可這些招式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這些招式大都是虛招,或者裡面虛虛實實,真正的那記殺招,其實隻隱藏在這裡面。
可無名這確不一樣,這每一朵漂浮的櫻花,都是無名的刀氣幻化而成,這每一記花絮,都是殺招。
李俠的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他突然想到剛才自己說無名刀法已經列入前五時無名那嘴角的笑意,現在李俠明白,那時譏諷的意思。
——無名的刀法,現在已經幾乎無人能敵。
以前無名的刀,只是快,他的刀,只是殺人的利器。
現在無名的刀,已經宛然是一代宗師、自成一派的宗師刀法。
李欒口中發出一聲低吟,低吟聲中,他的長劍空中一舞,接著,一條淡淡的黃龍似乎已經在空中浮現。
李欒身子而起,整個人和黃龍似乎合成了一體,他的周身,已經全部沒入了黃龍之中。
他的雲笈登真功,竟似乎不遜於松海道人。
李欒全身貫起雲笈登真功,這一戰,他已經用盡全力。
李欒已經想到了無名之強,只是他怎麽也沒想到,無名竟然已經強悍到如此地步,否則,他又怎麽會答應和無名一戰?
李欒人劍一體,整個人如同一條黃龍一般,先是一劍刺破一片無名幻化出的花朵,接著是第二片,當到第三片的時候,兩側的牆壁已經全部轟轟倒下。
僅僅刺破三個無名的櫻花,在兩人激開的刀氣、劍氣面前,旁邊的牆壁,就如紙糊的一般。
金成峰臉色一變,他的聲音急促起來:“大家聽我的,這無名乃是祆教余孽,與我大唐乃是世仇,李莊主又本來重傷在身,大家不必和他講什麽江湖道義,先把他拿下再說。”
在金成峰的話說到“仇”字的時候,一人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無名身後。
確是那一直默不作聲的崔一殺。
場上所有人中,要論最能一擊中的的,絕對是這崔一殺。
這些世家宗室,都豢養著不少的殺手,而崔家最厲害的,便是著崔一殺。
在萬年縣一役中,也是他一舉擒下邵飛霞。
他從一開始起,便慢慢的飄向無名這邊,在李欒擊破第二個刀花的時候,他就已經到了無名身側。
雷應雄臉色大變,他的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之上。
崔安岱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果然關鍵時刻,還是要靠他們清河崔家出手。
在崔安岱的記憶裡,崔一殺好像還沒有失手的記錄,在神候山莊,他一掌重傷聞向堅,他在萬年縣中,一舉擒下呂不出,也是輕松到了極致。
這一次,有李欒的強力一擊,無名豈不是死路一條?
就在眾人腦子裡還在思索之時,就在金成峰剛說到“仇”字,還在說下面話之時,崔一殺一掌已經到了無名身旁。
當年就是這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掌,聞向堅便身負重傷。
而就在這時,漫天的如櫻花般的刀氣中,無名的刀突然從中而出。
崔一殺的一掌剛從無名背後擊出,無名的刀也是從刀花中抽出,他的人也沒有轉身,只是刀卻翻身而起。
就在這翻身而起的時候,一刀血光已從無名和崔一殺中間濺射而出。
沒人能瞧出無名在這一翻身之間那一刀是怎麽揮出,也沒人看到無名那一刀到底是傷到崔一殺那裡,所有人能看到的就是,崔一殺的身子已經扭曲起來。
無名剛這一開始的化簡為繁,用刀氣幻化出無數的櫻花,完全是內家刀法的招式,只是剛一刀殺了崔一殺之時,眾人這才恍然間想到,無名最為出名的,反而是他的快刀。
這一刀之快,已經無人能及。
而就在這時,李欒面前的那些幻化而成的刀氣之花卻弱了下來。
李欒此時人劍一體,本就貫注了自己全部的真功,他連破三個刀氣後,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無名,刀氣怎如此強悍。”
無名一刀殺了崔一殺之時,李欒能明顯感覺到這邊的刀氣弱了很多。
他的劍直刺而出,無名所有的幻化出的櫻花,頓時蕩然無存。
他的劍,猶如黃龍一般,直到無名面前。
無名翻身一刀殺了身後的崔一殺後,身子落地之時,他的腳一錯,確是往後退了一步。
李欒的劍氣如虹,人再次往前追出一步。
他的眼睛前方,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到了面前無名的雙眼。
無名的眸子盯著眼前,他的眼睛,好像已經完全燃燒一般。
無名要的只是剛才這一退的瞬間,就在這一退之間,他的刀已經再次暴起。
——雖然只是一退之間的瞬間,但對於無名,已經足夠。
足夠讓他的刀殺了崔一殺後,再次蓄力。
而就在這時,金成峰最後一個字才剛剛說完。
無名的刀從身側劃起,他的刀沒有阮橫刀那樣橫行天下的霸道,也沒有李巒隱然的王者之像,他的刀身上泛起淡淡的白光,快速的擊在李巒的劍身之上。
——只是無名的刀在碰擊在李巒長劍的那截部分上,卻耀出比刀身部分不知道要亮出多少倍的刀氣。
李俠身子已經動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無名的刀法竟然如此之高,他竟能將自己所有的刀氣,都集合到那一個點上。
——那個點,便是長刀刺入李巒劍氣的一個撞擊點。
李巒運起雲笈登真功舞出的那條淡淡的黃龍已經破碎,他手中的長劍已經斷開,無名這一刀,已然將李巒的長劍砍成兩截。
無名刀勢不減,他的刀,破了李巒的劍氣,接著,便已經直直的插入李巒的胸口。
所有這一切,都發生在這一瞬之間,從開始李巒連破無名兩個櫻花刀氣,接著崔一殺偷襲,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會是這麽個結局。
無名先是一刀殺了崔一殺,接著一刀便是李巒完敗,無名的刀,已經插入李巒胸口。
無名一刀插進李巒身體之時,金成峰最後一個“說”字剛剛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