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息時間過後,藥鋪就消失在了這喧囂的鬼市中,但同樣的那幾名凶神惡煞的人也沒有再出現。
看到這等詭異的情況,在藥鋪的不遠處酒店內,一名身著華麗的商人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周圍的手下看到此刻自己的掌櫃死死的盯著那消失的店鋪,連大氣都不敢出一點,一時間這邊氣氛安靜的可怕。
所有人只知道這個商人本名姓何,被人稱為何大善人,而之所以稱呼他是善人,是因為其動不動就送人入那地獄輪回之路。
片刻後,那商人則是開始繼續喝著酒,歎聲道:“罷了罷了,想這麽多幹嘛,如果那少年有點實力,就不會逃了,難道我何某人還要怕他不成。”
他話音剛落沒多久,一個清脆的少年聲音出現在這廂房內:“你不怕我麽?”
商人聞言驚駭的站起了身子喝道:“誰在裝神弄鬼?”
少年聲音再度出現說道:“我當是誰這麽大膽敢來砸我的場子,原來是這洛城鬼市中大名鼎鼎的何大善人啊。”
這少年正是藥鋪的少年掌櫃,他話音落下便眼神乾淨的看著眼前的商人。
商人同樣看到那少年,於是笑著說道:“原來是你啊,你這是在找死不成,快將這人拿下。”
他話音落下,周圍的護衛便是要對那少年動手,可一段時間後商人都沒有見到自己想象著血肉橫飛的場景。
他隨即詫異的看了眼周圍的那些護衛,看到的是那些人如同失魂一般站在那一動不動。
少年這時笑道:“不好意思,看來你的話不好使啊,還是看我的吧,諸位,今日我們帶著何大善人好好去玩玩。”
他說完後,那些護衛立刻是朝著商人攻去。
商人見狀二話沒說,就捏碎了一枚玉佩,而後,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廂房內。
少年見狀嘴角露出了,熟悉的嘲弄神情。
在那嘲弄神情之下,商人的身影再度出現在了廂房中。
商人不敢相信的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說道:“怎麽可能?”
少年說道:“沒什麽不可能的,今天后鬼市裡就沒有何家了,也沒有何大善人,只有一個叫何仆的人。”
他說完後,商人就瞪大了眼珠,看到對方的雙眼中,露出了一道道紅芒,那些紅芒如同鎖鏈一般飛入到了商人的腦海中。
片刻後,商人才面無表情的說道:“屬下何仆,見過主人。”
少年聞言大笑了幾聲道:“這洛城鬼市就是我的計劃開展重要環節了,嘿嘿,有趣的生活即將到來了。”
他說完,就化作一道塵煙消失在了這廂房內。
而隨著那藥鋪少年的消失,其他的人則面無表情的離開了這個酒店,各自做著原本屬於自己的事情。
不說洛城鬼市這邊所發生的一幕,在河流中漂泊了一段時間的蘇少牧,這時已經飄蕩到了一個河邊。
恰巧一名老婦人路過河邊,正好看到他那隨波逐流的身影,而將之給救了下來,帶回到了之前,蘇少牧與劉子恆幾人交戰所路過的村莊。
月光照耀大地呈現出一片祥和之景,蟲鳴之聲響徹整個村落之中。
不少孩童此刻正在彼此打鬧著,使得這一片安詳寧靜的村落,顯得無比的熱鬧。
而在村中較為偏僻的一個茅屋之中,那老婦人正在給躺在床上的蘇少牧喂著藥。
當最後一口藥進入到蘇少牧的體內之後,他的雙手無意識的動了下。
婦女看到蘇少牧動了下雙手,眼神中流露出開心的神色。
不多時蘇少牧睜開了雙眼,而映入到他眼中的是陌生的環境,以及一名面容蒼老的女子,隨即皺了皺眉問道:“這位老婆婆,請問我這是在哪?”
聽到蘇少牧的問題,並且看到他警惕的神情,老婦笑了笑,以沙啞的聲音說道:“這裡是隱村,剛才我出門采藥回來,發現你倒在河邊,於是便將你帶了回來。”
“原來如此,小子多謝老婆婆您的救命之恩,不過請問下您知不知道這離春詔府有多遠?”蘇少牧聞言虛弱的問道。
“春詔府從村子坐馬車出發需要半天時間到達,我建議你等傷好後再走吧。”老婆婆笑著回道。
當她說完後,看了眼蘇少牧的身體,確認他現在暫時看上去安全無恙之後,則轉身離開了房間。
蘇少牧躺在床上,看著老婆婆拿著碗離開之後,便吃力的盤坐起來,仿佛又回到了洛城的時候。
只見,他雙手結印運轉起寒冥劍訣的心法,想要通過真氣引導天地間的月陰之力,來恢復目前自己身體的傷勢。
可當蘇少牧試過幾次後卻發現,自己依舊無法感受到天地間的陰氣,就這樣過了不久,他吃痛的喊了一聲,一種乏力傳入到腦海之中,隨後便身體也無法控制的倒在了床上。
房間內此時傳來砰的一聲響動,成功的引起了老婆婆的注意。
老婆婆慌忙的從房門外進來看到,蘇少牧正吃力的想要爬起來的樣子,以及那掉落在地上的被子,立刻就明白他剛才做了什麽事情。
她帶著慈祥的笑容步履蹣跚的走到了蘇少牧的身旁,將其安撫躺在床上,並把那被子蓋在其身上,隨後說道:“不用著急,我給你配的藥,過幾天就能讓你完全康復了。”
“你現在不可盲目的爬起來,到時候傷勢加重怎麽辦,可不要浪費老婆子我一番心血哦。”
蘇少牧聽到老婆婆的話語之後,正欲開口解釋,可當他看到老婆婆那關懷的神色時候,心頭一愣於是點了點頭閉目修養起來。
一股倦意就這樣浮現在他的意識中,隨後蘇少牧在不知不覺就睡去。
隨蘇少牧睡去,就這般休閑的過去了數天,他也在老婆婆的悉心照料下身體逐漸的恢復,而在這期間還感覺到自己隱隱約約有了要突破的趨勢。
看到自己到了瓶頸,他有點唏噓不已,這幾天蘇少牧也一直在想,雖然差點死去但似乎也是值得的,沒有生死間的際遇,又哪能這麽快修為就到達瓶頸。
雖然說到了元嬰境的瓶頸,但蘇少牧並沒有去突破自己的修為,只因,在之前與劉子恆的那一戰中,他的元嬰受傷慘重。
蘇少牧剛蘇醒過來的時候,還看不到自己的元嬰,通過這幾天的恢復,它那小身影才逐漸出現在了他的神識中。
不過蘇少牧的元嬰雖然是出現了,但已經到了其身形虛無的邊界,仿佛隨時會消散一般。
也正因此蘇少牧害怕此刻突破會留下什麽不太好桎梏,是以他才沒有去嘗試突破現在的境界。
而幾天后看到自己元嬰的逐漸恢復,直到它恢復到肉身凝結的程度,蘇少牧這才放心過來。
看到對方的表情,元嬰又如何不明白本尊的想法,不過也並沒有在意。
隨著時間推移,蘇少牧收功再度以神識探查了下自己的元嬰,發現它只是神色萎靡的在自己體內盤腿修煉。
見狀,他對著元嬰打趣的說道:“之前與劉子恆一戰是真的慘,這煉天谷一定是與我相克。”
元嬰回應道:“還不是你修為不足,如果你修為高一些,又怎麽會落到這種地步,還差點害我消散。”
蘇少牧聞言說道:“那也不是我的原因吧,對了,通過煉天谷這一戰,我感覺你並不像我的元嬰,你所施展的那些招式,都太過玄妙了,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他話音落下後,神色緊張的看著自己的元嬰。
隨著蘇少牧的目光而至,元嬰也收斂了原本的心思,片刻後才笑著說道:“你記住一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確實有一些東西瞞著你,但現在還不是你所能知道的時候。”
“你說我所施展的那些招式,只能說一直就存在我的腦海裡面,我之所以不傳授與你,不過是因為你不適合罷了,而且貪多易爛。”
“你現在所學有你師傅白凌所授的寒冥劍訣,還有那個什麽玄天八符,以及僵屍血脈所帶來的本身的能力,這些雖然說你已融會貫通,但你真的全都領悟通透了麽?”
蘇少牧皺眉說道:“貌似好像沒什麽太多問題。”
元嬰聞言無奈的回應道:“這只是你的認為,可你是否發現,那個玄天八符早已融合了你的血脈,你又是否能夠有所新的感悟?”
他說完後不等對方回答,便毫不客氣的就將蘇少牧的神識,給驅逐回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蘇少牧見狀,差點就要被這元嬰氣死,他怎麽也沒想到,對方如此的叛逆居然再度驅逐他的神識。
“這還是不是我的身體了?不過元嬰也說的對,我確實沒有太多感悟好這玄天八符,甚至在那場生死間, 才將兩符融合,是否能夠融合三符、四符呢?”
蘇少牧這般想到,隨即他試著運轉玄天八符,想要將兩道符文融合起來,卻發現天地間靈氣全都匯聚於此。
這時,整個隱村裡面靈氣濃鬱到已經凝聚成了白霧,所有人都感應到自身舒爽無比。
不說隱村的變化,蘇少牧見兩符紋已經融合,便想要召喚第三個符紋出來。
當那第三個符紋若隱若現之時,整個天地間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就朝著蘇少牧襲來。
在這突然而至的氣息之下,蘇少牧身體出現了一絲絲裂紋,這都在提醒著他如果再繼續下去,恐怕就會道消身死。
見狀,蘇少牧只能放棄這一想法,直接將符紋消散。
而隨符紋消散,那裂紋才沒有繼續撕裂蘇少牧的身體,並且隨著其僵屍血脈的關系,開始緩慢的消失於肉體表面。
這時元嬰冷聲說道:“就你這樣,還想融合三符?簡直是做夢,這個玄天八符是這天地間的本源之力,你都沒有感悟到天道,又怎麽能做到。”
“還有,你難道就沒發現你之所以能融合兩道符紋,可是卻有一定的條件麽?”
蘇少牧聽聞元嬰的話語,想了下,好像當時雖然是融合了兩道符紋,但出來的效果卻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於是立刻問道:“無法掌控效果麽?”
元嬰聞言露出了此子可教的神情說道:“沒錯,這符紋之力受天地製約,只能依靠時間演算才能施展出來,創造這個術法的人真的是個強者啊,別說你了,我都想不到這一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