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自己…
我早已習慣了這種孤獨飄零的感覺…
冰川村落~
冰厚三尺,非一日之寒。
在一處名為冰川的村落裡、村民們多以販魚為生。天寒地凍的氣候似乎永不改變、日日將村子附近的淺灘湖水凍得堅硬如鐵、使之村民們無法在近處的水域捕魚,隻好繞路尋找遠處的深海、找其薄冰之地。
像這樣的村落佔地約有一千萬平方公裡。而在今日、冰川村落裡的其中一處村子、冰川村、卻是與以往的氣候完全不同,只見、此刻的青天白日散發出劇烈的高溫,將其附近的水域完全融化。
晨時。
清晨的太陽已是日上三竿,使用山石搭建的石屋村落裡、其中有二間石屋同時走出二個身穿錦衣的中年漢子。他倆、一人手握粗長的嶄新鐵釘、另一人手持嶄新鐵錘,似乎是在準備鑿冰的利器。
“哥哥、今日甚熱,真是奇了個怪了。”
“冰川不會融化吧。”周福貴左手摘下獸皮帽、右手撓著所剩無幾的毛發、自顧自的講話。
“如此炎熱、肯定能融化一部分,今日沒有多少錢可賺。”
“這輩兒還是頭回碰見,真是撞了個鬼了。”周富貴發牢騷似的拍了下腦袋,隨手朝石屋內丟出錘子後、發出一連串的叮當響聲。
“那些人想必是高興壞了。”周福貴見狀、也是隨手丟出鐵釘後、同樣發出了一連串的叮當響聲。
“我要去看看那些窮鬼高興的嘴臉,畢竟不常見嘛。”周富貴轉眼間、換了副陰測測的語氣。
“哈哈…哥哥一起去吧。”
“說不定會有漂亮的娘們、對我們兩個有錢人、投懷送抱呢!”周福貴似乎是想到了高興的事情、隨即戴上了獸皮帽,已是興奮的搓起了細嫩的大手。
“你這傻蛋、這些年幹了多少蠢事?”
“連隔壁的老媽子都得躲著我們哥倆走!”聽到此話,周富貴甚是生氣、並且給了他右邊的臉一個大巴掌。
“哥哥…哥哥…消消氣…小弟保證老老實實的。”周福貴似乎很是敬重他的哥哥、絲毫不理會右臉的巴掌印、連連點頭且低頭示弱的搓搓手。
當這倆兄弟走出冰川村、來到附近的水域時,他們的穿著早已脫得僅剩貼身衣物。
“熱,太熱了…”周福貴伸著舌頭、右手掌攤開連連給自己扇風驅熱。
“哥哥、那邊好多窮鬼圍著、好是熱鬧。”沒有得到回應的周福貴、扭頭看到沒有搭理自己的哥哥、已是朝著那熱鬧之地先走一步。
周富貴很是囂張的推開幾個村民、挺胸抬頭的走入自己推開的缺口、看到不遠處天寒地凍的水域、居然完全融化了,水域中心處有堆出湖面的碎石、喬木、以及大塊的山石。
有一身穿白衣、驚鴻豔影的少女閉著眼睛躺於碎石堆、她時不時的被湖水衝刷,散落的淺藍發絲於湖水中飄逸、使其面龐完整的展現於世,有了此女點綴、雜亂不堪的冰川湖宛若仙境。
村民們皆被這幅仙境驚呆了、周富貴也不例外的站於原地發呆,突然、他聞到了一股騷臭味。
“你快把褲子穿上!”周富貴的心臟突然間砰砰的亂跳,他的臉上浮現驚恐的神情、下意識的扭頭製止道。
“此女…”話還沒有說完的周富貴,已是看到周福貴脖頸處整齊的切口,他來不及說完便是視線自動下移、再也說不出口了…
隨著兩顆人頭落地、血流如注的驚悚場面,村民們瘋狂的喊叫、四處亂跑…
三十日後。
“周福貴與周富貴兩兄弟、乃是冰川村落、冰川村裡赫赫有名的、投機販賣的商人。”
“起初他們倆兄弟的姓氏不是姓周而是姓王、後來他們賺了不少錢財、於是托關系轉而姓周,用來討好當地的衙門、更加方便的做生意,因此他們兩兄弟的財運越加興隆。”
“話說錢是個好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
“話又說回來,有錢的人真不是個東西,什麽都想得到。”
“欲知後事如何?請先投幣!”
冰湖村、村口講故事的老人搖頭晃腦的說著最近很火的事情、看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神態模樣、好似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嘩啦啦…嘩啦啦…
一串串銅錢…一貫貫銅錢…被投入碩大的陶瓷罐中。
“多謝各位鄉親們的捧場,老朽接著給你們講。”
四面八方、天寒地凍、皆是凍得鐵釘無刃、凍得鐵錘無力的冰川湖,寒風呼嘯、周圍一萬平方公裡、野獸罕見。在其中一處冰川湖面附近、有不少山石屋、小木屋,只見、冰湖村的村民們不懼寒冷的圍在村莊口、一座似乎是搭建不久的、寬闊的石台下,他們即是絮絮叨叨的、又是吵鬧的問個不停。
“好、好、好、先不要著急,讓老朽一個個回答。”
“第一個問題,有人問周福貴的褲子哪裡去了?好問題!”老人一邊做出側耳傾聽的動作、一邊撫須回答。
“江湖上曾言,周福貴的褲子是金絲綢緞做的、定讓人給扒下來賣錢去了。”
“也有人講,周福貴生性好淫,褲子是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自己脫的、被人撿走賣掉了。”
“第二個問題,有人問這倆兄弟怎麽死的?這個問題不好!老朽可還想多活幾年…”村口寬闊的、石台之上的老先生、很是擔驚受怕的四處張望。
籲……
台下出現片片唏噓聲。
“喂、你這老頭是不知道吧!”有一村民扔出了一枚臭雞蛋砸在老人的頭上。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論語·為政》
“老朽發誓沒有欺瞞大家,實在是天機不可泄露。”老人先是背出書籍上的一句論語、隨後也不生氣、沒有掩蓋其口鼻、好似聞不到空氣中彌漫的、臭烘烘的味道,他隨意的擦掉兩側髮鬢的殘渣、隨即朝天舉起右手伸出四指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