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鄭的,敢不敢打個賭?”
“怎麽打,賭什麽?”
聽說可以賭,鄭土地頓時來了精神,酒也不喝了。
看了一眼折扇飛舞,揮出陣陣罡風,正與那隻狼妖纏鬥在一處的花落庭,以及雖未出手卻在蓄勢待發的君不苟,張青笑道。
“我賭這幾個凡人武者就能將那隻狼妖擊敗,若是我贏了,你就要同意我上次的提議,並且助我聯合京、鎮、洛、青各州土地,共同促成‘那件事’,如何?”
“你是說動用各處土地‘靖妖神資’那件事,老張,你覺得可行嗎?”
“當然是要從你我兩地首先做起,此事與城隍老爺維穩一方的宗旨並不衝突,反對他有所助力,想必不會因此苛責,你還擔心什麽?”
“也罷,反正都是你輸,就憑這幾個凡間武者,又怎麽可能是那隻狼妖的對手?
你我多半還要在關鍵時刻出手救人,難不成真看著大貞未來的女帝被那隻狼妖擄了去?”
鄭土地想了想道:“本神賭了!
若是你輸了,我也不要別的,就請二娘來真定府,我這些年也積攢了些妖肉,就等著二娘來包包子呢。”
“姓鄭的,你想得挺美啊,又來打我家二娘的主意?”
“那你究竟賭不賭呢?本神絕不勉強!”
“賭了!若本神輸了,拚著被二娘責怪,也會請她來幫你包包子。”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花落庭不僅是個非常瀟灑的人,還是個特別驕傲的人,哪怕是主動要與君不苟聯手,還是堅持自己先試試妖物實力,隻請君不苟護住常威和紹惠郡主等人,免去他後顧之憂。
三十六路落梅扇展開,幻化出滿天梅影,每一朵梅花都是罡氣凝聚,雖比不上君不苟的乾元真罡,也能夠斬金截鐵,斷玉開山。
那頭狼妖一時小看凡間武者,吃幾朵梅花擊中,也是疼得哇哇亂叫,堅若鋼鐵的妖軀上留下朵朵梅痕。
“高手啊,人又帥,武功又高,簡直完美......”
紹惠郡主看得眼都直了,緊緊盯著空中飄忽往來的那道青色身影,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在心裡為花落庭加油鼓勁。
“嘎嘎,這就是凡人中的高手嗎?不過如此!”
空中忽然現出一個栳栲大小的狼頭,口鼻噴吐出滾滾黑煙,雙目紅光四射,花落庭一皺眉,感覺自這狼頭出現後,自己身體四周就變的一片粘稠,他足以傲視武林的輕功竟有些難以施展。
正欲落回地面,呼喚君不苟與自己聯手夾攻狼妖,忽然鼻中嗅到一股惡臭,真氣竟然運轉不靈,手上折扇變得仿佛有千斤之重,原本以罡氣演化、隨滅隨生的梅影紛紛消逝。
“不好,這狼妖修煉多年,竟然可以顯化妖魂,雖說未能凝聚妖丹,也非凡間武技可敵了。
此時就算那姓曾的出手,結果也是個敗,此時只能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此處花落庭急道:“曾兄,此妖不可力敵,帶上小郡主快逃,遲恐不及!”
真定府的鄭土地看得目光一緊,握了下手中拐杖道:“老張,你輸了......準備救人!”
這下就算城隍老爺會怪他地方不靖,也顧不得了;那幾個捕快和花落庭倒是無所謂,死了也就死了,紹惠郡主卻萬萬不能有任何閃失,否則他這尊土地神的責任更大。
“別急,那個叫曾阿牛的不是還沒出手嘛?”
張青卻沒有絲毫緊張,笑眯眯地望著君不苟,不覺又想起了那日君不苟斬向自己的一劍。
君不苟那點江湖易容手段自然是瞞不過他的眼睛,何況他一路追蹤狼妖前來,其實早就發現了狼妖陰謀,之所以沒有提前顯聖揭穿,就是要借此事拉上鄭土地結為同盟。
“花落庭在凡間武者中也是僅次於天下四絕的一流高手了,他都快頂不住了,姓曾的那小子雖然有些手段,也擋不住這狼妖吧?”
鄭土地一面緊緊盯著紹惠郡主,一面搖頭道:“凡間武者對戰妖魔,終究還是先天不足啊,老張,我看你還是......”
花落庭一個踉蹌落回地面,臉色蒼白如紙:“曾兄你......”
“多謝花兄,我這一劍終於還是趕上了,總算是來得及!”
君不苟對他點點頭,手已按在背後的青鋒劍上。
“倉啷!”
一聲寶劍出鞘的脆響,令天地為之一頓。
覺智大師的飄浮本領一流,正在水面上躺的好好的,偶爾還能偷眼觀望戰況,忽然感到身子一輕,已經‘飛’到了半空中。
驚恐萬分的大師向下方一看,只見後花園中那不過十丈見方的水潭竟如錢塘怒潮, 一潭池水全數離地飛起,向空中噴湧!
“阿彌陀......我的佛......”
“嗷————!”
狼妖忽然一陣心驚,手忙腳亂的收回妖魂,竟然生出了想要轉身逃命的念頭。
一線青光,閃現空中。
整個後花園忽然一暗,仿佛是被這一線青光抽走了所有的光明。
常威和紹惠郡主等人感覺自己都快瞎了,幸虧迅速閉上雙眼,才沒有當場變成瞎子。
“這!”
鄭土地吃驚的差點把手中的龍頭拐都給扔了,擁有香火神力護身的他,居然也感覺雙目一陣刺疼,這一線青光,讓他這位正職土地居然想到了死亡!
“倉!”
一道劍鋒入鞘的聲音響起,後花園依然是之前那個後花園,君不苟依舊是靜靜站著,那柄凡間寶劍依舊端端正正地背在身後,身旁靠著個雙腿還在瑟瑟發抖的常神捕......
狼妖卻仿佛被定格在空中,一動也不見動。
一道、兩道、無數道青芒忽然從狼妖體內暴射出來,足有兩丈高的偌大妖軀就像是坍塌的沙丘,緩緩化作一地流沙......
漫天潭水回落,將地面清洗的乾淨如新,狼妖也就此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剛才那一劍......”
花落庭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看向君不苟的目光中盡是驚恐之色。
你......
你肯定不叫曾阿牛!
這一劍,就不該是人間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