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晟慌神,躲在最後一個侍衛身後,眼神看向遠處,神色焦急,最後一個侍衛神色凝重道“我身後是如今城主子嗣,羅謙之子羅晟,不管你們是何種身份,如此莽撞行事將少主侍衛傷殘,但諒你們沒有傷及他們性命,我勸你們將武器放下,速速退走,如若不然待少主親衛趕來,必是死罪!”
羅晟雙目通紅準備上前,這侍衛竟敢揚言要放走幾人,侍衛伸手一攔,小聲道“還請少主稍安勿躁,小的沒有把握將此人拿下,其他三人更不知深淺,等人馬齊至在做打算也不遲。”
羅晟冷哼一聲,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少主?假的吧,身邊連個像樣的護衛都沒。”余潘說道。
羅晟重重喘氣“你……”
“說的不對?”余潘繼續說道。
“你給我上!把他們都拿下!”羅晟指著余潘幾人,讓身邊侍衛上。
侍衛為難“少主!”
羅晟不管不顧吼道“我叫你上!你就上!”
“是。”侍衛隻得聽從吩咐,握刀與劉燦明對峙,瞬間兩刀聲碰撞聲響起。
“喲,還是有一個會點花把式的,此人用的是撼山刀相比劉燦明的翻花刀更加易學,一些將士常用刀法,攻擊有一股勇往直前的架勢,遇山開山。”余潘看著劉燦明與侍衛對戰,向魏谷講解道。
兩人交手十來回,侍衛被割傷手臂後退幾步,又重新擺好架勢,迎接劉燦明下一輪攻擊,這還是三個護衛中第一個與劉燦明交手過五招的人,而且胳膊被傷中後依舊能揮動刀的人。
遠方馬蹄聲響起,羅晟大喜,看向魏谷幾人如看死人“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走!”
前面兩人騎馬飛奔,後面一群手持長矛的官兵跟著跑來,大約三十來人。
余潘從打鬥的兩人身邊走過,那個侍衛根本無暇顧及,余潘看著不斷後退的羅晟道“趁著人還沒到,我們好好聊聊?”
羅晟嚇得面容慘白,面對面前這個大漢他提不起一絲反抗念頭,嘴上不斷喊著“攔住他,快給我攔住他。”見侍衛被劉燦明壓製無法脫身,又驚恐的看著余潘道“你想幹嘛?我可是城主的兒子!你敢動我,我爹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騎馬的兩人此時也正好趕來,其中一個正是剛被喊去叫人的人,他們翻身下馬迅速想要逮住這個膽敢靠近少主的人,沈妝迫不及待的看向魏谷道“我上?”
魏谷看著這好鬥的丫頭,無奈點點頭。
沈妝瞬間迎上兩人,一記鞭腿攜飛而至,其中一人還來不及抽刀反應就被踢飛出去,看的魏谷眼皮直跳,可惜了羅晟少主被逼退到酒館內,無法瞧見沈妝這大長腿帶來的驚豔,鞭腿過後接著又是一記靠山撞,以手臂肘狠狠撞向另外一人,直接將那人撞退好幾步,不斷咳嗽。
魏谷看著沈妝如此凶猛的打法也是一陣驚歎,楊萬馬的良配!
後方跑來的官兵也終於趕到,看著兩個頭領被一個丫頭一招放倒一個,不由的也警惕起來,長矛直指沈妝,劉燦明和那個侍衛也終於分出勝負,以劉燦明胸膛被劃出一道小口,侍衛被廢兩隻胳膊宣告結束。
沈妝退到劉燦明旁邊問道“你能打幾個?”
劉燦明看著前面一堆長矛官兵皺起眉頭道“不計後果,殺五個頂天了。”
武器一寸長一寸強,況且是這麽多長矛直指,可能還沒靠近就被穿個透心涼了。
劉燦明退到魏谷旁邊低聲道“少城主還請進入酒館,退到余統領身邊。”
不等他們行動。
對面眾人此時也聽見那個被劉燦明打到的侍衛說話“少主被他們一人逼至屋內,快去解救。”
一眾長矛官兵裡面想要挪步進入酒館,卻看見余潘從酒館門口走出,手抓羅晟脖頸,想抓小雞似的提著出來,余潘道“快快快,放下武器,我暈武器,你們這樣我怕一緊張捏斷這小雞仔的脖子”
眾官兵都齊刷刷看向兩位剛調整好氣息的頭領,一個頭領走出道“你現在放了少主,還有一條生路可言,如果你敢傷害少主,等著你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啊啊啊!叫你們放下就放下!聽不懂人話嗎?”羅晟被松開脖子,卻被余潘一把捏住肩頭,讓他瞬間身體一斜疼痛難忍,直接喊出聲。
眾官兵立馬全部放下長矛,那個被劉燦明打到的侍衛站起身來,道“不管你們是誰,少主是城主唯一的子嗣,但凡少主有什麽閃失,我相信城主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連同你們的親人朋友都會受到你們的牽連,我勸你們現在最好收手,對於你們犯下的錯誤,我們不可能就此罷休,但是我會向少主請求,保證今天之內不會對你們任何人出手,給你們足夠的時間逃走,只要你現在放開少主。”
“嘖,是個不錯的主意。”余潘看著羅晟道“你說呢?”
羅晟立馬點頭道“我保證,我保證!”
余潘看向那些官兵,那個侍衛立馬會意,揮手道“退出百米。”
余潘讓幾人先行離開,等他們消失後,將羅晟一甩,也立馬逃遁,被侍衛扶住的羅晟立馬歇斯底裡的喊道“給我去把他們全部抓回來,都要活的!”然後他惡狠狠的看向那個侍衛,道“至於你,辦事不利,讓我被奸人所抓,所說的話多次偏袒賊子,以共犯處置,但念你長久護衛有功,獻上你一人頭顱便可!”
那個侍衛眼神悲傷,卻依舊磕頭道“謝少主。”他在想至少沒有牽連到家人。
余潘沒有跑,反而躲在酒館屋頂,看著下方發生的一切,搖頭道“唯一一個有腦子的要死咯。”
……
雲仙居,居高臨下可觀下方城內的燈火闌珊,雲仙居修建在山峰中央,山峰邊緣修建了一個由紅木打造的亭樓,亭子頂部垂落許多折紙鶴,隨風搖擺。
一人錦衣華袍站在亭中俯瞰下方,後面一人儒生裝扮的老者,約摸五十有余,迎著山風不斷咳嗽。
身穿錦衣之人眉宇間與羅晟有幾分相似,他聽見老者咳嗽,笑道“老了就不要逞強了。”
老者灑脫一笑“老了也就該死了。”
錦衣人說道“你說這地方除了風景,還有什麽?”
老者道“還有地位。”
以羅晟的意思,能住在雲仙居的人,當然只能是此城的城主自己的父親。
羅謙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進入屋內坐下,老者依舊站在風中咳嗽,像是故意為之。
不久我們侍衛進來傳遞消息,羅謙聽完將倔強的老者喊入屋內,讓侍衛將消息重複說了一遍。
侍衛說道“下午四時到達副城主住宅的四人,在六時半出來,一路閑逛到皮影酒館,與少主發生衝突後,一人挾持少主,威脅少主身邊侍衛從而全部逃脫,其中三人回到副城主住宅,挾持少主的那人不知所蹤。”
羅謙問道“你說我們這副城主又是鬧哪出?”
老者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羅謙聽完眉頭緊鎖,道“為何魏誠會如此行事?”
作為王城在魏城的眼線,他們表現的非常不堪,凡是遞交王城的消息,對於魏城來說都是些無關大雅的事情,而對於魏城的眼線來說自己更表現的是漏洞百出。
他奢靡腐敗,縱容兒子的跋扈,還專門在山頂修建這讓人羨慕的雲仙居,就是為了在這兩座無法撼動的大城內夾縫生存,既不能脫離王城控制,那就將自己暴露出來,讓魏城更好控制,直到王城都將自己當做棄子了,反而最不應該來的魏城卻排了人來。
羅謙眼神陰冷“你說這是敲山震虎,還是殺雞儆猴?”
老者搖頭,反而問侍衛道“那四人中可有人受傷?”
侍衛點頭細說,老者也松了口氣,向羅謙道“我們去趟副城主府上?”
羅謙點點頭,然後聽見敲門聲響起,聽見門外聲音,羅謙讓侍衛開門。
“父親……”門外是一臉憤怒的羅晟,他走到羅謙旁邊剛開口想要告狀,就被羅謙一耳光打的眼冒金星,捂著臉龐一臉不敢置信。
羅謙面色陰沉吼道“現在你跟我出去,回來後,你就給我待在雲仙居,沒我允許但凡敢走出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不知多久沒有挨過父親打的羅晟,本想辯駁,被羅謙一吼嚇得膽戰心驚,不敢說話。
雲仙居山下面,羅謙雷厲風行,一輪馬車駛向出,方向正是副城主府上,山下面坐在一個陰暗角落嚼著草根的余潘小聲說道“有腦子的人,是怎個生出這樣沒腦子的種。”
……
魏谷幾人回到副城主府,出來迎接的副城主曾羽親自打開大門,笑道“大人裡面請。”
魏谷坐在一處涼亭,劉燦明去處理傷口,沈妝坐在他旁邊問道“你說這副城主消息怎個這麽靈通?我們還沒到就在門口迎接了。”
魏谷眯眼呵呵笑道“對啊,消息怎麽就這麽靈通呢?”
是真的只在府上附近安插了眼線,等我們回來就稟報,還是我們一路上都有眼線盯著,見到我們與那城主子嗣發生衝突也不聞不問呢?
沈妝又好奇道“你說余統領一人能不能擊退那三十長矛兵?”
魏谷點頭道“能。”
沈妝雙手一撐長椅,讓自己靠近魏谷,問道“少城主見到過余統領出手?給我說說唄?讓我開開眼界。”
魏谷還是第一次見沈妝這樣武癡,一談到打架就來勁,隻好道“那時我還小,記不太清,到時候你問他本人不是更好?”
沈妝雙手一撐又離開魏谷身邊,靠著涼亭木樁道“唉,無聊啊!騎了一天馬,才活動了一下就結束了。”她又彎腰看向魏谷,把魏谷看的心裡發毛“哎嘿,我聽說你經常去武場找徐老爺子,是不是徐老爺子親自教你武功啊?要不要咱倆練練手?你放心別看我一介女流,打起架來不要含糊,我扛得住,徐老爺子聽說是魏城裡面最能打的一個了,嘖嘖要是我也能在他那學個一招兩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