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驚恐的望向大後方,瞪的目呲欲裂。
後方何時來的大軍!
“雍強,那是咱們的援軍吧?”此時王濤嘴上還僥幸的問道。
“不可能!要是我們的人,來了一定會給你這個副帥通報的,現在怕…”雍強搖頭苦笑,暗歎不聽人言,現在處於這後背受敵之境。
雖然不滿王濤魯莽,但他還是出謀劃策:“將軍,快掉左軍轉至後方抵禦後敵,中軍、右軍拚死攻城。
現如今只有快速拿下富縣,據城而守,才能有條活路!”
“對對對!快按雍強說的做!快!快!”王濤如夢初醒,恢復身為主將該有的神態,急忙下令。
可是現在戰場上,將士們已經殺瘋了,都不要命的衝向城牆,有的爬雲梯,又的撞城門。
哪有時間理會自家後方的指揮。
只有少部分左軍被知曉後方被偷襲的將領召回。
看著這一千人,王濤心有余而力不足,這次他搞砸了!
只知道一味的強攻,快去打下富縣,卻沒想到被人偷了後方。
如今他只能一條路走到黑,要麽以這一千人抵住後方,讓中軍、右軍破城,到時據城而守還有能堅持但平安縣援軍到來,要麽直接鳴金收兵,全力抵禦後方,同時尋找時機撤軍,但還有可能被城中守軍落井下石。
要要牙,王濤現在又急又怒,腦海亂做一團,失了作為主將的判斷。
這時,身旁雍強突然驚呼,
“領頭的是那熊榆!是他帶軍來偷襲我們後方!這一切都是他設的計!”
王濤聽後羞怒,他本想破了縣城拿下熊榆,沒想到現在反倒被熊榆逼上絕境。
恍惚間,一道命令傳出:“殺!給我殺!一千左軍擋住後方!剩下的人全力拿下富縣!快!”
見王濤堅持自己的決策,雍強松了口氣,這時他就怕王濤胡來。
一千左軍雖然有些懵,怎麽後方還有敵軍,但在督戰隊的催促下,又衝向了那支軍隊。
只是他們經歷剛才那輪衝殺,現在體力早已不如之前。
不一會,兩軍交戰,雖然熊榆一方是五千新兵,但耐不住以逸待勞,現在打的是順風仗,將士們個個興奮的撲向官兵。
一千官兵,還是幾乎耗盡體力的官兵,如同稻草般,被五千燕軍橫掃。
有的官兵恐懼,向後逃去,不料下一秒就被砍飛腦袋。
並未收回染血的戰刀,而是舉在空中,守在後方的督戰隊見到逃兵直接砍死。
“不能退,繼續上!”
“滾回去,逃兵者當場斬殺!”
一千左軍被逼迫,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衝,但退是死,前也是死。
一千左軍不斷被五千燕軍斬殺。
不一會一千左軍就只剩數十人,而五千燕軍才損傷數百,幾乎毫無影響。
見此時的官軍如此不堪一擊,熊榆咧嘴大笑:
“全軍出擊,直取敵軍四輪戰車!
拿下敵軍主將人頭者賞萬金,加封千夫長,拿下其余將領者,一律賞百兩,封百夫長!”
此時的五千燕軍正是氣勢如虹,一聽到賞賜,全都紅了眼,瘋了一般殺向四輪車。
“殺啊!”
“為了賞金!”
“衝啊!”
五千人的軍隊,硬生生喊出了萬人軍隊的威勢。
四輪戰車上,王濤看到這一幕,頓時驚慌失措。
“怎麽辦?雍強!那一千人就這麽快敗了,富縣還在僵持!至少也要半個時辰啊!”
雍強欲言又止,吞吐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撤軍,將中軍右軍,還有其余左軍撤回,如今只有這樣,才能保有一線生機!”
但這時,右軍校尉黃憲沉不住氣了,
“先生這是為何?如今撤軍立馬就會陷入後背受敵,如甕中之鱉!但若是繼續死功城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我看現在應該帶王帥去城牆邊,也好第一時間進城!”
“好!那就繼續攻城!拿下富縣就不怕那熊榆!”王濤突然感覺自己不該搖擺不定,鼠尾兩端,既然決定攻城,那就繼續。
但更主要的是他感覺面上無光,在這種又急有羞恥的情況下,直接同意黃憲的主意。
雍強見此,也不在多言,好言難勸該死鬼,先前他當那後方熊軍突然多了如此多的兵士。
猜測應該都是新兵,他一千戰場廝殺多年官兵再怎麽也能撐個一時半會,那會富城估計已破,但沒想到那熊軍竟然如此厲害!竟然輕松便敗一千軍。
雍強到底也不是什麽臥龍鳳雛之流,沒有考慮到是自家軍隊的問題,昨夜剛至,隻休息一晚,便要攻城,剛殺至城下沒多久,就被召回後方,與一群體力充沛的新兵乾仗。
而且還比自己人說多,那可不就是送菜嗎。
……
丘同見官軍狗急跳牆,已經發瘋的攻城,也不在猶豫,直接下令砍斷升起千斤閘的幾根絞繩,同時將收集來的所有蠟油、火油通通撒在城牆上,全部點燃。
一時間無數爬上城牆的官兵被燒成了一個個火人,而有些不幸的燕軍也被引火上身。
自古水火最是無情,一個不好就會反噬自己。
不到萬不得已,丘同也不希望這樣。
雲梯被點燃,登上城牆的官兵成了無根之浮,不一會便被燕軍消滅。
李鐵牛也只能心裡暗恨,下輩子一定不能太貪,便內氣耗盡,被七八個人扎穿身子,釘死在城牆上。
登城無望,官軍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城門上。
第一道實木城門早被撞車撞開,夠人環臂粗的橫木被直接撞斷。
只剩下千斤閘,可這天殺的富縣,到底有錢,竟然把千斤閘換成了純鐵,這千斤閘怕是有萬斤!
“撞不開!根本撞不開!這踏馬絕對是純鐵的!這狗日的狗大戶!”千夫長高屹都要被自己氣笑了。
為了這道門,他們已經損壞兩輛撞車。
撞車只有前端裹了一層鐵皮,其余全是原木,根本奈何不了這鐵門。
……
熊榆眼睛眯成一條縫,沒想到這王濤竟然如此愚笨。
他的每一層計劃,他竟然都中招了。
轉頭看向自己副官,“你覺的這王濤今天會死嗎?”
副官思索一會,還是說的保守些:“怕是不會吧,他有數十親衛,還有宗師守護,此次應該無性命之憂。”
熊榆聽罷,雙腿夾緊身下戰馬,上身怎麽左扭右扭,活動筋骨。
隨後輕輕一聲,“點五十好手,與我一同,在敵軍之中,取敵將首級!”
這時,本來有些佝僂的身體徹底舒展,那本來有些衰老的肌肉居然變得猙獰,渾身充滿壓迫感。
隨意掃了副將一眼。
看的副將心裡一驚,有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渾身不敢有一絲動彈。
“這便是宗師!恐怖如斯!”
“不可啊!敵軍已是甕中之鱉,將軍隔壁冒險。”一名燕軍將領這時連忙開口道。
其余幾名將領也不由的附和。
“不必!我是老了!但像喪家之犬一樣逃竄是我一生恥辱,今日,我非斬殺了這什麽王副帥!”熊榆輕喝一聲,此時的他,要看時機成熟,迫不及待的想要報仇雪恨。
見熊老將心意已決,眾將領只能同意。
五十余人,最差的都是後天五重,在熊榆這位老宗師的帶領下,與戰場上縱橫無敵。
一路如入無人之地,直接殺向四輪戰車。
戰車上的王濤幾人目呲欲裂,招呼親兵護住自己,一直毫無存在感的宗師突然出現在王濤身前,將其護在身後。
磅礴靈氣從熊榆的體內湧出,手中歷經風霜的戰刀,被注入無窮靈力,如同一輪圓月,催發到了極致。
王濤身前的宗師頓時感到一股恐怖的壓迫感襲來,眼睛瞪的銅鈴一般大。
“這老東西竟然還有如此實力!”立馬向身後幾人吩咐, “待會我們交戰時,你們先帶王濤走,我拖住他們,伺機撤退。”
王濤幾人見宗師竟然如此沒信心,壓住內心恐懼,開始準備起了撤退事宜。
這次他們敗了,敗得徹徹底底!
“王賊!休走!”
熊榆從馬背上飛起,攔路之人,被自己帶領的五十人盡數阻攔。
眨眼間便突進但四輪車前,朝廷宗師起跳,手握匕首,悄無聲息間與熊榆的戰刀相撞。
朝廷宗師眼中充滿冷酷、無情,很難讓人不信,此人以前做過刺客。
一股巨力從匕首上傳來,先是手臂,又是胸口,最後傳導至心臟,並沒有消耗盡的勁氣從體魄中傳出。
後背上的衣服直接破碎,留下一塊紅通通的圓印。
彌留之際,朝廷宗師不敢置信的看了熊榆一眼,“怎麽可能?!”
朝廷宗師一個照面便敗亡,讓四輪車上幾人震驚失色。
“死了?!”
“哼!”
看著地上屍體,熊榆冷哼一聲:“你怎麽敢假定我的武技,誰說我施展的是刀法。”
下一刻,駭人的目光轉向王濤,雙腳輕點,一個爆步來到四輪車。
看著眼前已經呆滯的王濤,熊榆沒有猶豫,一刀砍下,隨後將其身後幾人攔腰砍斷。
提起王濤頭顱,內氣於身體遊走,口中聲音經雄厚靈氣擴散:
“主帥王濤已死!降者不殺!”
聲音如雷貫耳,傳遍十裡,將殺眼紅的將士們能驚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