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敵軍打進城了,一道城門根本攔不住他們!”親兵急切道。
“啊?!”
本來還有醉意的張尉瞬間清醒,內氣運轉,體內酒氣立刻化解。
清醒後的張尉心底更加慌張,從兵器架上抓起佩劍,隨意套了件衣服,忙跑出房間。
親兵見狀急忙跟上。
“燕軍已經進城了?”張尉對著身邊親兵詢問,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如今局勢可是他強敵弱,又天寒地凍,那敵賊哪敢現在攻城的?
“是真的將軍!”
親兵答道。
邁開腳步的張尉立刻停下,猶豫一下,轉頭看了一眼親兵吩咐道:“帶人快撤!去後門匯合!”
隨後便不管親兵,直接拔腿就朝後門跑去。
跑出沒多遠,張尉就聽到城中已經喊起一片廝殺與哀嚎聲。
張尉的臉變的更加的白了,忙不迭的繼續奔向後城門。
“快跑!只有帶軍從後門退出才有活路!”張尉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他根本就沒想過反抗,燕軍凶猛,以他僅僅一千守兵根本抵擋不住,只有逃跑才有一線生機。
況且…他什麽都不懂,哪會什麽打仗,他只是個鍍金的。
張尉狂奔。
得益於平是玩樂司吾縣,對這裡的地形還算熟悉。
在背後一聲聲的嘶吼聲中,他成功的逃在了司吾縣後城門。
此時後門已經集結了兩百士卒,顯然是早就決定,和他的決定不謀而合…
好吧,大家全都貪生怕死。
看著眼前一群人,張尉狠的咬牙切齒,就是這麽一群廢物,連個城門都守不住,還被人家乘夜打了進來。
不管如何,吃了如此敗仗,他就算回了家族,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將軍!大家都準備好了,就等您帶領我們出城了!”
此時,一個像是領頭的將領率先出來,向張尉匯報完。
“哼!”
張尉冷哼一聲,什麽叫等他帶領?就是為了讓他當這個替罪羊罷了!
不過他也沒有在猶豫,回去後誰受罪還猶未可知,此時還是逃命要緊。
“敵軍勢大,打開城門,撤退!”
張尉長話短說,一聲令下。
眾人一聽,麻利的打開城門,迅速撤離。
一行人順利退出城門,快速奔走在官道上。
正當張尉以為逃過一劫時,一支箭羽嗖的一聲從他身邊飛過,身旁百夫長倒地。
張尉駭然聽聞,前頭突然冒出一個個人頭,怕是有百人之多。
但隨後他懸著的心就死了,人影竄動,此時已經寅時末,天色漸亮,被他看的真真切切。
四千人!甚至有五千人!
突然從官道上冒出。
“前方主將,速速停下,放下武器,快快投降!”
“我軍,降者不殺!”
燕軍大將,李錦洪帶三千藤甲兵,直接將兩百官兵堵住。
“完了!”
張尉眼露絕望。
他身為主將,燕軍說的在好聽也不會放過他的。
……
給撞車的車輪裹上厚厚棉布消音,乘著牆上守軍松懈,燕軍用撞車直接破開城門,待到他們進城,城中守軍敗局已定,已經不存在什麽逆風翻盤的可能了。
司吾縣城主府,議事大廳。
李錦洪和手下將領正圍坐在一起,喝酒吃肉,慶祝勝利。
不過眾人臉上皆無醉意,酒水入肚就被內氣化解。
現在還有重事要商議,哪能現在就醉?
桌子中央放著一副輿圖,正是徐州之北的地圖。
徐州有一條宛河,將兩岸分開,成為南北兩地。
而司吾縣、彭縣,石戶縣還有徐州城皆在徐北。
同徐南的陵安縣,一起被平徐州軍收復。
而李錦洪此次敢悍然出手,便是和趙軍聯手,南北夾擊,吞並徐州。
“不出意外的話,趙軍應該已經是攻下徐州城了吧。”李錦洪沉聲道。
他看起來十分年輕,但眾人卻十分信服。
“稟告將軍,那徐州城雖為一州之首府,但早被我軍所破,城牆防事早已損壞,哪怕他們已經修繕,但必然不複以往,趙王五萬大軍必然可以輕松拿下!”韋賢道。
“不錯,徐州城在趙軍之下,必然輕松拿下!”
“是啊,將軍!”
“…”
圍坐在一起的眾人附和道。
“嗯。”李錦洪滿意的點點頭。
趙軍能拿下徐州城,他也認為可以。
拿起桌上一快肉,李錦洪猛咬一口,隨後道:
“那官軍主將張尉在哪?”
“稟告將軍,那賊將已經被關在大牢,廢去修為,等候發落!”
韋賢恭聲道。
停下手中吃食,李錦洪詢問眾人意見:
“這張尉是留是殺?你們以為如何?”
“殺,那張尉不過一區區降將,本身又無甚本事,殺了一了百了。”
韋賢率先道。
可一旁謀士薛首先卻搖了搖頭:“不可,那張尉乃望族出身,又極受家族重視,直接殺了怕是不妥。”
“那你以為…”韋賢被他否決,倒也不惱怒,而是問道。
“本將軍可不願收下這種軟蛋,到時候怕是會被他背刺,收服不妥!”李錦洪搖頭道。
“將軍,屬下不是讓您收下他。”薛首先沒敢托大,連忙擺手繼續:“既然這張尉不好殺,那就賣了!”
“賣了?”
韋賢疑惑道。
“賣給他張家,讓他張家交贖金,這樣既不會得罪死張家,還算除了一隱患。”薛首先語出驚人道。
“贖人…”李錦洪思索片刻,道:“也可,留著無用,索性便賣了,你們聯系張家人快來贖人。”
“是!”
眾人無疑。
……
“報!陛下,徐州急報!”
一小兵慌亂的衝入大殿,單膝下跪,語氣急迫的向著高坐於龍椅上的劉淵匯報道。
正在議事的群臣,看到突然闖進小兵,都閉上了嘴。
龍椅上的劉淵一聽急報,壓下心中怒氣,道:
“講!”
雄厚的聲音回蕩在乾清殿中,久久不散。
殿下小兵的頭低的更深了,忙回道:“徐州急報,神武五年,二月十四日晨,燕王座下李錦洪渡河拿下司吾城,同時又有五萬兵馬從冀州方向而來,攻下了徐州城,至二月三十日,徐州北地盡皆淪陷,徐南陵安城不知。車騎將軍吉燦忠帶領殘軍已退至梁州。”
啪!!!
漢帝劉淵猛的一拍龍椅,怒斥道:
“吉燦忠是幹什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