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縣。
校場的號角聲響起,聲音古樸悠揚的,仿佛來自歲月的鳴嚎,震人心魄。
寧縣二十萬將士抬頭望去,高台之上,燕王劉闖身穿黑色蟒袍,玉帶加身,腰佩古樸寶劍,端站台上,在晨曦照耀下有金光纏繞,儼然一副人王模樣。
身後群臣候立,猶如最忠誠的侍衛,在拱衛著自己的君王,絲毫不顧忌自己是幾品大官,在王面前,甘願做一小衛。
高台下,二十萬將士持兵佇立,身披戰甲,或鐵或皮,或藤或紙,皆有甲胄可穿。
有騎兵著,約九千,馬蹄鐵、鑲馬鞍,有腳蹬,卻沒多少馬甲,是一支輕騎兵。
更有一萬弓箭手,背負長弓,腰間掛著一把橫刀,手拿一面小圓盾,看起來就是一支精兵。
旌旗飄飄,二十萬將士,黑壓壓一片,一眼望不到頭,都全副武裝,準備隨時出擊。
這二十萬將士,只有十萬老兵,剩下的十萬都是新兵,但經過幾個月的訓練,看起來有模有樣,在戰場上也可堪一用。
在燕趙二王決定主動出擊後,借來的五萬趙軍就歸還給了趙王。
燕王手握古樸寶劍,看著二十萬將士,胸中豪氣雲天。
他以幾十年攢出來的家底,甲胄兵刃無數,如今全部裝配到了這支大軍。
在戰場上不說所向披靡,那也是難逢對手。
斜陽梁王,不過一黃頭小兒,哪有實力同自己爭鋒,到時只要留他一命,寇鎮國就不會出手。
沒有先天宗師相助,斜陽、玉京,豈不唾手可得……
高舉古樸寶劍,燕王緩緩張嘴,體內靈力攜帶的聲音傳遍校場:“將士們!玉京漢帝暴虐無道,人神共憤,已遭天下人所唾棄。
吾大漢皇室—燕王劉闖,昨夜蒼天托夢,言暴君劉淵該亡,命吾前去討伐。
但斜陽梁王卻助紂為虐,阻攔我等正義之師,你們說,這斜陽城,該不該打!”
“該打!”
下方很快就有了響應。
全軍從上到下,都彌漫著一股義憤填膺的氣勢。
這種氣勢,是大義凜然,是大漢自古以來,一脈相承下來的。
是豐厚俸祿帶來的,是燕軍集體榮譽感帶來的。
高台上,燕王身後的胡博良、李錦洪、郭慶、熊榆看到這一幕,都感到微微震驚,大王在軍中威望很高,如今此番動員更是將士氣鼓舞至鼎峰。
榮譽感、大義、軍威,這三者相加,燕軍的凝聚力和戰鬥力已經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環顧校場一周,燕王威嚴的臉上止不住露出笑顏,朗聲道:“梁王不過一黃毛小子,乳臭未乾,竟敢逆天而行,如今本王有爾等將士在,又有趙王相助,斜陽城,唾手可得!
到時,全體將士,有功賞功,無功也加厚祿!
本王言,凡首登者賞百金,封千夫長,凡首殺者賞百金,封千夫長,加絲綢十匹,凡傷、殘者,賜千文,治藥粉,凡亡者,賜一牛,免一家五年賦稅!
將士們,去斜陽城,殺!”
“殺!”
“殺!”
“殺!”
二十萬人齊聲嘶吼,駭人聲勢響徹雲霄,震得耳膜刺痛。
有功就賞,能跨越階級;無功也有厚祿,不會白殺一場;傷殘會用珍貴入品藥粉治療,不用擔心病死;戰死也會有豐厚撫恤金,使家人無憂。
二十萬將士,哪個能抵擋如此誘惑?
“那就磨好手中的利刃,披上厚重的戰甲,給本王去殺!
上了戰場,你們只需要按照平時的訓練,聽命!殺人!
能否做到?”
“能!”
燕王終究戎馬半生,動員將士們的本事十分厲害,幾句話的功夫徹底點燃將士心中的殺氣、**!
二十萬燕軍,此刻,氣勢如虹!!!
“好!”燕王高舉的古樸寶劍向下一指,道:“大軍,開拔!”
隨著燕王一聲令下,二十萬大軍在各自將領的帶領下走出校場,朝著北方斜陽城而去。
燕王領著胡博良幾人走下高台,對著默默跟在身旁的小舅子道:“錦洪,本王此次隨軍親征,不成功便成仁,就由你留守寧縣,所有不對,可退回荊州。”
李錦洪一聽這話,瞬間急了,趕忙解釋道:“姐夫…大王,末將哪懂什麽守城治理,您還是讓我上陣殺敵,破城領兵才好啊!大王,求求你了!”
本來一臉嚴肅莊重的李錦洪立馬蚌埠住了,臉上露出諂媚之色,祈求燕王收回成命。
“呵呵。”燕王頭也不回的又道:“不必擔憂,李偲會好好輔佐你的,大小事物他會負責,你只需統籌全局便可。”
對於李錦洪不會治理城邦這套說辭燕王自然不行,作為一名成熟的將領,尤其是他這種名將,守城治理之類的都是必要能力之一。
“李偲?”
李錦洪腦海中浮現出一道年輕身影,油頭粉面,看起來不太靠譜,但確實燕王帳下第二幕僚:“可是……好吧。”
但看到自家姐夫瞪來的目光,李錦洪隻好訕訕同意。
燕王見其識相便沒有多說什麽,接過呈上來的甲胄,熟練穿上,隨後翻身上馬。
馬非凡馬,而是吞食無數靈草丹藥進化後的妖血靈馬——鱗甲駒。
可日行萬裡,跑起來腳下生風,一躍數十丈,非宗師不可匹敵。
燕王雄姿英發,策馬揚鞭,直出校場,身後謀士胡博良、大將軍郭慶、老將熊榆緊緊跟隨。
……
……
中州道縣,王家宅地。
廂房內,胡玉蓓趴在梳妝台上靜靜的看著銅鏡中的嬌小麗人。
平日裡最愛梳妝打扮的她,此時有些無精打采,隨意擺弄台上的名貴胭脂水粉。
來到王家後她雖說是寄人籬下,但有外祖父庇護,並未受受氣,反而備受寵愛,什麽名貴的胭脂水粉、香草香料、綾羅綢緞、字畫擺件應有竟有。
但卻並不能使她開心,因為她的胡哥哥不在了!
尤其是,今天是她的生辰!!!
胡玉蓓:“?˙?˙?”
“今日是我的生辰,同時也是胡哥哥的生辰,也不知道他獨自在外過的好嗎?”
胡玉蓓一陣胡思亂想,莫名有些生氣,拿上粉拳將銅鏡戳了個大洞,她可不是花瓶,常年習武,如今可是有著後天八重的修為。
“哎?”胡玉蓓靈機一動,一個大膽的念頭產生:“要不去梁州找胡哥哥去!”
霎時間,胡玉蓓漂亮的眸子微微發亮,可愛的瓊鼻抬的老高,嘴巴裡的小虎牙隨著滿臉驕傲的主人露出嘴角。
“我可真是個小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