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庭院裡,一朵鮮紅的花正含苞待放。這時,一隻粗糙的大手輕輕的撫摸了下花苞。這花苞便肉眼可見的速度綻放,不過一瞬,這花苞變便變為了一朵美麗的鮮花。
這時,這雙大手的主人抬眼看向庭院內的一間小屋。此時小屋內恰巧爆發出一陣嘹亮的哭聲。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手將花摘下。快步地向著小屋走去。
這個人就是空家的家主空嶽,一雙鷹眼散發著冷靜的光芒。在冷靜中時不時有點點星光閃爍,一雙布滿老繭的手此刻正止不住的顫抖。一身灰色長袍,此刻正隨風而動。
正在這時,一個人佝僂著腰快步跑入庭院中。空嶽轉過頭看著,他立即停下了腳步,那人在空嶽身前站立,對著空嶽恭敬的說道:“汩家家主來訪,說是恭喜大人喜得貴子。”“快快請進。”空嶽臉上皺皺,但隨即舒展開,隨手從旁邊拉了張凳子,然後坐下。下人剛答道“是”,轉身跑到庭院門口時,一股強大的氣場從門口呼嘯而出。刹那間,那下人被掀飛了出去。“轟”的一聲,這下人落到地上了,滿口鮮血,但一句話也沒說,站起來走到空嶽身後站立。
“恭喜呀,你空家有後了。”一個滿臉橫肉,身穿錦緞華服。一雙黑球似的眼中時不時閃現出狡黠的光芒的汨家家主汩崖從門口進來,抱了抱拳說道。
汩家,上京城一霸與空家向來不合,空家是靠開采靈石為生,維持家族開支。空家原本是個普普通通的家族,正因為空家祖輩在機緣巧合下發現的靈石礦脈,才使得空家能得以強盛。靈石是上京城的通用貨幣,同時也是修煉的必備資源。而汩家則是以鑄劍為生,靠著高超的鑄劍技術也小有名氣,日積月累下成了上京城一霸。而汩家卻不願意看到空家強盛,因為會威脅到汩家的地位。而且打心眼裡,汩家根本看不慣空家這個爆發戶,因此汩家便對空家進行了打壓。兩家的祖輩也因此結下了梁子,到了空嶽和汩崖這一代矛盾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有所增加。”
汩崖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名下人,對著空嶽道:“空嶽啊,對不起,我一時沒收住。傷著你的人了,不會怪我吧?”空嶽笑了笑說:“一名下人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而且你也道歉了,他也沒什麽意見了。”空嶽轉過頭,目光炯炯地盯著那名下人道:“是不是?”“是,是,是。”那下人急忙道。空嶽接著說:“一名下人而已。哪能和您相比呀!在這上京城您可是結丹圓滿的大能呀!我空家以後還要多多仰仗您呀。空嶽暗自腹誹道,我們兩家向來不合,這次他主動前來,不知有何目的。
不過雖這麽想空嶽還是熱情地交談著,聊了約莫半個時辰。“那我就不打擾了,汩崖正準備告辭。”空嶽暗道終於走了,正準備起身相迎。下人又急匆匆的來報:“行家老大到。”行家上京城新興家族,靠著經商大量斂財也算是富甲一方。行家有兄弟三個,老大行通一心修煉,行家家主行忠對其最為喜愛。行闊和行財二人一心撲在經商上。他們二人也是大有天賦,行家很快在經商方面掌握了大量的資源。而行家家主卻從來沒有以真面示人,只是在行家三人的口中提到過他們的父親,每當這時他們的言語都極為恭敬。聞言汩崖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不如趁這個機會我們三家好好地聚一聚。”“好。”空嶽皺皺眉,不過還是說道。
空嶽剛說完,行家老大行通從門口大步邁進來。身長八尺,一雙黑眸深不見底,身穿一白色長袍,雙手如玉潔白而醇厚,似山峰般銳氣衝天。也沒看空、汩二人,自顧自地拉了張椅子坐下。“行通!這是什麽地方你也不看看有你這樣見主人家的嗎?”汩崖怒叱行通,行通聞言立馬站起來,對空嶽抱拳鞠躬道:“行通禮數不周,還請多見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行通你年紀輕輕就得到築基七層,而且在心境上可比我們這兩個空靈強太多了。緊接著話風一轉,“你家老爺子怎麽沒親自來?”他老人家臨時有事不便前來,接著便陷入沉默之中。汩崖乾咳一聲道:“空嶽你看行通如此優秀,我們三家的關系又如此和睦。你作為長輩不得給他點鼓勵。”行通立馬一臉希冀地看著空嶽,空嶽暗道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好!”空嶽一臉肉疼地隨手拋了個錦囊給行通。“謝謝空老。″行通一臉笑意的開口道。汩,行
二人又和空嶽說了一大堆客套話才離開。空嶽暗道,終於離開了。他一臉輕松的起身,哼著快樂的曲調。出了大廳,走在庭院中。時不時用手撫摸一下花,那花頓時開放。
庭院中矗立了一間小木屋,空嶽走到屋前。用手輕輕地扣了兩下門。“進!”屋內傳來一道柔弱的女聲,空嶽滿臉笑意的看推門走進去。屋內,一位年輕婦人坐在床邊,正一臉寵溺地盯著懷中的嬰兒。這是空嶽的夫人,趙蜜。“咱們的兒子長得真帥。”空嶽開口道。趙蜜抬眼看他,“那是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兒子。”空嶽低下頭看著兒子,此時的嬰兒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趙蜜。“我們給他取什麽名字呢?”“就叫無塵吧,我希望他能開開心心的成長,不受世俗的侵擾。”“好,希望如此吧。”空嶽看了看趙蜜說。趙蜜頓時一臉憤怒地看著他。“什麽叫希望?”“一定,一定,我一定讓他能開心的成長,不受事俗的侵擾。”空嶽急忙改口道。見此趙蜜才滿意,此時懷中的嬰兒也已安然睡去,趙蜜眼一閉,躺在了嬰兒旁邊。空嶽看著母子二人,輕輕地給他們蓋上了被子。蓋到一半時,他的手頓了頓,此時,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空嶽笑了笑,摸了摸嬰兒的頭,嬰兒的嘴角咧了咧,又閉上了眼
空嶽悄悄的退去,關上門,來到室外。抬眼看著天空,唉歎一聲,自言自語道:“希望如此吧。”
第二日,空嶽正吩咐下人些什麽,此時趙蜜走了過來。見此空嶽,便閉口不言。下人也識趣的退到一邊,“你說些什麽呢?”趙蜜開口道。“沒什麽,就是家中的瑣事。無塵呢,睡了嗎?”“睡了。”“真的是一些瑣事嗎?”此時趙蜜盯著下人道。“問你話呢!你一定要從實回答。”空嶽刻意將從實咬的特別重。此時下人手心都握出了汗。“家主讓我去把開采靈石礦脈的收益取來。”“老實回答,靈石礦脈的收益什麽時候是你去取的?”空嶽忙道:“我臨時要他去幫下忙。”“是嗎?”趙蜜盯著下人道,隨即將氣勢外放。赫然是金丹後期,可空嶽卻沒有絲毫反應,下人一臉緊張地交代了,“是大人讓我買一些丹藥。”“什麽丹藥。”“築基用的。”此時趙蜜轉過頭來道:“誰要築基。 ”“呃,這個,呃…”空嶽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後歎息聲道:“這是給兒子的。蜜蜜呀,你也知道這上京的情形。行通,汩崖都欺負到我臉上了。可我能怎麽辦呢?只能靠我這兒子為我爭把老臉了。我如果付出一定代價,是可以擊殺他們兩個的,可是代價太大了,只能靠我兒子,在以後,滅了他們了。”“你有沒有點血性,自己的名聲還要兒子去爭取。”趙蜜怒叱道,空嶽頓時一臉尷尬,“這…兒子以後還會有各種各樣的磨難,不是嗎?”“嗯?”“有誰的人生是一帆風順的,我不過是讓還磨難來得早些罷了。”“大道理倒是懂挺多。”趙蜜嘟囔道,但最後還是做了妥協,“好吧,但你一定不能逼迫他。”趙蜜看著懷中的嬰兒,一臉寵溺。“好,我答應你。”
此時的庭院內,殘陽的余暉印照在他們的臉龐上,也照在那朵鮮花的花上。給那鮮紅的花摻上一抹金色,不過那鮮紅的花絲毫沒有被全色所襯托,反而顯得有些古怪,風微動,帶來絲絲縷縷晚風。天氣愈發陰沉,“要下雨了。”空嶽道,但他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趙蜜緊緊的握住了空嶽的手,“但願這雨來的不猛烈吧。”
大雨傾盆而下,衝刷在二人的身軀上。空嶽歎氣一聲,與趙蜜走向庭院中的那座小屋。二人到了屋中,此時的嬰兒依然在酣睡,空嶽輕輕撫摸嬰兒的臉。隨後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抬頭看向屋外。“要來了…要來了”此時的空嶽喃喃道,趙蜜撲向空嶽,緊緊抱住了他,“沒事的,沒事的,一切終會過去的”“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