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桌子板凳,衣櫃和梳洗台,並且沒有強烈異味,反倒有一股淡淡的草藥香味。
床上一個僅僅穿著肚兜的女人,正靠在一個赤膊絡腮胡大漢懷裡,兩人都睡得香甜。
遊戲中的副本沒有女人,但這個絡腮胡大漢,顧缺見過。
他是副本裡三個精英怪之一。
一瞬間千百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顧缺上前捂住大漢嘴巴,一劍封喉。
大漢的死亡沒有任何意外,現實中的他可比遊戲中好殺多了。
只不過鮮血濺射和大漢臨死前的掙扎,驚醒了女人。
顧缺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將女人按在床上,一隻手死死捂住了其口鼻。
“別出聲,不然殺了你!”
女人驚恐得渾身僵硬,瞳孔劇烈收縮。
“別叫,想活就眨眨眼。”
女人看起來沒有反抗力量,順從的眨了眨眼睛。
顧缺見狀,輕輕放開了手。
下一刻,女人劇烈喘息起來,胸膛大幅度起伏,高高聳起吸引著顧缺的目光。
強迫自己將視線挪開,顧缺用凶狠語氣,威脅道:“乖乖在這待到天亮,不要出聲,不要走動,明白嗎?”
女人這時候才發現殺人的是一個孩子,但她不敢有絲毫輕視。
因為就在剛剛,這個孩子殺死了在她眼裡,如天一般的大漢。
“明……明白了。”
顧缺從女人身上起來,用被褥擦拭了一下劍刃,這才轉身離開。
這一舉動不僅是為了避免劍刃上的血流到劍柄,導致手滑,更是進一步震懾女人,讓其不敢做傻事。
待顧缺離開好一會兒後,女人下床穿好衣服,來到窗前,悄悄推開一道縫隙,往外瞧去。
夜色寧靜,屋外空無一人。
咬了咬牙,女人推開窗戶,翻身向外爬去。
然而一條腿剛剛跨出,一道稚嫩的聲音宛如惡魔低語,在耳邊響起。
“女人,下輩子不要這麽蠢了。”
“你沒……”
噗呲!
一劍封喉,在外藏匿多時的顧缺伸手接住了女人倒下的屍體,輕輕放在地上。
起身沉默注視女人屍體幾秒,顧缺轉身離開,奔赴下一間屋子。
越靠近中心的屋子,女人出現的頻率就越大。
顧缺的處理方式,是和山賊一樣,乾淨利落殺死。
他只會給自己一次猶豫的機會,他沒有那麽多時間,一個一個試探這些女人是否聰明。
終於半個時辰過去,顧缺如遊戲中一般,殺盡黑虎寨中除大當家外,所有活人。
將劍刃上滿是缺口的短劍刺在地上,手一招,開山刀入手。
遊戲中的裝備有耐久度,每攻擊十次,耐久度減一,在耐久度歸零前,裝備帶來的增益不會打絲毫折扣。
但現實不行,砍了數十人後,這把短劍雖然還能用,但也到了瀕臨報廢的邊緣。
隨著開山刀入手,顧缺身上布衣,布鞋等裝備,也被皮衣,牛皮靴等更高級裝備替代。
這是他昨晚發現的功能,並且原來的裝備可以隨他心意,直接銷毀。
來到門前,顧缺將刀刃刺入門縫,正要切斷門閂,突然頭頂一柄鋼刀破門而出,刀刃擦著頭巾切過,刹那間驚出一身冷汗。
想也不想,直接一腳全力踹在門板上。
轟隆一聲巨響,門板向內飛去,顧缺則借著反作用力,向後飛掠。
劈裡啪啦!
刀光閃爍,門板被屋裡的人直接劈碎,殘骸散落一地,一個彪形大漢,手持同款開山刀,站立在門後。
“呸,果然沒那麽簡單。”
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顧缺翻身爬起,雙手緊握大刀,嚴陣以待。
“老子還以為是官兵殺上門了,沒想到卻是你這麽個小崽子。”
來到屋外,月光灑下,大當家臉色鐵青,一雙銅鈴大眼閃爍寒光,欲擇人而噬。
“都睡死了?你們這幫王八蛋!”
看著大當家朝附近屋子怒吼,顧缺冷笑打斷道:“別喊了,等會我就送你下去和他們團聚。”
“你殺了他們?”
大當家從心底看不起顧缺,因為他太小了。
十歲乞兒,營養不良的身高剛到他腰部,就算天賦異稟,從娘胎開始練武,也不可能有什麽成就。
但此刻周圍一片死寂,讓他重新審視眼前的孩子。
“你來是求財?”
“算是,也是為了為民除害。”
“哈哈哈哈……”
大當家聞言大笑不已,這讓顧缺很尷尬。
他覺得此情此景,說一句為民除害應該很應景才對。
“那些女人也都殺了?”
“殺了。”
大當家聞言眼睛眯起,瞳孔微縮,心中對顧缺的忌憚更上一層樓。
“你可知那些女人不過是附近村子裡的村婦。”
“猜得到,但我沒有那麽多時間。”
大當家聽後不再言語,弓步擺出架勢,殺氣升騰。
短短幾句話,他已經知曉不可能與顧缺達成協議。
為了不暴露,可以手刃無辜村婦,這種人,心狠。
真實的戰鬥遠比遊戲中凶險,大當家照例先來一個跳劈。
這一刀又快又急,顧缺不敢硬接,翻滾向側邊閃躲。
當!
開山刀劈在地上,刀鋒深深嵌入大地。
顧缺順勢起身,一刀撩向大當家腳踝。
他個子矮小,面對大當家這種危險敵人,跳起來無異於找死,只能攻擊下三路。
大當家戰鬥經驗不差,抬腿躲過刀鋒,雙手發力,將一捧土鏟出,揚向顧缺面門。
視線被遮擋,顧缺心中一驚,想都沒想,直接一個懶驢打滾拉開距離,堪堪躲過當頭劈下的大刀。
還不待起身,剛剛抬頭,便見一件皮襖在空中打著旋,當頭罩下,不得已再次翻滾躲避。
原本顧缺認為兩人的戰鬥就算不是高來高去,刀氣縱橫,也應該是雙刀相擊,火花四濺的激烈場面。
畢竟這款遊戲是仙俠背景。
但實際上大當家一直在使用盤外招,他經驗不足,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在躲,僅僅揮出一刀,完全落入下風。
或許真實的戰鬥就是如此,生死之間,用什麽手段都不為過。
想到這,顧缺翻滾間,從手上摳了一把土揉碎,隨即從地上彈起,直接砸向了大當家眼睛。
或許是逼得顧缺狼狽不堪,大當家有所松懈,猝不及防下,居然被這把土迷了眼睛。
大當家頓時陷入惶恐,一手不住揉眼,另一隻手握刀,快速在身周揮舞,並不斷移動。
然而顧缺也不再是幾日前,手無縛雞之力的乞兒。
跑動間抄起地上插著的青銅劍,就向大當家扔去。
當!
青銅劍被擊飛,大當家身形一滯,露出破綻。
自創的一個滾地斬,刀鋒徑直劃過大當家腳踝,將其右腳直接削斷。
“啊!”
大當家慘嚎一聲,身體失去平衡,推金倒玉般轟然倒下,斷腿處血流不止,幾息間就在身下積了一灘血泊。
“饒命,饒我一命,你可以抓我去縣衙領賞,活的錢更多!”
看著大當家求饒時,仍舊緊緊抓在手裡的開山刀,顧缺沉默退遠了些,靜靜注視。
大當家見狀,心知謀劃暴露,也不再掩飾,當即破口大罵。
聽過沒聽過的汙言穢語,從左耳進,右耳出,顧缺就像是一個耐心的獵手,慢慢等待獵物因為失血過多,失去最後一絲反抗之力。
沒過多久,大當家咒罵聲越來越小,直至消失,變成求饒。
人都渴望活著,即使是窮凶極惡的人。
又過了一會兒,求饒聲消失,大當家癱在地上,徹底沒了聲息。
撿起青銅劍,用力擲出,劍尖精準刺入大當家大腿。
見其沒有絲毫反應,顧缺這才放心上前查看。
掰過大當家腦袋,對方死不瞑目,顧缺幫他合上了眼,隨即砍下了他的腦袋。
大當家之前的話提醒了他,他可以拿他的腦袋去縣衙領賞,蒼蠅再小也是肉。
用皮襖裹住腦袋,顧缺邁步進入屋內,開始搜刮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