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也想不到,在即將離開秘境的最後一個時辰,會讓他轉角遇到恨,偶遇與握劍少年搏鬥的持槍修士。
持槍修士一看到他,二話不說,揮動手中長槍就是一條數丈的火龍盤旋而來,若非自己昨天又吞服了一枚雷杏,開辟出五條雷脈,借助雷電法力施展的飛花讓自己速度更快,堪堪躲過火龍,不然此刻的自己早就成了一坨黑炭。
為了能撐過這一個時辰,沐白身上的各類恢復法力的丹藥已經消耗殆盡,如果在最後兩條雷脈的雷電法力消耗完前還未到午時,今日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唉”
看著身後緊追不舍,自己怎麽喊話也不接腔的持槍修士,沐白隻恨自己怎麽就生了兩條腿,怎麽就沒有多備幾張疾風符,實在不行歷千山那張五百靈石的遁地符拿下也行啊。
沐白下定決心,如果這次僥幸逃出生天,一定要去歷千山那裡把逃命符籙全部購置,最好是買到一張少年修士手上的那種可以爆發出煉氣境界之上的法力波動的神秘符籙。
就在沐白體內雷脈法力徹底消耗殆盡,只能使用木屬性法力施展飛花後,持槍修士和他的距離越來越近。
“死來!”持槍修士一聲大喝,手中長槍綻放耀眼光芒,一隻火龍呼嘯而去,直擊前方沐白。
沐白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滾滾熱浪,知曉自己已經盡力,奈何命數如此,只是我不甘心,我大仇未報啊!
心中對死亡的不甘,對血仇的未報,使得沐白內心無比憤恨,握劍轉身,吼出一道仰天怒喝“啊!”,並將手中椒圖借助快速轉身的慣性甩出,繞過盤旋的火龍一劍劈在了持槍修士的握槍五指之上。
看著持槍修士避之不及,被椒圖斬斷五指,已經被火龍咬在嘴裡烈火不斷灼燒的沐白哈哈大笑,漸至熄聲。
“啊!”五指連心,失去左手五指再無力窩搶的孫休揮動右手,一道道散發著更高溫度的火球驟然出現,攜著無邊恨意瘋狂砸向已經淪為火球的沐白。
就在火球砸在沐白身上一刻,秘境令牌散發著淡淡的綠色光暈,將周遭的活物包裹,向著天上飛去,“嗖”的一下,消失在空中……
進入青森秘境後的第七日正午,在秘境通道外已經遍布等候了一上午的三宗四家修士,以及更遠處聚集的三三兩兩的散修,感受到太陽的熾熱後,紛紛看向秘境出口,午時到了。
三宗四家的在場修士無不神情緊張的盯著秘境出口,畢竟都是自己的後輩骨乾在裡面,如若損失太大,實在影響自己這脈的今後發展,但是不派遣他們進去,其他家又會獲得大量資源,隻得共同內耗,只希望自家修士能比別家多多存活
終於通道打開,一把血色長劍拖著已經昏迷的王雲率先飛了出來,在場遊蕩一圈似因沒有發現自己的主人後,在秘境口守候眾人的驚駭目光中,直接拖著王雲向著靈雲宗方向飛去。
靈雲宗守候在此的築基長老尤必清看著遠去的血色飛劍,鄙夷的呸了一口濃痰,隨後扭頭繼續盯著秘境出口,等待自己的寶貝女兒走出,若非是抽簽如此,自己真舍得女兒進入,希望沒事,一定無事。
接著走出的是斷指的持槍修士,孫家的守候長老看到他左手手指齊斷,面露驚駭後,連忙扶著他走到一旁樹蔭,將斷指用針線縫合,再把預備的療傷聖藥給他服下,隨後輸送法力輔助孫休恢復。
在場的其他兩宗四家修士見此都咽了口吐沫,連孫家驕子龍槍孫休都被斷了左手五指,那自家弟子豈不是,心中都期盼著別家多死的同時,又默默的為自己的後輩祈禱,隻盼無虞就好。
只有尤必清,眼帶笑意的看了一眼孫家修士,心中暗爽不已,被刺我靈雲宗的下場就是如此,不過孫休都這樣了,尤兒啊尤兒,你怎麽還不出來。
接下來,陸續出現了各宗(家)修士。散修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傷痕,先後走出了通道,然後互相敵視的走到了自己長輩的所在地,直接唾罵起來。
又過了半個時辰,張黎滿身傷痕,奄奄一息的在張德率和張焱的攙扶中走出,一旁的張家長老張德率的親爹連忙迎上,一把將張黎攬入懷中,親自給他療傷。
張德率見此嘿嘿一笑, 從張家隊伍中走出,迎著眾人鄙夷的目光,站在了尤必清身後,心中的寒涼只有自己知曉。
直到最後一刻,被燒成了黑人的沐白被秘境吐出後,青色光暈就此消失,怎麽也不相信的尤必清,跑到秘境門口不停敲打,但是事實已經告訴了他女兒已經死去。
其他兩宗四家的修士見怪不怪,都面無表情但是眼含笑意的看著發狂的尤必清,誰讓他尤必清運氣差,在凌雲宗抽簽抽到了自己的閨女。
只有孫休雙手緊攥的盯著不遠處的地上已經被燒成了漆黑一團的沐白,吐出一口濁氣。
“好了尤老頭,秘境都關閉了。按規矩你們靈雲宗宣布秘境結束,大家就散場了……”孫家的領隊,看著哭喪著臉的尤必清似笑非笑的說道。
“是你們,一定是你們,這次的事情我靈雲宗與你們沒完!”尤必清怒吼一句,也不管身後靈雲宗的其他弟子,起身就向靈雲宗飛去。
在場其他修士面面相覷,都不屑的看著靈雲宗修士,跟在自家長輩身後離開了這裡。
張德率看著遠處無人問津的黑色焦炭知曉他就是沐白,但是又要怕貿然過去被別人發現沐白身份,正思索怎麽辦時意外的從散修人群中看到了探頭探腦的歷千山,隨即騎著飛劍離開了這裡。
在場散修見最後一名靈雲宗修士也離開這裡,只剩下了被燒成漆黑一坨的修士無人問津,都摩拳擦掌想要刮盡余財時,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暈突然閃爍,炫的在場修士都睜不開雙眼。
光芒散去,地上除了一抹焦炭,再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