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仙路 第117章：大槐樹

槐樹是一種很普通的樹。但是樹齡很長，還記得當年趙國的磨盤山，草三兒就是在一棵大槐樹下，拜寶光為師的，才成就了今天的奇葩人生。一顆普通的槐樹，在沒有外力的干擾下，活個幾百年是很常見的事情。每每想到自己要一個人在這山頂上孤獨的度過幾百年，他都恨不得馬上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是這一世他只是一棵樹，什麽也做不了。

十幾裡外的山腳下，是一處有幾十戶人家的小山村。村子裡都是老實樸素的農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草三兒想:“是不是有一天，自己長大了、長粗了，村裡的人就會把他砍去蓋房子吧！於是從這一刻起草三兒，就盼著自己快快長大。盼呀盼，長呀長！幾十年光陰，彈指一揮間。一轉眼整整五十個年頭過去了。半人高的小樹苗，變成了今天的參天古樹，茂密的枝葉遮蓋了半個山頭。當初拇指粗細的樹乾，現在要幾個人合抱才能圍攏了。

如此之多的年頭過去了。草三兒的心緒從當初的煩躁不安，變成了今日的古井不波。如果不是山下的小村莊。每日還有炊煙升起;還有勞作的人出入，他甚至覺得世界仿佛停止了一樣。

隨著樹體的長大，時光的流逝。草三兒的靈識，已經可以覆蓋方圓數十裡的范圍。生命的節奏慢了下來時，他可以有時間來體會天地間元素力量的細微變化。一切似乎是水到渠成，漸漸的，他能夠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甚至可以影響他們的活動。配合以前他用靈識強行掠奪的方法，他竟然可以改變天氣，控制風雨雷電了。

小山村的農戶們有福了，從這一日起他們這裡變得風調雨順，再無災荒。這是神仙的庇護，村裡的老人們一致認為。只是沒人知道這個神仙就是在遠處山頂上的那棵大槐樹。

“在任何天氣下都可以使用飛火流星了。”草三兒覺得自己也取得了巨大的進步。“要是死靈武士也學會了這一招，豈不是又多了一大批法武雙修的死靈族戰士。二哥一定會樂得合不攏嘴的！”此後的數年裡草三兒整日裡就琢磨著當初在鬼域和死靈法師們學的那些小法術，把它們東改改西改改。看看能不能用自己的方式釋放出來，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鑽研出了不少心得。

就在草三已經完全適應了槐樹的身份之時，山下小村莊的平靜生活被打破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道士突然來到了小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讓村裡的人們對他奉若神明。更是把他當成了這些年，讓這裡風調雨順，生活富足的保護神。草三兒看著這滑稽的一幕，隻得暗自搖頭。

又過了幾日，那道士竟然帶著幾個農戶來到草三兒所在的山頂，他們指指點點不時的商量著什麽，聽意思好像是要在這裡為道士修一座廟宇。

“孤獨的生活了這麽多年。竟然來了一個招搖撞騙的鄰居。”草三兒很無奈。

“這座山頂實在有點兒小。這棵老槐樹又佔據當中的位置。我看要不還是把它砍了吧。”一個農戶在四周轉了幾圈兒說道。

草三兒聽了，心中一陣竊喜。“如此說來，又可以輪回了！”

那道士卻搖頭晃腦地說:“這怎麽可以，這個槐樹是我多年以前得道之時留在這裡的仙根，否則他如何能長成今天這般粗壯。廟宇還是建在一旁吧。留下他它還能繼續跟我作伴。”

還好草三兒沒有嘴否則非笑掉下巴不可。“這道士還真是無恥！”草三兒想。

人多好辦事，隻用了三十多天一個正殿三間，東西配殿各兩間的小道觀就建成了。道士十分滿意，當天晚上就搬了進去。草三兒不明白，他在這山頂上困了五十年，對這裡的一草一木無比熟悉，實在想不通，這道士到底看上了這裡的什麽寶貝?非要在這不起眼兒了小山頭上修廟居住。

道士住下來後性情大變，整日裡打坐練氣，深居簡出。好像個得道的老神仙，之前騙吃騙喝的嘴臉，再也看不到了。更為神奇的是他在大槐樹下支起一間草廬，每日傍晚於此講道。

在山村農戶的心中道士就是一個得道的神仙，聽神仙傳授長生之道男女老幼都很積極，每到傍晚小山頂上就熱鬧了起來。

道士正襟危坐，娓娓道來，曰:“夫求仙飛升，雲騰羽化者，先須明真一。真一者，道也，道者，元也，元者，人之元黑也。氣生萬象，人稟元氣而生。教後學同歸大道，玄妙豈可直言。所以聖人留訣意旨，多作回文，托金石而言，為鉛為汞;或雲朱砂水銀而說。今之人未曉其由，不測聖意，而妄作有為。燒丹煉藥，服之而望長生，通仙道，遠矣！

……

道士自此以後每日講道，風雨無休。草三兒初時聽的似懂非懂，覺得好像有些門道於是每日裡都專心致志的聽著，不光是草三兒，那些農戶似乎也聽出了什麽道道來，互相奔走相告大家都跑來聽道士講道。漸漸地消息越傳越遠，到了後來方圓數百裡內的大小村莊都知道了，這裡有一個神仙傳授長生之道。人們來來往往趨之若鶩，但是日子一天天過去，道士講來講去始終就是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人們聽了幾個月還是和開始的時候一樣，似懂非懂，如霧裡看花一般！漸漸地來這裡聽道的人開始減少了，一年以後還能堅持來聽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就連草三兒也有些失去興趣了，只不過他實在是躲不開不聽也不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