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屍峰廣場上,兩艘巨大的戰船浮空,足有十數丈長,一艘戰船足以容納上百人。
這兩艘戰船一艘隸屬於執法堂,一艘屬於養屍峰。
剿滅宋家的任務一到達任務堂,便引來了許多人的哄搶。
為了防止上品靈石礦脈的消息走漏,所以即便是負責剿滅宋家的養屍峰弟子,也都不知道此事。
丘錄元領著陳謙來到廣場之上,笑著介紹道:“師弟,看見了吧,這就是我們宗門的戰船。”
“只需一個時辰,即可抵達沐天城!”
“一個時辰?”
聞言,陳謙亦是露出驚色。
當初他前往沐天城,可是耗費了足足三日。
如今的陳謙已經換了一身執法堂的黑衣,儼然成為了執法堂弟子。
當然,他本質上還是養屍峰弟子。
丘錄元眼睛微眯,笑呵呵道:“這還不是最快的,若是宗門最上等的戰船,聽聞一日便可抵達青冥皇朝的最北端,橫跨十萬裡疆域。”
雖然這消息他也不知真假,但並不妨礙他向陳謙吹噓。
“走吧!”
“登船!”
丘錄元禦起一柄飛劍,凌空躍上戰船。
陳謙四下看了一眼,也隨之駕馭飛劍落上戰船。
戰船上的執法堂弟子並不多,僅有三十余位,但個個靈威深厚,至少都是煉氣七層以上。
在戰船船首,站著一位黑衣青年,身後背著一杆白骨長劍,黑發狂舞。
察覺到陳謙的目光,丘錄元小聲解釋道:“那位是莫師兄,早已是築基期,也是此次我執法堂的帶隊之人。”
【莫忘語:早去早回,回來照顧師父】
【獎勵:心願值 20,煉丹經驗 100】
陳謙看向丘錄元,小聲問道:“師兄,不知這位莫師兄出身哪一峰?”
“化血峰!”丘錄元奇怪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
陳謙搖搖頭。
此刻,天空中也落下三道流光,氣息非凡,從他們身上的衣袍來看,赫然是內門弟子。
這一幕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誰都知道,能夠加入內門的,除了築基期,便是天賦極佳之人,資質至少也是乙上。
三人落在船首,紛紛拱手:“莫師兄!”
莫忘語看了三人一眼,略微頷首,不言不語。
【莫忘語:好煩啊,他們能不能快走,真不想跟他們說話,都不知道說什麽】
【獎勵:心願值 20,封口符 1】
陳謙默默收回目光。
這算是……社恐嗎?
三人雖然也都是築基期,可莫忘語卻是築基大圓滿,距離金丹也只有一線。
即便是莫忘語不滿,他們也不敢有任何表示。
三位築基期弟子見莫忘語後便又離開戰船,來到了另一艘戰船之上。
戰船啟航,化為流光消失在天邊。
……
沐天城,
自宋家小姐失蹤之後,宋家派了許多人尋找,更是重金懸賞,但卻是一無所獲。
宋家前廳內,
此刻宋家眾人也意識到了問題。
屍邪宗本該前來收取礦石的弟子並未前來,而傳去屍邪宗的信劍也石沉大海。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證明一件事!
他們的所做所為,恐怕泄露了!
宋忘年長歎一聲,看向下方的宋久臣,問道:“天符劍宗那邊可有回信?”
宋久臣遲疑的搖了搖頭。
宋忘年臉色難看。
“這些所謂的正道宗門一個比一個虛偽就不該相信他們!”
“事到如今,擺明了就是不想管我們,估計他們巴不得希望我們被滅掉才好。”
宋忘年伸手捏了捏眉心,歎道:“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話音剛落,突然臉色一變!
此刻,沐天城上方,兩團巨大的陰影緩緩垂落,天空陰雲密布,好似暴雨席來。
漆黑的雲層之中,兩艘巨大戰船緩緩行進,陰氣翻湧。
“沐天城宋家,三心二意,背叛主宗!”
“當滅!”
天穹之上,渾厚的聲音猶如天雷滾滾!
下一瞬,一陣絲竹嗩呐之聲響起,樂曲當中帶著淒慘悲涼,仿佛送葬的樂曲。
天穹之上,十杆白幡飄蕩,迅速落在城中四周。
長街之上,白霧彌漫!
在沐天城的街道之上,一列列身穿白衣,面色慘白的惡鬼走出,在這眾多惡鬼之後,有五鬼抬著一口紅漆古棺,十分的邪異。
戰船之上,陳謙俯瞰著下方,心中微驚。
先前只看見那位莫忘語拋出一些旗子,竟形成了這等場景。
邱錄元暼了一眼,道:“此乃百鬼夜行陣,生者的禁地,只要被這陣法籠罩,築基以下,絕難逃脫。”
“那些惡鬼都是生前懷有極大怨念之人, 師弟帶好自己的令牌,一旦丟了令牌,陷入陣法之中,再想出來可就難了。”
“沒想到此次竟然連此陣也帶來了,估計是想以宋家陰魂怨念來淬煉這道陣法。”
陳謙倒吸一口冷氣。
不愧是魔修,殺人連最後一點作用都要榨乾淨。
宋家眾人心懷怨念而死,匯聚起來,足以想象這股怨念有多麽龐大。
戰船之內,一位位養屍峰弟子駕馭飛劍而出,懸浮在宋家府邸上方,足有上百位,場面壯觀。
宋家眾人匆匆走出,望著天空中的景象,徹底失神。
屍邪宗!
沐天城內,一位位修士遠遠的觀望著,心生恐懼,絲毫不敢靠近。
宋忘年身影一晃,面色泛白,像是一下被抽幹了精氣神,望著天空吼道:“此乃我一人之決定,可否饒過我宋家其余人?”
他心中最後的一點僥幸此刻也蕩然無存。
他不恨屍邪宗,他恨天符劍宗!
屍邪宗是何等宗門,他無比清楚,可那天符劍宗明明早已答應他們,如今卻是銷聲匿跡。
莫忘語凌空而出,平靜道:“殺!”
魔道宗門,什麽時候會跟你講道理!
宋家的覆滅,本就是注定不可避免的,既然膽敢背叛,那自然得做好接受背叛的下場。
一瞬間,眾多弟子駕馭飛劍凌空躍下,殺向宋家眾人。
邱錄元拍了拍陳謙的肩膀,微笑道:“師弟,走吧!”
陳謙低頭看了眼下方哀嚎慘叫的眾人,默默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