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鹽粗糙無比,還含有一些有毒物質,味道也更苦,不管廚藝多好,做出來東西都帶著一種怪味。
白伍自己重新提煉的精鹽對這個時代簡直是降維打擊。
不過他並沒有賣鹽,賣私鹽是要殺頭的,雖然白伍幹了不少要殺頭的勾當,但什麽殺頭的勾當能乾,什麽不能乾他還是知道的。
殺頭勾當也是分不同情況,在天子腳下就不要去嘗試犯皇家忌諱,搞什麽解剖學,容易觸皇帝討厭巫蠱之術的霉頭。
涼州山高皇帝遠,犯皇帝忌諱也沒多少人上綱上線。
但私鹽碰不得,因為這是涼王的生意,涼王也在賣私鹽,他的軍費支出就靠賣私鹽。
誰動私鹽生意誰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哪怕是白伍也不會沒事給自己找事,實際上這個時代的很多產業都是有人佔據的。
白伍主打的藥品生意算是一個小空白,畢竟其他醫師開方子都是要醫藥結合,大夫看到病人,然後開出方子再抓藥,自己拿一個方子去吃藥,很容易吃出事的。
白伍搞出來的藥並不需要醫生開方子,只要是差不多的症狀都可以吃吃看,這是依托現代化醫療實驗做出來的普適性效果,在這個時代是沒有的,沒有太多的同行跟他競爭。
用現代的話就是處方藥和非處方藥,處方藥的特點是藥效強毒性大,自己亂吃很容易把自己吃進醫院的。
白伍以前去做腎內科的朋友跟他開玩笑說,他的病人一半都是自己養生信民間偏方,亂吃藥進來的。
非處方藥則安全一些,藥效自然沒有處方藥強,但只要按照說明書吃藥基本上不會出現大問題。
這一塊算是一個空白區域,白伍自由發揮也沒多少同行來找他麻煩。
一些小醫館也構不成什麽大威脅,布匹生意也還好,這個時代主要是男耕女織,很少有大規模的紡織工廠。
布店的模式是去鄉下收購一些布匹,現在只是換成了白伍的工廠而已,白伍的布匹生意讓一些鄉民少了額外收入來源而已。
他又雇傭了不少人,再加上他的布匹生意是賣到其他地方的,大量的金錢流入本地,又被花出去,使得涼州城的經濟好轉,涼王拿到的稅收都增加了許多,總得來講還是讓總體水平上升的。
這也是涼王對他搞解剖睜隻眼閉隻眼的原因,有些東西甚至是他主動幫忙擋下的。
一個能夠搞錢的人絕對是個人才,涼王這種人是純粹的實用主義者,並不會因為一些道德問題就放棄一個能搞錢的人才。
藥品和布匹行業之中沒有太強的對手,白伍可以自由發揮,冶煉業就不好搞了,背後牽扯的東西太多,利益關系盤根錯節,白伍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進軍其中。
先不說他根本不怎麽擅長煉鋼,手裡也沒什麽人才,還有一點麻煩在於鐵礦石是被涼王府壟斷的,白伍搞不到開礦權,煉鋼鐵自然無從談起。
他只能先盡量收攏工匠,等以後再說。
但收攏工匠也不順利,門戶之見太重,對自己的手藝都是藏著掖著。
白伍並沒有招攬到太多的鐵匠,只能指望從學堂裡教出幾個有能耐的學生了。
遣散學生後,白伍便準備過年了,過年倒也樸素,只是掃除一邊,順帶掛上新的燈籠。
衛玲硬要自己做這些事情,還說什麽除舊必須親自動手才有好兆頭,拉著白伍一起做掃除。
白伍尋思著一年到頭他貌似都沒怎麽休息過,索性休息一兩天,陪著她一起玩也沒什麽。
大掃除對於普通人而言是一個體力活,但對於白伍而言也是一種休息了。
衛玲站在他的肩膀上,舉著一根掃帚掃著屋頂的蜘蛛網,不到百斤的體重對於如今的他而言就像是一根稻草一般。
“老白,除舊呢,給你拜年了。”
陳熙從外邊進來,手裡還提著禮物。
“子光?你不在家中除舊,跑來我這裡做甚?”
白伍說道。
“家中女眷多,我在那也是礙手礙腳的,不如出來躲躲清淨,也正好與老白你拜個早年,我可大老遠就聞到你家的肉香了。”
陳熙說道。
“玲,去泡茶,把餃子弄上來一份。”
白伍說道。
衛玲從他的肩膀上跳了下來,穩穩落地,蹦蹦跳跳的跑去準備。
在增力丹的幫助下,她如今也有練勁五重的功夫, 雖然還是打不贏同層次男性武者,但做一些高難度動作也不至於有損傷。
不多時,她端著兩份餃子和茶水上來,香氣誘人。
陳熙喝了一口茶,去去寒冷,歎道:“你這炒製的茶葉著實不錯,初入口時苦澀,過後便是甘甜。”
這個時代也有茶葉,中原人喝茶的歷史很長,不過這個時代的茶葉跟後世的不太一樣,主要是當成菜一樣煮著吃,不是炒茶泡水。
白伍的喝法算是比較新鮮的了,有點創新,不過還沒有被大眾接受,因此只是小眾愛好。
但白伍用自己神醫的名頭帶貨,普通人一聽是他出品的茶水,自然會購買,培養一段時間後,也會出現飲茶群體,到時候茶葉也算是一門賺錢的生意。
“餃耳?張機用來賑災之物?”
陳熙家學不錯,歷史學得比白伍這個半吊子強得多。
這個平行宇宙跟白伍原先的世界只是細節上稍稍有些不同,大體上是一致的。
“我也是醫師,也算是同行,隆冬時節吃些羊肉餃耳也算是一件快事。”
白伍說道。
陳熙趁熱吃了幾個羊肉餃子,倒不怎麽顧及禮節,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又都年輕,沒必要顧及太多禮節。
“老白,你家的廚娘手藝比宮裡的大廚都厲害,改天讓我家裡的廚娘過來取取經。”
陳熙讚歎道。
“也不是我家廚娘厲害,只是我做了一些小玩意可以增鮮提味。”
白伍讓衛玲去取了鹽和味精過來,說道:“這是我獨家秘法制成的精鹽味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