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寂靜無聲,無人回話。
如果他們知道如何應對詭,現在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就算不知道,但只要能知道一些應對詭的辦法,這件法器雛形我董家也願意奉上。”
董玄珠一咬貝齒,繼續說道。
她董家之所以舍得拿出這件法器雛形,就是為了想知道一些對付詭的辦法。
如今董家雖已經逃入十萬大山,但損失也同樣是慘重,族中僅剩一位築基長老,而且現在還要防范隨時出現的詭。
可以說董家的處境也很艱難,所以哪怕是知道一些應對詭的辦法也是好的。
只可惜讓她失望的是,依舊是沒有人開口。
呂清仁目光閃爍,突然想到了識詭符。
此符雖然無法應對詭,但也可以提前感知一些詭,從而避免一些危險。
如果拿出這識詭符的話,或許能換取這件法器雛形。
只是他僅僅只是考慮了片刻,就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識詭符來歷莫測,對於族人他還可以解釋,但對於其余人卻是不好解釋。
而且一旦他拿出識詭符,肯定會引得不少修士動心,到時候反而會給他呂家惹來禍患。
見久久無人開口,董玄珠神情落寞,不得不在眾人熱切的目光中收起這件法器雛形。
眾人雖有不舍,但他們也不敢打這董家的主意,畢竟那董家十幾名修士也不是擺設,其中甚至還有一名練氣七層的後期修士。
等董玄珠走後,顧長明笑著走了過來,朗聲道。
“諸位,今日修仙界大變,我等修士只能躲在這十萬大山苟延殘喘,這種時候更應該守望相助才是。”
“因此我青葉盟決定,日後每隔半年,都會在這裡舉辦一個修仙小會,到時會售賣一些比較罕見的靈材寶物,如此一來也能讓我等修士多一些在這裡活下去的機會。”
修仙小會?
聽到這話,不少人都是神色有些意動。
可很快就有人冷笑道:“在這十萬大山舉辦修仙小會,道友還真敢想,難道就不怕這麽做會惹來什麽詭物?”
此話一出,又讓不少人臉色微變。
沒錯。
他們這麽多人聚集在這裡,極有可能引來什麽詭。
萬一到時候出現了什麽恐怖的詭,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在這裡。
顧長明笑容不變,說道。
“這點諸位倒是大可放心,詭雖然出現莫測,但只要我們封住這烏靈山,想來也不會有詭會來到這裡。”
眾人看了眼四周,這才明白青葉盟開鑿這山洞是何用意。
不過想想也是,詭物雖然恐怖,但應該也不可能從外面闖入這山洞,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見無人反對,這修仙小會也算是定了下來,只不過到時候能來幾人卻是誰也不知了。
從烏靈山出來。
呂清仁想起剛才顧長明的話,對他如此篤定詭不會進入山中其實並不太讚同。
雖說這些詭不可能從外面走進來,但誰知道是否會隨修士進來。
“這些詭物詭異萬分,根本不是尋常想法可以形容的,如果有些詭物潛藏在修士當中,就算築基高修怕也未必有辦法察覺。”
呂清仁想起之前的人皮詭,如果不是那人皮詭出手,他們根本看不出其與尋常修士有什麽差別。
而這還只是一種詭,如果是一些難以察覺的詭,只怕修士更是難以發現。
所以說如果沒有識別詭的手段,一旦讓詭跟隨修士進來,那後果將會是不堪設想。
不過青葉盟弄的這個修仙小會倒也讓他有些心動,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會過來一趟,沒準在其中能發現一些好東西。
“自己有識詭符在,只要有詭肯定能立馬察覺,到時候直接離開也是不遲。”
呂清仁心下想到,倒也覺得此事並沒有他想的那樣危險。
“只是可惜了那件法器雛形。”
如果能將那件法器雛形得到,孕養十幾年,他便可以擁有一件心意相通的法器,遠比的祭煉其它法器來得強。
而且哪怕這件法器沒有祭煉完成,但催動之下威力也能與極品靈器比肩。
相比於上品靈器,極品靈器更為難得。
這種靈器介於靈器和法器之間,雖比不得真正的法器,但也有了幾成法器的威能,而且煉製起來也頗為看運氣,大多都是在煉製法器失敗後偶爾而得。
說是失敗,但並非真正的法器報廢,只是介於似成非成之間,因此有了幾分法器的威能,這才被人稱之為極品法器。
也正因為如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極品靈器甚至法器還要來的罕見。
呂清仁正思索間,身上的識詭符突然無風自燃。
與此同時,前方也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呂清仁停下腳步,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的身影,隻覺一股刺骨的寒意在這一刻瞬間席卷周身。
那是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老人,他頭髮花白,穿著一身看起來很是樸素的衣服,身子微駝,拄著一個拐棍,上面還掛著一個葫蘆,看起來就好像是村中某位和藹可親的老爺子。
只是在他出現的那刻,識詭符竟是飛速的燃燒起來。
速度之快,幾乎是眨眼間就已是消失了不見。
這是與之前遇到的詭一樣恐怖!
不,或者比那個素未蒙面的詭還要恐怖的詭!
呂清仁心頭如此想著,幾乎是下意識就要祭出秋水劍。
可很快,這種想法就被他克制住了。
因為他不知道這麽做會引發什麽後果。
而且他隱隱感覺,自己只要出手肯定必死無疑。
他咬著牙,就這麽靜靜地看著那詭一步步向他走來。
片刻,老者已是拄著拐棍站在他的身前。
抬起木然的雙眼,靜靜看著他,突然沙啞開口問了句。
“路在何方?”
路在何方?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呂清仁瞳孔微縮,瞬間就想到了之前董玄珠提到的‘問路的詭’。
難道自己撞見的就是‘問路的詭’?
可董家有手段能從這問路的詭中逃走,自己卻未必有這個能耐。
他也不回話,後者就這麽呆呆木然的看著他。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老者聲音再次回蕩在他的耳邊。
“路在何方?”
只不過這次聲音卻帶著一股子的森然,臉上的神情似乎也變得猙獰了起來。
不能再等了!
呂清仁清楚,自己這樣不開口絕不是辦法,只是到底該如何回答卻是一個問題。
他心下急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了一句。
“路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