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仁看著地上死去的無頭詭,搖頭開口。
原來方才他們做出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引出這隻詭。
因為不知道這隻詭到底是如何藏匿於眾人當中,而且若是尋找也可能會驚動這隻詭,是以為了避免驚動這隻詭。
他們就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等待這隻詭再次出手。
而剛剛,董元山就是藏在四周,以便隨時出手對付詭。
結果自然就是,這隻詭果真沒忍多久就再次出手,也就此被他們發現,從而將其殺死。
當然,這樣做危險性也是極大,誰也不知道這隻詭到底是怎麽混入眾人當中的,又是如何將修士殺死。
萬一這隻詭的恐怖在他們的預料之外,到時他們也只能是拚死一戰了。
所以說,其實剛才他們也都是在賭。
賭這隻詭一定會出現。
看著地上的詭,董家眾人都是心有余悸,知道這人說的沒錯。
誰能想到這詭竟是悄無聲息藏入他們眾人當中,殺人的手段也是如此恐怖。
竟能將修士的頭顱摘下按在自己的頭上,從而蒙騙過所有人。
而且他們原以為剛剛死去的只有董景平一人,結果卻發現竟還有一人死在了這詭的手中!
如果一直都沒有發現這隻詭,那豈不是他們不久後也會落得跟這兩人一個下場?
光是想想,就是讓他們有些不寒而栗。
“不管怎麽說,若不是呂道友出言提醒,只怕我董家到現在都未必能夠發覺。”
董玄珠神色黯然。
自從外出到現在,他們董家已經損失了四名族中修士,如果這次不是此人,只怕他們還會損失更多的族人。
如今在十萬大山每損失一位族人都對族中情況不利,更何況現在一連竟是死了四人。
四周董家修士也是神色悲傷,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將他們兩個屍體帶回去吧。”
半晌,董玄珠方才輕聲開口。
兩名董家族人將死去兩人的儲物袋和靈器收好,打算帶回族內,同時也將他們兩個的屍體收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董玄珠忽的從儲物寶物中取出一件靈器遞給呂清仁。
“呂道友這次幫我們找出詭,為我們董家修士報了仇,我董家無以為報,這件靈器就全當是送給呂道友的答謝。”
她的手中是一個竹綠色的傘,翠綠如玉,好像是某種靈竹打造,上面散溢著濃鬱的靈光,看起來竟是一件上品靈器!
“這‘靈木傘’本是我董家打算帶去無畏山的一件上品靈器,此傘防禦力頗為不凡,且還可以用來隱匿行蹤,算是一件比較難得的上品靈器,縱然比不上極品靈器,但也差不多少了。”
只聽董玄珠繼續說道。
呂清仁看著那‘靈木傘’就知道她說的沒錯,這上面散溢的靈光濃鬱至極還要勝過一些上品靈器,可以說算是無限接近於極品靈器的存在了。
不然以這位董家大小姐的身份也不能說出‘比較難得’這句話。
“本來以道友幫了這麽大的忙就算我董家拿出一件極品靈器也是應該,只可惜極品靈器非同一般,我這裡也沒有,所以只能是送給呂道友這件上品靈器了。”
呂清仁想了想,笑道:“此物價值不菲,原本在下是不應該接受的,不過這件靈器在下看著確實比較喜歡,所以也就卻之不恭了。”
他這次出來本是為了自保,但說到底也是幫了董家一個大忙,對方送給他這件靈器也是合情合理。
他呂家雖然也珍藏了幾件上品靈器,但無論如何都比不上這位董玄珠拿出的‘靈木傘’,所以也是讓他頗為心動。
至於法器雛形,
此物已然脫離靈器范疇,價值不是尋常靈器可以比擬,況且此物估計董家也沒有多少,他自然不認為對方會拿出那件法器雛形送給他。
呂清仁接過‘靈木傘’,此物到底是上品靈器,論防禦遠非護靈珠可比,除此之外這件靈器還有隱匿功效,正是他目前所需。
“只要呂道友喜歡就好。”
董玄珠微微一笑,對於他如此不客氣的就接了這件靈器,倒也並未表露出什麽。
倒是如果對方不接,反而會讓她覺得此人另有所圖,更不敢與此人結交。
而這‘靈木傘’雖說不錯,但她董家畢竟非同一般築基世家,盡管遭此大難,但族中還留有不少底蘊,區區一件上品靈器,她董家也不是拿不出來。
詭物一死,董家一眾修士也就無需再提心吊膽。
至於那無頭詭的屍體,則是被呂清仁默不作聲的收了起來。
見此,董家修士也沒說什麽,畢竟這詭物對他們來說也是並無任何用處。
如此一夜就是這樣過去,第二天呂清仁就道。
“昨日呂某聽聞董仙子等人是要前往無畏山,那在下也就不便隨同了,希望董仙子等人一路順風。若是日後有機會,或許你我還有再見的機會。”
說完,衝著董玄珠微微點頭,便就是施展身法離開了此地。
等此人一走後,董元山就是忍不住開口道。
“小姐,此人修為不高,但竟能提前察覺詭的出現,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我懷疑此人身上可能有著什麽能夠發現詭的寶物!”
昨晚的事,他歷歷在目,以他的修為竟然沒有發現詭的出現,可此人竟然一口咬定四周出現了詭。
如果不是此人早早就知道這裡有詭,那就是有什麽東西讓他感知到了詭的存在。
而顯然, 後者的可能性更高。
這不禁讓他感到有些心動,能夠提醒發現詭,縱然比不上對付詭的方法,但也對他董家十分有利。
董玄珠搖搖頭:“此人心思謹慎,我們冒然詢問,只怕未必會得到想要的結果。不過你說的沒錯,這人身份應該並不簡單,觀他的氣質也不像是散修出身。”
董玄山點點頭,此人氣度不凡,這點確實不是一般散修能夠擁有的,反而更像是什麽世家宗門的弟子。
“此人自稱姓呂,我聽說天南有一個築基世家正好姓呂,或許此人就是那個呂家之人。”
董玄珠似是想到了什麽,低聲開口。
“呂家?小姐你說的是那個祁陽呂家?以他們的實力竟然能夠逃入十萬大山?”
董元山猛然一驚,這祁陽呂家他可是聽說過,但據說其近百年來都沒有築基高修出現,說是築基世家,其實早已是名存實亡。
“當年呂家老祖也非常人,若不是死的早,只怕也不會落到這般地步。想來那呂家老祖應該是給族人留了什麽後手,所以呂家族人才能逃入這十萬大山當中。”
董玄珠思索開口。
提及呂家那位老祖,董元山也是神色鄭重,他也聽說過那位呂家老祖確實非同尋常,只可惜當年因為一場意外身死,不然天南沒準還能多出一個金丹世家。
“呂家之人既然逃入十萬大山,日後總歸是有見面的可能,到時候再詢問也是不遲。”
見自家小姐這麽說,董元山也便不再說什麽。
隨後董家一行人就是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