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過識詭符的繪製方法,董玄珠也是將築基丹的丹方遞給呂清仁。
得到築基丹方,呂清仁心底的大石也隨之落下。
有了這築基丹方,他呂家日後也就能自己煉製築基丹了,不用擔心再去尋找築基丹的問題。
“不過煉製築基丹所需要的靈藥十分珍貴,呂家主若是想自己煉製築基丹也要做好準備。”
董玄珠也是出言提醒。
呂清仁點頭,此事他自然也是醒的。
若非如此,董家也不可能一直沒有湊齊煉製築基丹的靈藥。
可見要想煉製這築基丹,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得到築基丹方,呂清仁本想挽留對方在呂家待上幾日。
但董玄珠顯然是想盡快返回董家,因此便沒有多留。
呂清仁也沒過多挽留,送走董玄珠等一行人。
回到屋內,便查看起這董家所給的築基丹方。
不得不說,要煉製這築基丹確實極為不易。
別的不說,光是其中所需要的靈藥就是價值不菲。
其中有幾味主藥,如‘天玄果’、‘地靈花’等物更是稀有罕見。
想要在十萬大山中尋得絕非是一件易事。
“看來想要煉製這築基丹也並非是那麽簡單的事。”
呂清仁思索,以呂家現在的情況想要湊齊煉製築基丹的靈藥只怕十分困難。
盡管呂家曾經留有一些靈藥靈草,但也僅僅勉強只夠湊足煉製築基丹的三分之一靈藥左右。
剩余大部分的靈藥還沒有著落。
再者,呂家並無煉丹師,就算湊齊了煉製築基丹的靈藥,也無法立即煉製出築基丹。
“不管如何,現在呂家總算是有了築基丹方,哪怕短時間內無法自行煉製築基丹,但也不用再有求於人了。”
說到底還是呂家底蘊太淺,遠不如董家來的深厚。
但擁有築基丹方和沒有築基丹方,對一個修仙家族的意義可謂十分深遠。
這等於說,以後在築基丹這方面,他呂家也不用再受製於人,日後有了可以讓族中修士突破築基的可能。
想到這裡,他收起築基丹方,準備日後讓族人多留意一下一些煉製築基丹的靈藥。
...................
是夜。
呂清仁突然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自己站在一座墳丘上,四周盡是密密麻麻的墳穴,墓碑上盡皆刻著呂家族人的名字,竟全都是呂家死去的族人!
他獨自一人站在其中,孤零零,恍如一具沒了呼吸的屍體。
天上的血日彌漫著濃濃的血色,正如那日修仙界大變詭物降臨的場景。
血光將天地染紅,四周更是靜謐的可怕。
他想要動,可身上卻宛如壓著一座沉重無比的山嶽,連一個小拇指都動彈不了。
呂清仁心頭震驚,隻覺此刻的一切是那麽的無比真實。
一時間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醒著。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呂清仁心頭急轉,卻說不清這是什麽情況。
而就在這時。
他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老者正向這裡緩緩走來。
老者頭髮花白,駝著背,拄著一根葫蘆棍,身形緩慢,在背後拉扯出一片黑色的陰影,像是強行闖入這方詭異的世界。
當看到這眼前的老者,呂清仁瞳孔猛然收縮。
立即認出這竟是此前遇到的問路的詭!
‘為何自己在這裡竟會遇到這問路的詭?’
呂清仁心頭震撼,突然隻覺眼前這一切無不充斥著一種難言的詭異。
老者在他身前站定,木然空洞的雙眼靜靜看著他,問了一句如同當初一樣的話。
“路在何方?”
聲音沙啞,亦如當初他所見的情景一樣。
呂清仁心頭飛轉,本想向上次回話。
可一張嘴,竟沒有發出一個聲音。
四周變得安靜的可怕。
眼見無人應答,周圍竟開始發生詭異的變化。
一座座墳丘仿佛化作一個個流沙,自墓碑和墳穴開始一一消失不見,仿佛正被某種恐怖的力量抹平。
就連他的身體也開始一點點的崩潰。
自手到手臂,竟開始一點一點的消融流逝,化作一一縷縷的流沙,正如與那些墳丘一樣。
“路在何方?”
那個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只不過卻變得森然恐怖起來。
沒人回話,老者突然伸出枯瘦的手掌,向他抓來。
呂清仁感覺到整個這世界似乎都被某種詭異的力量侵蝕,肉眼可見的一切都開始化作黃土。
這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危機。
似乎,如果再這樣下去。
他會在這個夢裡死去!
呂清仁面色猙獰,可卻沒有任何辦法。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隻手一點一點的向自己伸來。
.................
此時。
夢境之外,呂家的上方。
一片七彩色的光霞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上方,使得原本的黑暗顯得格外的醒目, 遠遠看去就仿佛一道劃過夜空的玉帶。
在這這七彩光霞出現後,整個呂家竟變得無比的安靜。
族內悄無聲息,所有人都仿佛陷入了不知名的夢中。
而就在這七彩光霞出現的那刻。
原本在呂清仁的房間中,包裹詭珠的識詭符,竟無聲無息開始燃燒起來。
隨著燃燒殆盡,露出了那顆慘白的靈珠。
突然間,靈珠動了動,竟是自中間緩慢張開,露出一個豎立怪異的瞳孔。
誰能想到這竟不是一個珠子,而是一顆詭異的眼瞳!
瞳孔呈淡金色,給人一種詭異的神秘感。
隨著眼珠轉動了一下,看向陣法外的七彩光霞。
房間內似乎多了一種虛無、老化的氣息。
就在這一刻,光霞中竟是突然伸出一隻白玉無瑕般的手。
輕輕探出,像是抓住一條玉帶一般,將那片七彩光霞抓起,後者竟真的化作一條七彩的玉帶,被那玉手帶起消失不見。
隨著那漫天的光霞消失無蹤,那詭異的眼瞳慢慢闔閉,房間內那詭異的力量也消失了不見,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夢境中,呂清仁已是大半個身子都化作了流沙。
眼見再過片刻,他可能就要死在這詭異的夢境當中。
就在此時,突然整個夢境竟是慢慢崩塌。
杵著葫蘆棍的老者枯瘦的手為之一頓,木然的眼神抬起,看了眼不知名的遠方,身形漸漸後退,整個人也逐漸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中。
也就在此刻,呂清仁也終於是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