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如玉形象的趙長青,不疾不徐地降落在火鍛峰的‘西山居’。
確認並無異常,他便踏進了石屋之中。
這次不同。
給屋門貼上‘隔靈符’後,趙長青信念一動,來到了仙府之中。
他席地而坐,掏出新得的兩隻儲物袋。
不多時,禁製被磨滅,裡頭的物件傾瀉而出。
儲物袋中的靈石都不多。
煉氣九層男修的有六百多塊。
其中並無中品靈石。
錢師弟的袋中,則只有一百多靈石。
“真窮啊。”
趙長青無奈地搖搖頭,查看起玉簡。
“兩個人修的都是功法《金靈訣》……”
《金靈訣》,金系修士的大路貨功法,比《混元訣》稍微貴點。
可依舊賣不了幾塊靈石。
“看文巧芝那模樣,煉氣九層的男修地位應該不一般。
“怎麽也不換部好一點的功法……”
不過細想一下,此人有可能拜入山門前,修的就已經是《金靈訣》。
一般而言,為了不影響修煉進度,很少會有人更換功法。
“修的是同樣的功法,難怪能混到一起去。”
趙長青將兩塊玉簡撇在一邊,繼續查看起來。
其余的玉簡大多是說明玉簡,稀松平常得很。
其中,只有記載著‘忘塵丹’和‘隔禁衣’煉製之法的兩枚較為起眼。
隔禁衣,便是那兩套夜行衣的名稱。
這兩套夜行衣,效果就在於能夠隔絕神識對樣貌的探查。
算是中品法器裡的精品。
“不知能否改進一下呢?”
趙長青望了一眼正在方田上乾活的獨角青牛。
倘若能將隔禁衣改進到上品法器的級數,給青牛搞一套。
那豈不是可以讓它潛行到敵人底下偷襲?
可趙長青的煉器水平還處在入門階段。
那兩套隔禁衣均有破損。
想要改進,起碼是修好,再將其深入研究過後的事了。
“忘塵丹。服下一粒,便能忘記幾日內的事麽?
“有點意思,得空煉製一些吧。”
趙長青將看完的另一枚玉簡一收,翻看起青色書籍。
經過查閱,並未發現有夾層的。
“春宮圖?還有這麽多本。”
趙長青無語地收入儲物袋,打算有時間批判一下。
將靈石和書籍一清,他注意到有一個用符籙封存的木盒。
將盒上的符籙一掀,盒中現出一株散發著淡淡香氣的青色靈藥來。
“這是……浣心草!”
浣心草,同樣是築基丹的輔藥之一。
“地靈果,陽葵枝,浣心草……”
築基丹的四大輔藥,趙長青已集齊三樣。
如今,就只剩下‘石人淚’還未到手。
地靈果,二階靈果。
陽葵枝,浣心草,石人淚則是一階極品。
可趙長青分明記得,曾元敬說過,石人淚只有空冥秘境中才出產。
一階極品級數的輔藥,竟比二階靈果還要難以找尋。
煉製築基丹所需的珍貴主材,也只有秘境能尋到。
壟斷,可謂是名副其實。
趙長青思索之間,順手將陽葵枝和浣心草種在了方田上。
與之一起種入的,還有拍賣會上得到的淬骨草和碧心芝。
又給靈藥埋入相應的靈石後,他才繼續清點起剩余的物件。
“一階符籙傳承,還有符筆和符紙……”
趙長青一直眼饞文巧芝的符籙之術。
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製符之術肯定是要學的……”
但也只能循序漸進了。
將符籙之物收入儲物袋之後,趙長青重點查看起黃符和那把綠柄銅刃巨劍。
“符寶,符寶……”
他一拍儲物袋,將《碧溪遊記》取出,對照著黃符看起來。
遊記的末頁,畫著的幾大符寶之一,就有與黃符樣式一致的。
根據書中所述,符寶由可煉製法寶的高階修士所封製。
可煉製法寶的高階修士,起碼得是結丹期修士!
“結丹修士的手筆,這煉氣九層的男修底蘊還是不淺的。
“築基期以下修士使用,堪比頂級法器……”
法器常見的有下品,中品,上品,極品。
頂級是比極品更高一級的存在!
雖說,有異寶‘玄水珠’在手,又有文巧芝的上品法器擋在身前。
那煉氣九層男修的靈力和神識也都消耗了一部分,不足以全力驅使。
可一想到符寶之不凡,趙長青還是有點後怕。
直至看到書中還說,若是懂得凝練之法,築基修士便可將符寶威力全部發揮。
其威力可堪比法寶時,他又忍不住感慨:
“不冒些風險,哪來這麽大的收獲呢?”
況且,還是有把握的冒險。
美中不足的是,這符寶可用次數有限。
黃符大體陳舊,金色小劍卻清晰可見。
想必在男修激發之前,所剩威能就不多了。
趙長青將無需祭煉的符寶收入儲物袋,又查看起最後一件法器。
“碧闕劍,上品攻擊法器!”
那把已然縮小不止十倍的綠柄銅刃巨劍,算是除了符寶之外的最大收獲。
其余的則大多是製式法器。
不過,這次除了消耗些異寶‘玄水珠’的威能, 趙長青幾乎沒有花費什麽。
靈石已兩千出頭,手頭又多出兩件有力的寶物,總體上還是大賺的。
“看時辰,淬火房應該沒什麽人了。”
趙長青打坐入定,吞服一粒辟谷丹。
待靈力和神識恢復大半後,他又踩著竹葉法器,飛往火鍛峰。
到達時,地火殿的東殿中,又只剩下谷雨來一人。
“袋中有翠竹劍的煉製之法和所需材料。
“師弟你拿回去試著煉製一下吧。”
谷雨來抿了一口煙,驅使一隻儲物袋飛向趙長青。
“為何選的是我?”
後者接下儲物袋,有些好奇道。
“老夫大限將至,已時日無多。
“況且十數年來,我遇到的人之中,最有煉器天賦的,莫過於師弟了。”
谷雨來抿上一口煙,稍作思忖,又補充道:
“我觀師弟寵辱不驚,心性可謂上佳。
“因而老夫願在你身上賭一把。
“賭贏了,自然是大賺。
“賭輸了,老夫不過是一死罷了。”
說到此處,谷雨來渾濁的眸中閃過堅決之色。
趙長青嘴唇嚅動一下,便不再說話。
他在想一件事。
按理說,谷雨來為宗門出力不少。
到了這個年紀,難道不能向宗門提出要告老還鄉?
其中究竟是另有隱情,還是一入宗門深似海,就不得而知了。
趙長青也不願多去深究。
起碼,他與谷雨來的交情遠沒到那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