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骨頭都要被搖散了,可還沒等他們略微活動活動,就被大營之中早就等著的修士推搡著去分戰陣。
與東部戰區不同,東南戰區更加的“軍隊化”,所有的修士一來到這裡就需要分配到不同的戰陣當中。
這裡有步兵戰陣、射手戰陣和騎兵戰陣。
步兵戰陣沒有任何要求,是人就可以進。
射手戰陣分為法術和弓箭兩個陣營,都需要經過考核才可加入。
法術陣營要求修士在十息之內,連發五枚拋射類法術並中靶才可加入,拋射類法術可以是火彈、石錐、冰彈等等。
一般而言,拋射類的法術絕大部分都屬於中階以上的法術,只有煉氣七層及其以上的修士才有足夠的法力施展的。
所以法術射手戰陣在所有戰陣當中人數最少,卻也是最沒人敢惹的。
弓箭陣營要求修士在二十息之內,連發十二支箭並中靶才可加入,這裡用的弓可不是自己隨身攜帶的弓就可以,必須使用專門考核的硬弓。
這些硬弓一般人甚至都無法拉開,更不要說用它射中靶了,不過對於宗立武來說並不困難。
所以,他很快與另一名青年被帶去了弓箭射手戰陣所在的一處營房…
至於最後的騎兵戰陣就很簡單了,只要擁有坐騎的修士便可加入,不管你的坐騎是狼虎豹還是馬驢牛,只要騎上之後能繞校場跑一圈就行。
……
“喲,又來新人了。”
某座營房之中,一名比宗立武高出一個頭的大漢面無表情的招呼道。
“在下宗立武,見過各位。”宗立武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道。
宗立武身旁的青年也一拱手剛要開口,便被大漢擺擺手打斷了。
“我不管你們叫什麽,來到這裡你們就叫‘那個誰’,等到半個月後,你們還能活下來的話,再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吧。”
大漢出口之後,營房中的眾人都發出了陣陣嬉笑,這些修士個個都是膀大腰圓的大漢,宗立武在其中居然是最瘦的一個了。
“我叫沈思凱,你們可以叫我沈頭,以後你們歸我管,就睡在那兩個床鋪吧,不過你們要自己處理一下。”大漢往角落的兩張相鄰的床鋪一指,笑著說道。
那兩張床鋪均有血跡在上面,其中一張被褥竟有小半位置都被血跡染紅了。
身旁的青年還真不客氣,快步走到血跡少的床鋪邊,往上一坐先給佔了。
“承讓承讓!”青年嬉皮笑臉的一拱手,對宗立武說道。
宗立武緩步走到另一個床鋪邊,一把扯過血跡少的被褥並將血跡多的被褥扔了過去。
搶床鋪有什麽用啊,搶被褥才是真的。
“你!”青年有些惱怒。
“嗯?”宗立武久經戰陣也算殺人如麻了,不經意間透出的戾氣讓青年一驚,緩緩坐了回去。
兩人的動作被其余之人看在眼裡,均覺得有趣。
“我的話說完了嗎,你們就去搶床鋪?都給我過來!”沈頭喝道。
“我不管你們從哪來的,在我這兒就得聽我的命令,我讓隊伍排成一字橫隊就不許排成兩排;我讓你們前進就必須徑直往前走,不許迂回穿插;我讓你們回來就不許留在原地撿戰利品。在隊列之中,你們可以小范圍騰挪、躲避箭矢和法術,但不可隨意亂跑,明白了嗎?”大漢雙手環抱低聲喝道。
“明白。”宗立武回道。
那青年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卻被大漢抓住領口揪了過去,幾乎臉貼著臉喝道,“老子問你明白了嗎,你要回答‘明白’或是‘不明白’,不要給老子點頭,明白嗎!”
“明白。”青年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
“去吧!”大漢松開青年的領口,衝二人一揮手道。
總有人喜歡給新人下馬威,從而豎立自己的權威。
與這樣的人初次見面的時候就要表現的積極一些,至少要比其他人更積極,不管他說的是連篇廢話亦或是狗屁不通,你都要投去肯定的眼神並給予積極的回應,不然的話下場就和青年一樣了。
……
青年整理好床鋪之後,便故作輕松的與另一邊的修士搭話。
可那人只是冷笑一聲並未搭理他,似乎此時與青年交流是自降身份似的。
這下青年就更加窘迫了,他尷尬的笑了笑,笑容收斂之後躺在床鋪上,暗自握緊了拳頭。
此時,他心中有什麽想法,宗立武大致能猜得出來,不過並未多理會,而是獨自走出營房辦事去了。
半晌之後,宗立武略有些失望的返回營房,他本想寫封信寄回東部戰區,卻發現這裡的信件只會送去玄淵門,其他地區一概不送,來到這裡就等於與其他地區失去了聯系。
接著,宗立武又逛了一圈這裡的商鋪, 發現這裡的物價比東部戰區還要離譜,但是好東西有很多,各種法器、丹藥、靈獸都有售賣。
然而,宗立武全身上下只有二十七枚靈石,這還是從那兩個薩蠻人身上搜出來的。
他在鋪子裡的靈石倒是不少,足有上百枚之多,卻都沒有帶出來,如今想要買一把長弓或者一瓶毒藥都做不到。
也並非是他真的買不起,而是他的這些靈石還有其他的用處…
當宗立武返回營房之時已經是月上梢頭了,其他人都已睡下,唯有那青年還在營房外刻苦練功。
接下來的幾天,宗立武每天都早出晚歸。
在其他人看來,他天天都在四處閑逛,然而宗立武卻有著自己的目的——收集情報。
他發現東部戰區的對戰情形與這裡完全不一樣,東部戰區的主旋律是近距離的遭遇戰,而這裡卻是兩軍對壘,在曠野上互相攻殺,還有一點就是非常依賴陣法。
宗立武最喜歡去的地方便是醫護營帳了,裡面都是前線退下來的傷者。
但他不會主動去搭話以免碰釘子,這些傷員往往心情不太好的。
可也總有那麽幾個人是因為運氣不好而受傷的,這些人是很願意和其他人聊戰場的經歷的,就是為了向其他人表明,自己之所以受傷不是因為本領不濟,單純是因為太倒霉了。
……
“哈哈哈,哎呀,宗兄啊,你這酒真是極品啊!”
“那是!上品紅梅酒,每壺就要一枚靈石啊。”
“難怪難怪,真不是那些兌了水的馬尿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