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人重傷,一人是使暗器的,優勢在我!
吳咎收了防禦,跳上房梁,手中的提燈一下子便將整個屋子給照亮了。
雖然屋內的光線很是昏暗,但比起之前沒有照明的時候,情形完全不一樣了。
吳咎沒有蹲到房梁中間,而是挪到了門口上面的位置,這裡既能照明,還能及時擋住想要外逃的人。
在暗中之人擲出暗器之後,師叔皇甫宏元便發現了對方的位置。
躲過了對方近距離射來暗器,他成功切進了對方的身邊。
暗器這東西中遠距離偷襲還好,近距離對高手出手,除非使暗器的人是頂尖高手,不然是很難打到對手的。
使暗器之人的動作變化被對手看到的那一刻,便暴露出了他的出手目標,再出手除非雙方實力懸殊,不然是不可能建功的。
方才在黑暗之中他還有一些優勢,這會兒失去了隱蔽的優勢,又被皇甫宏元近身,只能放棄他引以為傲的暗器,與對方展開近距離貼身肉搏。
“砰——哢!”
他的一身功夫全放在了暗器上,才過了三招便被皇甫宏元一拳砸在了胸口。
皇甫宏元使的是“裂山拳”,這套拳法很是特別,拳勁離體後會向兩邊爆裂,功力深厚之人完全可以一拳將山石一劈兩半,而是這種勁力是從裡到外爆發,它不會對表面造成傷害而是直接穿過表皮,進入內部後才會突然爆發,傷人於無形。
功力深厚之人可以憑借內功將這股真氣擋在體外,一旦讓這股真氣入體,那便會很難對付,會造成很大的傷害,要知道人體內部的防禦能力遠遠不如外部。
要想不受傷,最好不要讓這股勁力打進體內。
很顯然,使暗器之人的真氣沒有擋住這股拳勁,被“裂山拳勁”鑽進了體內。
聽到對方體內傳來的聲響,皇甫宏元便知道對方死定了。
他那一拳砸在了對方的胸口,那一拳必然是震裂了對方的心脈。
果不其然,對方中招之後便不再動彈,嘴角緩緩溢出鮮血,張嘴想要說話,結果胸腔的血水直接從喉嚨湧了出來,赤紅的鮮血染紅好了他的衣襟,隨後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對面的丁放翁這時也已經差不多要拿下對方了。
此人一雙掌力很是渾厚,本來憑他的功力和丁放翁過個幾十招是沒有絲毫問題的,可惜開局便被吳咎的“見龍在田”震傷了,此時與丁放翁打鬥自然是落在了下風。
丁放翁的“驚浪掌”可剛可柔,柔則掌棉如水,連綿不絕;
剛則重重疊加,排山倒海!
丁放翁察覺對方的掌力特點,自然是不會與對方硬鋼,再加上先前他肺腑受傷,每每與他交手都會使得他的內傷加劇,拖得時間越長對方的傷勢越重。
此人內功渾厚,招式樸實無華卻力大勢沉,逼得丁放翁連連後退。
可他對此卻絲毫不覺得高興,他倒是想和對方比拚掌力,可對方滑如泥鰍,根本不接招。
他打出的每一掌都打空了,回返的真氣反而在他體內震蕩不休,平時這不是壞事,在經脈來回震蕩的真氣只會使他使出的掌力威力更甚。
可是,他此時體內肺腑均被震傷,勁力回蕩一次他的傷勢便會加重一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搏一把了!”
他使出輕功,朝著他判定的對方的落腳點撲去,一掌護胸,一掌全力向對方打去。
丁放翁與他纏鬥多時,自然防著對方狗急跳牆,輕松躲過對方的全力一擊,看到對方因為前撲露出沒有防備的後背,他毫不猶豫招式變柔為剛,將積蓄的掌力拍向了對方的後背。
“果然上鉤了!”
他攻擊之余一直用余光觀察著對方的動作,剛才他那一擊看似拚盡了全力,實則是虛晃一槍,真正的掌力在他沒有使出的另一隻手中。
腳下勁力一點,他身形迅速翻轉了過來,背對變成了面對,看著迎面而來的致命一掌,他嘴角輕輕一揚,將護胸的左掌似慢實快地推了上去。
“砰!”
這一擊二人均使出了全力,沒有絲毫花哨技巧可言,拚的就是雙方的功力深淺。
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丁放翁被打飛七尺,隨後更是連連後退。
反觀對手兩掌碰撞後絲毫不退,動作也沒有發生變化,仿佛丁放翁的掌力對他毫無影響。
丁放翁站穩了腳跟,伸手將嘴角流下的一縷鮮血抹了去,隨即嘴角高高翹起,滿臉笑意地看著對方。
對面之人不是不想動彈,他是不能動彈。
雖然二人的掌力對衝,看似對方落於下風,被他打得連連後退。
實則不然,對方利用後退的動作化解了他的掌力,只是受了一點輕傷。
他硬抗了對方一掌,不是他不想退後卸力,而是他根本卸不了。
對方看似只出了一掌,但他的掌力卻如同浪湧,連綿不絕的真氣直接將他的真氣倒卷了回來。
根本沒有留給他化解的機會,對方的真氣一進入他的體內,便自行前後分散湧進了他體內,順著經脈不停地向他的心脈推進,後續的力道一道高過一道,他根本分不出心思控制身體。
在三人的注視下,與丁放翁對掌之人先是嘴角溢出鮮血,隨後嘴角流出的鮮血越來越多,後面只見他身體一震,直接噴出了大口的鮮血,隨即指著對面的丁放翁趴到了地上。
不用上前查看,就剛才的吐血量便知道此人已經死了。
“好掌力,重重疊進,連綿不絕!”
看到對方的反應,皇甫宏元便看出了丁放翁的掌力特點,不由得出聲讚歎。
吳咎將燈盞掛到了房梁上,跳了下來。
“這人功力不淺,若不是先前便被少幫主震傷了,我要拿下他沒這麽輕松。”
丁放翁聽到皇甫宏元的誇獎,沒有居功而是將功勞推給了吳咎,但從他的話裡不難聽出他的自信,就是吳咎沒有震傷對方,他依然能夠拿下對手。
吳咎將外面的管家叫了進來,隨後屋內的燈盞全部被點燃了,屋子裡頓時亮堂了許多。
“在他們身上找找,看看這二人身上有沒有收獲。”
吳咎看到地上的一大灘血液,不好的記憶便又開始衝擊他的腦海,乾脆退了幾步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將摸屍的工作交給了屋內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