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宏元兔起鶻落,再現身已然出現在丁俊峰三尺之內。
“怎麽可能?”
不光對面的丁俊峰大吃一驚,場外的眾人也是訝然不已。
原來皇甫宏元之前不光武功沒出全力,現在看來他甚至連輕功都沒有全力施展,真不愧是丐幫第二人,天下的頂尖高手。
眾所周知,在一個組織內部進行排名的時候,不管是怎樣的排名,這個組織的老大永遠排在第一位,這貌似叫做人情世故?
丐幫同樣不能免俗,世人大多知道“一拳開山”皇甫宏元的大名,可若是問到丐幫幫主是誰,大多數人被問及都是一臉問號。
可在丐幫,除非他能讓全天下人都心服口服,否則,丐幫第一高手永遠是丐幫幫主。
看到皇甫宏元爆發出的速度,袁可求的瞳孔猛然一縮,“這速度太快了,若是與他交手的人換做是我,我也沒有把握反應過來。”
袁可求的內心波動,雙手不自覺地攥了起來。
演武場中央的丁俊峰,盡管被皇甫宏元突然爆發出的速度嚇了一跳,此時再做任何招式變化都已經來不及了,但他沒有坐以待斃,他將“十三太保橫練功”運行到了極致,身上的古銅色肉眼可見得變深。
氣的反應速度要遠遠快於人的肢體動作,幾乎是人的念頭變動的同時,真氣便隨即做出了相應的變化。
“丁俊峰的應對策略是正確的。”外圍見到這一幕的袁可求,暗自評價了一句。
雖然這只是一場內部的切磋比試,但是丁俊峰能夠臨危不亂,做出正確選擇是很難得的,這考驗的是一個人的心理素質,和對敵經驗。
沒有豐富的打鬥經驗,是很難在危難的時候保持鎮定,且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袁可求對丁俊峰也不是很了解,丁俊峰是從普通的丐幫弟子,一步一個腳印爬上來的,當他注意到丁俊峰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名丐幫的香主了。
他知道他手下有個香主很強,但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他這麽強。
“好,打得好!”
袁可求大聲喝彩,他這個人最是喜歡人才,丐幫要壯大需要人才,他自己的勢力要壯大同樣需要人才。
這樣的人才出現在了自己的手下,他自然要為之喝彩。
周圍的幫眾卻不知道自家舵主說誰打得好,有人眼珠子一轉,出聲喝道:“打得好,不愧是我們丐幫的高手!”
這就是語言的藝術,人誇了,但具體誇的是誰,很不好說。
袁可求聽到動靜,看了一眼出聲之人,他沒想到還有識貨之人。
他暗暗將此人記了下來,以後說不得可以提拔試用一下,能有如此眼光,也算有才。
注意到壇主看了自己一眼,先前出聲之人趕緊收斂心神,一副全神貫注觀戰的模樣。
袁可求看到之後,欣慰地點了點頭,他就喜歡有上進心的弟子,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裡,沒有實力還不努力,那就是被人肆意踩踏的螻蟻,他是看不上這種人的。
一聲怪異的響聲引起了袁可求的注意,他迅速將目光移向了演武場中央。
皇甫宏元一拳砸在丁俊峰的右胸,力道十足的一拳卻沒有撼動丁俊峰,不過皇甫宏元的目的同樣達到了,他借助反震過來的推力,飄身來到了演武場的邊緣。
剛才袁可求聽到的聲音,就是皇甫宏元的真氣刺破丁俊峰的肉身時所發出的聲響,就仿佛一把快劍,猛地刺穿了一扇厚重的鐵門。
“這是?”
丁俊峰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真氣刺破他的皮膚,鑽進了他的胸腔後沒有絲毫地停留,又從內部打破他的後胸防禦鑽了出去。
就仿佛是一個匆匆的過客,沒有在他體內停留,也沒有東張西望,只是經過而已。
本以為對方的真氣會在他的體內爆破,將他的肺腑猛然撕開。
誰知對方的真氣竟然沒有在他體內造成大的破壞,而是直接鑽了出去,他僅僅只是受了一些輕傷,調養兩天便能完全恢復。
丁俊峰心有余悸地撫摸著被真氣擊穿的胸口,剛才皇甫宏元有兩次機會殺死他,第一次就是攻擊位置的選擇,若是攻擊的地方是左胸,他必死無疑。
若真氣沒有穿胸而過,而是在他體內爆裂開來,他同樣必死無疑,失去約束的血液會直接淹死他。
丁俊峰向皇甫宏元單膝跪地行禮,“今日能與皇甫長老切磋,真是鄙人的榮幸,感謝長老的留手,感謝長老的指點。”
丁俊峰說指點絲毫不為過,他雖然打鬥廝殺經驗豐富,但這些經驗都是他在與同級別的人交手總結出來的,並不適用於同比他厲害的高手打鬥。
紙上得來終覺淺,長輩傳授的經驗,哪裡比得上自己親身體驗來得深刻。
這種與絕頂高手交手的機會,可不是誰都有的。
若是沒有很好的關系,低級武人向高級武人動手請教,不被人打死都是人家心善。
足以見得,這種比武切磋的指點,是多麽的難能可貴。
“哈哈哈……”
皇甫宏元放聲大笑,他對丁俊峰的態度很滿意,於是上前將丁俊峰扶了起來,他關切地問道:“傷勢怎麽樣,我可是已經很小心了。”
丁俊峰面色一正,拍了拍胸膛,“長老放心,沒什麽大礙,養個兩三天就痊愈了。”
“嗯,那就好!”
皇甫宏元伸手敲了敲丁俊峰的胸口,就仿佛在敲鐵門一樣,傳出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皇甫宏元滿意地笑了,“很好,你的一身橫煉在江湖上已經少有人及,但是切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切不可驕傲大意。”
“俊峰謹聽長老教誨!”
丁俊峰聽後大受感動,再次向皇甫宏元拱手施禮。
“不必這麽客套,今日打鬥頗為暢快,不如你我二人出去飲酒吃肉如何?
我請客!”皇甫宏元大方地拍了拍胸脯,自從上次抄家過後,他的生活那是寬裕了不少。
以前都是他蹭別人的吃的,這次也輪到他請客了。
“哪能叫長老破費,在新鄉城這片地界若是讓趙老請客,那不是打我袁某人的臉嗎?
這頓酒說什麽也得是我請,長老來了之後,指點了我們大義分舵這麽多弟子,於情於理該是我請客。”
看到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袁可求連忙追了上去,剛好聽到皇甫宏元要請客,他當即表示這頓酒他非請不可。
有人搶著請酒,那再好不過了,雖然袁可求跟來了不符合他的計劃,但皇甫宏元還是欣然同意了,哪有一成不變的計劃,一切隨機應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