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來往行人,走到街邊後,足底發力在牆上借力後,反身衝向王長青,凌厲的拳風直搗對方的面門。
“何方宵小敢來放肆?”
王長青大喝一聲,伸手將兩邊之人推到一邊,猝不及防的兩人砸倒了不少攤子。
“哎呦,我的攤子,我的菜哎~”
攤子被砸了,攤販也不敢上前理論,只能躲在角落裡叫囂。
來襲之人速度並沒有多快,但是襲擊太過突然,王長青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雙臂橫在胸前,提氣運功硬抗。
“砰!”一聲炸響,王長青憑借渾厚的功力扛了下來,毫發無傷,卻也被巨大的衝擊力推得連連後退。
“練體高手?”在交手的一瞬間,王長青便察覺出了對方是練體高手。
丁俊峰也被對方的內力震得難受,他沒想到王長青的功力真的超過了壇主袁可求,巨大的反震之力讓他的傷勢略微惡化。
“你是誰?為什麽偷襲我?”
王長青戒備地後退兩步,左右掃了一眼,看到被他推開的兩人平安無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必緊張,是我!”
丁俊峰左手擋在前面,右手緩緩取下頭上的鬥笠。
看到襲擊自己的人是丁俊峰,王長青內心非常詫異。
他還以為自己殺害大義舵主的事情暴露,急忙轉頭打量了一番周圍,唯恐有大批的丐幫人馬圍了過來。
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周圍並沒有埋伏人手,他疑心道:“莫不是我誤會了,不是我的事發了?”
王長青的眼珠子轉了一圈,他看向丁俊峰,大聲喝問道:“丁俊峰你要做什麽,當街襲擊幫內上司,你可知是什麽罪過?”
丁俊峰聽到對方給自己扣了這麽大一頂帽子,當即便要開口解釋,想要轉身將皇甫宏元和袁可求指出來,讓他們為自己作證。
可隨即他的動作一頓,轉身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看起來就像是身體不舒服,隨意的扭了扭腰杆。
實則是,他剛才聽到了壇主袁可求的隔空傳音。
袁可求要求他,不要將他們兩個暴露出來,借口就是多日未與王長青交手切磋,突然看到了他,所以出手打個招呼。
丁俊峰鬱悶得想吐血,這也太坑人了吧。
但是沒辦法,誰叫他現在騎虎難下呢,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王壇主誤會了,我只是多日未與王壇主切磋,今日突然在街上遇到了,一時手癢沒忍住,上前與王壇主打個招呼罷了。”
丁俊峰說完後露出了真誠的笑容,“沒想到衝撞了王壇主,真是不該啊,都是俊峰的錯,還請王壇主原諒則個。”
丁俊峰說完便向王長青拱手彎腰行禮,賠禮道歉的樣子做足了。
最後為了顯示他的誠意,他提議道:“沒想到還驚擾到了王壇主的兩位朋友,為表歉意,我請三位到望春樓吃酒如何?”
說這話的時候,丁俊峰的內心在滴血,實在是太痛了。
一頓酒就得花五十兩啊,都夠他喝酒吃肉滋潤地生活一個月了,可是沒辦法啊。
得罪了一個人,要麽對方真心實意的原諒了他;
要麽他原諒了對方,原諒對方不原諒他,直接送對方歸西,也算是送佛送到西了。
王長青這孫子隱藏修為,他知道憑自己現在的實力還不是他的對手,只能求得對方的原諒了。
不然以後都得防著這貨,防不勝防啊,稍不注意就會被人陰死了。
聽到丁俊峰提起他的兩個朋友,王長青頓時臉色一變。
長通鏢局的佟如江還好說,以他的身份和佟如江打交道,誰也說不出什麽。
可另一個人的身份便不好說了,此人是黃水寨的二當家,這次是來與他通傳消息的。
他本來是去送對方出城,誰知眼前的莽貨丁俊峰突然攪和了進來,差點讓他以為,他做的大事暴露了,可把他嚇得夠嗆。
聽了丁俊峰的解釋,王長青便信了七八成。
本來他還想借機拿捏對方一番,但是想起身邊之人的身份,還有周圍聚集過來的行人,他的這份心思頓時便淡了。
王長青的神色略有些疲憊,他揮了揮手,說道:“行了,是誤會那便算了。
以後可不能像這樣魯莽地行事了,你走吧。”
丁俊峰聞言如蒙大赦,連連向王長青拱手作揖,臨走時更是留下話來:
“這次確實是我莽撞了,幸虧王壇主大人有大量原諒了我,但我丁俊峰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物,以後王壇主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言語。”
丁俊峰離開後,周圍聞訊趕來的吃瓜市民便知道沒樂子看了,不屑地“切~”了一聲,欲求不滿地走開了。
等人群散去後,原先走在王長青身邊的兩個人,這才走了過來。
“你們兩位沒什麽事吧?”王長青打量了二人一眼。
“不過是撞翻了幾個攤子,能有什麽事兒?”
一個皮膚略微發白,身材精瘦的漢子無所謂地反問了一句。
“哎,老頭子我的腰杆可不結實,可經不起這樣的推搡了。”
低矮的老頭說著還捶打了兩下腰身,仿佛真的不堪重負的模樣。
看著老頭做作的模樣,精瘦漢子一臉的膈應,他嫌惡地說道:“我說老佟頭,你在外人面前裝裝樣子也就算了。
在場的誰不知道你老佟頭的底細,一手‘翻天掌’已經被你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摔一跤你就半死不活的了,你這是忽悠誰呢?”
被人無情地戳穿了偽裝, 佟如江也不裝了,停下了捶打腰杆的動作,不滿地對精瘦的漢子說道:
“我說程當家,俗話說看破不說破,你這張臭嘴怎麽也不好好管管呢。”
一抹凶光從精瘦漢子的眼角一閃而過,他的語氣陰沉凶惡,“老東西,你都半截子戳到土裡了,我勸你說話最好動聽一點。
不然我程某人可不會尊老愛幼,相反,程某人最喜歡拳打無知小兒,腳踹無良老不死。”
夾在中間的王長青本來還打算繼續看戲,誰知這倆人吵架居然吵出了真火,這會兒就連真氣都調動起來了。
王長青連忙站出來圓場,“二位這是何必呢,不過是一點口角之爭,哪裡用得上動手,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看了兩人一眼,發現自己的話白講了,二人之間的氣氛絲毫沒有緩和,周圍的行人見狀都繞著他們走。
王長青表情一肅,輕聲呵斥道:“好了,周圍人來人往的,你們還真準備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若是引起了城內諸多勢力的注意,壞了上面的大事,你們誰來擔這個責任?”
王長青此話一出,二人之間的緊張氛圍頓時消散一空,顯然王長青最後的那句話起了作用,他們也不敢壞了上面人的謀劃。
“哼!”
兩人一甩袖子,一前一後往城門口走去。
王長青看著兩人負氣而走的模樣,內心忍不住一陣嗤笑,真是糟糕的世道,這樣的人都能上得了台面了。
果真是江河日下,什麽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這大宋的天要變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