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獲得了第一,名聲大噪,風頭正勁,更是傳承弟子,有宗門庇護,她不敢對我怎麽樣……”他眨了眨眼,暫時稍稍安心了下來。
“我是第六批,半個月後才傳送,時間挺趕,得好好準備一下。嗯,首先得去拜訪一下宋掌座,看看能不能撈點好處……”雲途低頭瞅了瞅手中的玉簡,將神識探入其中,摸了摸下巴。
第二天一早,流雲峰山頂大殿,雲途邁著大步,走入大殿內,剛一進入大殿,他就抱拳一拜。
“弟子雲途,拜見掌座!”禮拜之後,他直起身子,視線中映入了宋長風的身影,一身白袍。
宋長風對雲途的到來似乎早有預料,打量了幾眼後,開懷一笑,他的目中更有鼓勵。
雲途在試煉上的表現,讓他大為震撼,眼前這個弟子,入門也才一年多,竟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達到了凝氣七層的實力,更是以凝氣七層的實力,在通天石道上以碾壓之勢,超越了各峰天驕,奪得第一。
這份榮耀,讓身為流雲峰掌座的他,也感到顏面有光。
正當雲途準備開口,宋長風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遺跡的出現並無固定規律,它們可能在世間的任意一個角落突然現身,一旦出現,周圍的環境便會發生驚天之變,或許淪為廢墟,荒涼孤寂,或許草木蔥蘢,參天大樹遮天蔽日。
遺跡每次現世,必會引發各方勢力的爭奪,無數戰爭因此而起,隻為爭奪其中的珍寶,靈草、法器無不令人眼紅,然而,最重要的,卻是那傳說中的神源石,有人得到了神源石,遺跡就會消失,這是所有遺跡裡最寶貴的東西。
三百年前,南荒的丹陽古城曾驚現一處遺跡,城內生靈皆發生異變,古樹化作人形與獸形,攻擊每一個外來者,甚至連死去的骸骨都重獲新生,成為守護遺跡的亡靈戰士。
直到一位絕世強者出現,通過特殊秘法,奪得神源石後,遺跡才逐漸消失,然而那座古城,至今仍保留著廢墟的痕跡。
六十年前,西漠的寂滅沙海發生巨變,冰封萬裡,無數冰柱從天而降,穿透蒼穹,龐大之軀超越了整個靈霄宗,這些冰柱中蘊含的力量,無比恐怖。
此次在東嶽出現的遺跡,出現了無數的地靈煞獸,一草一木都可能成為潛在的威脅。”
宋長風說到這裡,稍作停頓,眼神中閃爍著如同閃電般的光芒,迅速地瞥了一眼雲途。
聽著宋長風的話,雲途覺得腦海中轟鳴聲不斷,他的身體一顫,緊咬著牙關,臉色顯得有些陰沉,心中波瀾起伏,暗自想道:“這簡直是九死一生!”
“修行之路,步步艱辛,每前進一步都行走在刀尖之上,只有踏在無數敵人的屍體上,你才能有機會觸碰到那無上大道,資源有限,爭奪意味著生死,如果你想生存下去,就必須在獲得資源的同時,盡可能的去滅殺其他勢力的修士。
同樣的,其他勢力的修士也會不擇手段地擊殺敵人,弱肉強食,是世界的殘酷法則,是時代的較量,也是大道爭鋒。你的路,能走多遠,又能達到怎樣的高度,就看你自己的了……”
宋長風眼神溫柔,輕輕拍了拍雲途的肩膀。
被宋長風的這一拍,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意,感受到了一絲安慰。
既然無法避免,那就坦然面對。
他努力保持鎮定,胸膛微微挺起,露出高手之意,然而內心卻難免緊張,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弟子定會竭盡所能,為宗門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說到肝腦塗地時,他情緒激昂,眼眶都不禁有些濕潤,才剛剛入門不久啊,就要為宗門萬死不辭了……
“掌門,弟子修為尚淺,此行怕是九死一生,恐怕宗門萬年傳承,就要斷在我手,一想到這,弟子就有愧宗門……”雲途抓了抓頭,假裝輕松地別過頭去,聲音卻不由自主地有些顫抖。
“銀龍護身甲,由龍鱗打造而出,只要不遇到神遊境強者,便能保你周全,無須擔心生死之虞。”宋長風聞言,心有所動,一揮手,一副銀甲出現。
鎧甲表面閃爍著淡淡的銀光,細觀其表面,仿佛有隱隱的龍形紋路遊走,宛如龍鱗密布,不張揚卻深藏玄機。
雲途精芒一閃,接過龍甲,但神色黯淡,愁眉苦臉,整個人都氣勢一下子又沒了,看著宋長風,有氣無力的開口道:“萬一他們會飛……”
宋長風輕咳一聲,再次擺手,只見一道白光閃現,待光芒散去,一副如水晶般剔透的翅膀映入眼簾,它被一股若有似無的靈力輕柔地環繞著。
“這是幻靈風翼,”他解釋道,“只要你心念一動,它便能即刻展開,其飛行速度,甚至能超越尋常的化靈修士。”
接著,他又拿出一個黑色丹藥,“這是極魂丹,服用後能短時間內實力暴增,有了這幾樣東西,自保無礙。”
雲途深吸一口氣,眼中刹那露出激動,迅速接過幻靈風翼和極魂丹,生怕宋掌座會在下一刻突然反悔。
感受到宗門對自己的關懷,一出手便是三件至寶,他心中狂喜,連忙抱拳向宋長風深深一拜,“多謝掌座厚賜!”
回到小院後,他打消了去找宗主的想法,一想到在試煉時,宗主變幻出一頭凶猛的異獸追殺自己,不禁打了個寒顫,覺得宗主他老人家實在是太可怕,實力和心智簡直深不可測。
自幼時,雲途就常常聽到殘葉村的老人講述那些關於山上仙人的傳奇故事,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自那時起,修仙成為他內心深處最強烈的渴望,他夢想著有朝一日能成為仙人,享受長生不老的奇妙境界。
“我隻想修仙,不想打打殺殺,可修仙,又不得不與其他修士搶奪資源,生死相對。”
雲途覺得就,算有了掌座給的那三件法寶,死亡的幾率也大,他心中顫抖,曾有過逃避的念頭,想以裝病為由躲過這一次的冒險。
“修行之路,越走越窄,我可以躲避這一次,可之後呢?遺跡還會開啟……我又拿什麽來躲避!”他又覺得宋掌座說得有道理,路怎麽走,走哪條路,只能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