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有十幾種功法都相當不錯……”雲途心中暗自權衡,難以抉擇。就在這時,他隨手翻起一本破舊的竹書,盡管封面殘破,可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名字,就讓他瞬間瞪大了雙眼,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激動之色。
“這是……玄黃不滅體!!”他驚呼道,聲音中充滿了震撼。
雲途深吸一口氣,迫不及待地仔細閱讀起這門功法的介紹。原來這是一門煉體的絕世功法,若能修煉至大成境界,便可擁有玄黃不滅之體,就算是長生不老,似乎也不是什麽遙不可及的事。
他頓時呼吸急促,目光緊緊盯著功法的名字,心中已然做出了決定。他哈哈一笑,心情大好,拿著竹書徑直走下了樓梯。
來到一層大廳,案幾後的老者依舊雙目緊閉,仿佛對外界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但當雲途將玄黃不滅體的竹書放在案幾時,老者的雙眼卻突然睜開,一道銳利的目光直射向雲途。
雲途隻感覺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顫。他連忙收斂心神,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老者掃了一眼雲途的身份令牌,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新晉弟子……還是只有凝氣三層的內門弟子?你可以拓印一份青雲控火訣,同時還有資格選擇另外一門功法。”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玄黃不滅體的竹書上,眉頭微微一皺。
“這門功法雖然介紹得神乎其神,但只可惜是個殘篇,修煉起來的難度可謂登天,所要忍受的痛苦也非尋常人能承受。過去宗內嘗試過修煉的弟子不在少數,可最終能成功的卻寥寥無幾,大多數弟子都選擇了半途而廢,所以它才被束之高閣,無人問津。你真的打算知難而進,修煉此法嗎?”老者語重心長地看向雲途。
“長老,弟子心意已決!”雲途聽到老者的話語,心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修煉成功後肉身無敵,永恆不滅的場景,頓時熱血沸騰,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老者見狀不再多勸,右手一揮,兩枚空白的玉簡便飛了出來。經過一番拓印後,玉簡落在了雲途的身前。雲途連忙收起玉簡,向老者躬身行禮後,轉身離去。
回到木屋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雲途盤膝而坐,深吸一口氣後,拿出了玄黃不滅體的玉簡。
他運轉體內的靈氣融入玉簡之中,頓時腦海裡浮現出了這門功法的修煉法訣。
一個時辰後雲途才睜開眼睛,若有所思,這玄黃不滅體果然如老者所說極為難以修煉,殘篇上隻記載了修煉皮肉的法門,而且看起來修煉過程似乎非常痛苦。
另外還提到了修煉這門功法消耗極大,不過其中也介紹了幾種秘法,比如其中一種叫做“金剛不壞身”的秘法,竟然聲稱可以刀槍不入。
雖然有些遲疑,但一想到“玄黃不滅”這四個字所代表的永恆不滅之境,雲途便立刻下定決心要修煉,他站起身來,按照功法上的介紹,開始拍打全身各處穴位。
整整一夜他都按照功法要求不斷地拍打自己的身體,直至第二天清晨時分才停下來。
他全身酸痛無比,甚至稍微動一下都覺得疼痛難忍,但他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開始按照功法所說的方法活動身軀。
“啊啊啊……疼疼疼……哦哦……痛痛…”雲途在院子裡蹦蹦跳跳,由於劇痛難忍他不時地發出慘叫聲,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他完全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撐過來的,深夜裡,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院子,一進門,整個身體癱倒在地,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陷入了昏迷。那一夜,即便在昏迷中,他也被疼痛驚醒了好幾次。直到天亮時分,他睜開眼睛,才感覺到周身的疼痛終於全部消散了。
雲途伸了個懶腰,全身的骨骼都在哢哢作響。一夜的修煉讓他疲憊不堪,剛從痛苦中掙扎出來,獲得一絲解脫,讓他心生歡喜。他正準備起身去洗把臉,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雲途微微一愣,隨即把頭伸出窗外。只見一個面黃肌瘦的青年正站在院子外面,雙眼冒著熊熊怒火,臉上的肌肉都在扭曲。
此刻的周心池,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他抬頭看向雲途的屋子,大聲吼道:“那個走後門的,給我滾出來!竟敢頂替了我的名額,真是無恥至極!”
他的聲音驚雷般炸響,震得雲途耳朵嗡嗡作響。雲途皺了皺眉頭,心中一陣疑惑,“誰頂替了誰的名額?我可是老祖親自選入內門的……”
周心池看見窗內露頭的雲途,一臉鐵青,氣勢洶洶。
“就是你搶了我的位置!”
“沒有的事……”雲途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心虛的說道。
周心池見雲途這樣回應,更加憤怒了。他繼續大聲說道:“宗門每年都會從外門挑選幾個天資絕佳的弟子進入內門,今年有三個名額,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最後卻被告知,我的名額被你給擠掉了,你一個連入門試煉都還沒參加的人!憑什麽走後門搶走我的名額。你這種無恥行徑,太不公平了!”
“這真的和我沒關系啊。”雲途看到對方好像快要氣炸了,心中一陣尷尬和委屈,小聲辯解道。
周心池從懷中掏出一張戰書,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他的決心和憤怒。
他瞪視著雲途,大聲說道:“我周心馳今日向你下戰書!七日後,我們決一死戰!若你贏了,這口氣我忍了,從此不再提起此事。若我贏了,你必須滾出宗門,永遠不得踏入半步!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走後門的無恥之徒,不配成為我們宗門的一員!”
雲途聽到這話,心中一陣驚愕,沒想到周心池竟然如此決絕,為了一個名額,不惜與自己決一死戰。
雲途看著那張戰書,心底不禁有些發毛,連忙堆起笑臉,向周心池說道:“周師兄,你看,這才多大點事啊,何必同門相殘呢?我們大家都是宗門弟子,應該和諧相處,友愛互助才對。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呀!要不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看看能不能……交個朋友什麽的。”
周心池對雲途的話置若罔聞,雙眼噴火盯著雲途,要將他生吞活剝。
“多大點事?啊,五年……整整五年……”周心池突然歇斯底裡地吼道,“你知道這五年我怎麽過的嗎?我每天臥薪嘗膽、懸梁刺股,就是為了這麽一個名額, 能夠進入內門!現在被你這個走後門的搶走了名額,你讓我怎麽甘心?你我吃定了,老祖也留不住,我說的!必須有個了斷!七天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雲途聽到周心馳的這番話,被嚇得半死。他連忙喊道:“我才不去呢!我又沒有做錯什麽,憑什麽要和你決一死戰?再說了,打架鬥毆是違反宗門規矩的,我可不想受懲。”
周心池聽到雲途這番推脫的話,心都要氣炸了。他狠狠地指著雲途,咬牙切齒地蹦出一個字:“你!”
就在這時,一道青影閃過,柳浩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院子裡。他站在雲途身前,面對著周心池,面無表情,一揮手,四周立刻掛起陣陣風聲。
“雲師弟,”柳浩平靜的說道,“宋掌座有請,你快去吧。至於你,別在這裡大呼小叫的,一邊玩去。”
柳浩的話雖然輕描淡寫,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雲途感受到這股力量,心中頓時一松,找到靠山了。
周心池聽到柳浩的話,面色巨變,連連後退幾步,想要說些什麽來挽回自己的顏面,他看到柳浩那雙深邃的眼睛,所有的話都梗在了喉嚨。
最後,他狠狠地瞪了雲途一眼,用充滿毒怨的語氣說道:“你給我等著!”
說完這話,他才悻悻地離去,背影在夕陽的余暉中,顯得格外不甘,而雲途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柳浩看著周心池離去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頭,但並未多說什麽。他轉身看向雲途,說道:“雲師弟,別讓宋掌座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