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安像吃了死蒼蠅似的,用了很長時間才艱難擠出兩個字,聲音還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以前兩人都是外門弟子,在宗門內地位相同,所以他可以盡情嘲諷打擊李若浮。
可現在李若浮是內門弟子,地位比他高出一截,他要是再像以前那樣的態度,李若浮可以一巴掌扇過去,打得他滿地找牙。
李若浮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麽?聲音太小了,我沒聽清。”
楊永安漲紅著臉,忍著屈辱咬著牙根,但還是要裝出恭恭敬敬的模樣大聲喊道:“師兄。”
他不敢質疑李若浮的身份牌是假的,因為天穹門有門規,凡是偽造宗門身份牌的人,輕則廢除根基逐出宗門,重則當場格殺。
李若浮輕描淡寫地擺了擺手:“滾出去吧,別妨礙我跟兄弟聊天。”
楊永安逃一樣離開了住處,他可不想像個孫子一樣對李若浮低頭彎腰。
成了內門弟子就成了唄,跑來顯擺什麽啊,搞得他一大早的好心情就這麽沒了,且心情變得更糟糕。
現在他的心情很複雜,羨慕嫉妒恨、懊悔、害怕都有,反正是五味雜陳。
早知道李若浮能這麽快就成為內門弟子,以前好好跟他說話,像方子儒一樣跟他搞好關系,那他是不是也會送我培元丹呢?
不過雙方關系已經鬧僵了,再做假設沒有任何意義。
楊永安非常沮喪,心煩意亂在外面到處亂逛。
為什麽僅僅一天,李若浮就成了內門弟子了呢?難道煉器峰極缺人手,只要去了就能轉為內門弟子?
讓他心情更糟糕的是,李若浮成了內門弟子之後,馮雪柔會不會答應成為他的道侶?
越想越心煩,楊永安掉頭向煉器峰走去,決定加入煉器峰,想跟著李若浮一樣走捷徑。
“李兄,你真成內門弟子啦?真好,你可以再去向馮女神表白了,這次她肯定不會拒絕。”
方子儒很為李若浮高興,拿著身份牌翻來覆去地看,滿眼都是羨慕。
“我都修仙了,還要什麽道侶。”李若浮拿回身份牌,叮囑說道:“好好利用這五顆培元丹,早點成為內門弟子,我們兄弟倆在宗門內才能背靠背站穩腳跟。”
他沒有待太久,聊了一會就準備離開,卻在即將離開時被方子儒喊住了。
“李兄,昨天林芸伊找我,說我們幾個來自同一個洲的同門,今晚找個地方聚一聚,你有空去嗎?”
“不去,我要煉製法器,沒有時間聽他們吹噓。”李若浮擺了擺手,又回去了煉器峰。
“聽說馮女神也會去啊。”
“她去我就更加不想去了。”
這一世心如磐石,不再當舔狗,甚至發誓不要道侶,參加這些聚會純屬是浪費時間。
與其參加無用的聚會,還不如去煉器室打造他的現代化法器。
回到煉器峰,在煉器堂門口遇到了林家慶。
“李師弟,都兩天時間了,你怎麽一塊玄鐵都沒搬?”林家慶跟著李若浮走進了煉器堂,提醒說道,“要是被吳師伯發現了,不僅會挨罵,還要受罰。”
“快、快、快,爭取今天搬完。”
這兩天他一直在找李若浮,然而無倫是在煉器堂還是在外門弟子的住處都沒有找到。
再拖下去,那些玄鐵塊還沒有搬完的話就麻煩了。
今天終於等到了李若浮,剛見面就拉著李若浮的衣袖進煉器室乾活。
“等等,我為什麽要去搬玄鐵?凡師兄沒跟我說過讓我乾這活。”李若浮在煉器室門口停下了腳步。
“這事跟凡師兄沒有關系,是煉器峰千年以來的潛規則,新人就得搬玄鐵。”
“你可以不搬,不過以後遇到困難的時候,沒有人會幫你,在修煉和煉器上遇到不懂的,也不會有人教你。”
林家慶擼起衣袖露出壯實的胳膊說道:“剛加入煉器峰的時候我細皮嫩肉、身材苗條,搬了兩年玄鐵,胳膊都煉成麒麟臂了。”
“這是有好處的,等我們開始學習鍛造法器的時候,不至於沒力掄鐵錘。”
李若浮笑眯眯地說道:“這種好處你還是留給自己吧,我不需要。”
“不、不、不,你需要。”林家慶急了,他可不想一個人再去搬那一大堆死重死重的玄鐵,腰會累斷的,“你要好好乾活,將來才會有出路。”
“我是特例,不用遵守你們的潛規則。”
“什麽特例?”
李若浮掏出身份牌晃了晃,解釋道:“潛規則應該是指針對外門弟子的吧,難不成你們還敢差遣內門弟子去幹活?”
林家慶長大嘴巴,死死盯著李若浮手中的牌子,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入門幾年,多次見過內門弟子的身份牌,所以不用懷疑李若浮的牌子是真是假。
他想不明白的是,李若浮才來到煉器峰兩天,怎麽就成了內門弟子了呢。
李若浮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林家慶的話還給了他:“好好乾活,將來才會有出路。”
林家慶一屁股跌坐在玄鐵上,神情懊惱, 早知道這樣,昨天就不把搬好的玄鐵又搬回去了。
這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啊。
“李師兄,你也在?”
李若浮轉身走出煉器室,卻在門口遇到了凡柯羽,而在凡柯羽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咦?你怎麽在這裡?”看清凡柯羽身後的人,李若浮有些意外,竟然是曾經的室友楊永安。
楊永安小聲嘟囔道:“你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你能成為內門弟子,我也可以。”
凡柯羽解釋道:“這位師弟想加入煉器峰,我剛帶他去登記入冊了。”
李若浮啞然失笑,原來這家夥以為來了煉器峰就能成內門弟子,究竟是誰給他的錯誤信息啊。
“恭喜師弟。”李若浮轉過身,笑著向林家慶道賀。
凡柯羽和楊永安一頭霧水,林家慶同樣懵逼地望著李若浮,直到他轉頭看到楊永安,才突然反應過來。
新人加入,苦活累活終於後繼有人了,他不僅不用累斷腰,還能擺脫搬磚的命運。
從此以後,所有髒活苦活都可以交給新人了。
林家慶趕緊站起來,拱手高興道:“同喜、同喜,師兄以後有事盡管差遣。”
楊永安看了看李若浮,又看了看林家慶,轉頭問凡柯羽:“師兄,他們兩個是不是瘋了?”
這時候凡柯羽也會意到了,答道:“他們沒瘋,瘋的可能是你。進去吧,以後幫著林師兄做事。”
“好,我終於可以大展身手了。”
楊永安擼起衣袖,顯得異常興奮,卻仍然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悲催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