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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云从酒馆喝完酒出来,走到一条四处无人的小巷子,突然有个人站在前面。
花落云一看是许心柳,他说:“江夫人,我认得你,我见过你。上次梦中了独孤影的毒掌,是你救了她。”
许心柳说:“孩子,你喝醉了,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
“你听听我的声音,你应该认得我,我是你的柳姨啊。”
花落云醉醺醺的,走上前,看着她的脸,说:“柳姨,你长得真好看。以前我都是不开心的时候才会找你,今天我很开心,我没事情要找你。”
“可是我有事情要告诉你。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藏在我心里十几年了,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关于你爹的事情,你爹的身份。”
花落云半眯着眼睛,问:“我爹有什么身份?”
“你爹是二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四大高手之一花不败,他一心想成为武林霸主,四处迫害有名之士,铲除异己,处处树敌,导致你娘不幸被投毒。花不败知道自己树敌太多,于是在一个晚上,在自己所在的村子放了一把大火,村里的人都烧死了,让江湖人以为花不败已经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此后他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在桃花县出现,他就是花无继。”
“就算我爹是当年的花不败又如何?他已经金盆洗手,他现在是一个商人了。”
“你爹他一样害怕仇人来寻仇,他并不敢以真实面目示人,在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商人而已。你娘被人投毒后,你爹发誓要做到天下无敌,他怕保护不了你们。与四大高手齐名,他觉得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威胁。他只有做到天下无敌,才可以为所欲为,才不用怕别人对他下毒手,不用怕别人对你们下毒手。所以他一直打着独孤影的身份,继续他的称雄称霸之梦。可是你爹走上了歪道,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修炼邪功,他专门抓年轻女子,吸人血。”
“那是独孤影,不是我爹。”
“你爹就是独孤影。”
花落云很生气:“不许你污蔑我爹,你骗人,我爹怎么可能会是那个独孤影?原来柳姨就是你,你和萧如梦串通好的,这都是你们一手策划的。说什么帮我,一次次地劝我对萧如梦好,其实你们只是在利用我来对付我爹。你们一个个骗我,假装对我好,却是要杀我爹。”
“知道你爹身份的人基本上都被他荼毒殆尽,你爹之所以没杀我,是因为我对你还有用。
你娘中毒后全身瘫痪,疼痛难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一直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你爹不舍,到处寻访名医给你娘治病,历经几年都毫无效果。
于是,她苦苦哀求我给她带毒药,让她死了,一了百了。我和她情同姐妹,我希望她活着,可是我又不忍心她那么痛苦。最后,我还是答应了,我给她带去了毒药。她终于解脱了。
我一直觉得亏欠你,是我害得你二十年没有娘。你爹又对你不闻不问的。所以我会以柳姨的身份去陪伴你,希望你可以慢慢地从失去母亲的痛苦中走出来的。
可是这也不能减轻我内心对你的愧疚。你应该有娘陪伴的,你不应该像现在这么孤单、这么无助。你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找我,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是我让你失去了母亲。孩子,你不会明白,这么多年,我心里有多难受。”
许心柳说着,流下了两行泪。
花落云大声吼道:“你不配叫我。我一直信赖的人,竟然是杀害我娘的凶手。你虚伪地对我展露温情,却让我自幼缺少母爱的庇护,甚至连母亲的容颜都已在记忆中淡去。这份伤痛,不是你可以用任何方式来补偿的。
我曾视你为亲人,你的谎言却像冰冷的刀刃,深深地刺入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你站在这里,却没有一丝愧疚。
你如何能轻易地夺走一个人的生命,又如此轻描淡写地对待这一切?杀人偿命,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一直都铭记着这份血海血仇,我发誓要凶手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以告慰我无辜逝去的母亲。”
他突然抽出剑,一剑刺向许心柳。
他俩距离很近,许心柳来不及闪躲,剑从她的身体穿过。
花落云抽出剑,说:“你们骗了我,你们都得死。”然后醉醺醺地走了。
陆闻渊去找萧如梦,他有些羞愧,有些内疚,说:“萧姑娘,很抱歉,我前两天喝了酒,冒犯你了。”
萧如梦说:“没关系。”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我想带我爹回家。”
“不留下来吗?”“不,我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有缘自会相见。”
“我可以去找你吗?”“我家很远。”
“你是非走不可了吗?”“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我留下了,还有什么意义,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陆闻渊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那天晚上你杀了花无继又怎样,你跟花落云就会反目成仇。如果你被花无继所杀,那就要看花落云对你是不是真的有情。如若有情,他也会跟花无继反目,也许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如果他对你无情无义,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徒然,你又何必难过?现在花府父子都没有事,你也没有事,一切都跟以前一样。这个结局对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
陆闻渊在分析着,希望萧如梦可以留下来,没想到她还是摇摇头,她说:“你不是我,你无法体会我心里有多痛苦。”
陆闻渊还在尝试着挽留她,说:“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陆大哥,我也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很抱歉。”
“那我辞了官,去陪你。”
“不,你还有大好前程。再说,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也许需要很多年的时间。”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