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輕冷理清了後續事宜也便回到了於少尹的身邊。
她要幫助丁小姐拿回身份,而這對凡俗人家使用術法的修者也要被壓回宗門處理。
是的,不會當場格殺。
這也源自於三宗的教導,都是名門正派,做事講究的就是一個名正言順,
要站在道德的高地對惡人惡事展開討伐。
也只是第一次出門的畫輕冷還是個孩子,這俠義心腸還是滿滿的。
至於動手殺人,這個她真沒嘗試過,
不是什麽世界的修者都是隨隨便便都能殺人的。顧知依是個例外,
他那個是有人算計,被人壓榨,這不為了胸中一口惡氣得以發泄才下了殺手,
算算到現在也就只有三人亡於他手。
這些被宗門長老保護著的弟子就更不用說,
要資源有資源,
衣來張手,飯來張口,說的就是這些人,
殺人,殺什麽人,沒必要,這種事可以讓底下走狗來乾的嘛,何必自己動手。
得了畫輕冷的消息,那於少尹也不久等,就此告辭,
踏出趙府,於少尹看了看著高宅大院,心中暗想,竟然不是,不可思議。
“去廣德侯府。”
“今日不行,我還不曾遞上拜帖,
身為京兆少尹貿貿然的前去很可能打草驚蛇,這對我們來說得不償失。”主要是於少尹想以私人身份去拜訪,
就像今日以私人身份拜訪趙府,
是正常的官員之間的私事。
若是沒有拜帖直接去,那就是以京兆府少尹的身份登門。
京兆尹是什麽地方,管理京都治安的府衙,
京兆府登門拜訪無非兩件事,
你家裡有人涉及擾亂京都治安,
或者京都治安管理需要你家出一份力。
這兩件事都不是什麽好消息,
前者說明自家子弟犯的事有點大,不久就要成為京都的談資,
後者就是要需要自己家裡出些錢財,出些人手。
“如此,明日,此事宜早不宜遲,斥則生變,徒增變化。”
“自然,本官今日回衙便書拜帖一封送去沐家,
讓沐家二爺代為引薦。想來明日應當是能夠見到的。”
於少尹也有些難處,
他和這廣德侯府沒有什麽交情,因此沒有借口去府上拜訪。
而他在刑部任過職,和沐家有些交情,
沐家二爺是極為善談的,和自己關系不錯。
這不,
那丁瑤花是瑤州通判之女,其母乃是沐家庶女和當今沐家二爺是同母所出。
剛好能有聯系。
而且,前幾日廣德侯的三公子還帶著新婚妻子去沐家拜訪過。
真是巧了,
於少尹能夠得到這些信息,不是京兆府有多厲害,
全賴他在刑部當值的時候和戶部打的關系,
現在關系還能用,
所以這事情才能查的這麽清楚。
不過說到這沐家,其實於少尹還記得一些趣事,
當年他才考中進士不久,那沐家老爺也是同榜,
家裡有三位待嫁的姊妹。
那時候如今沐家老爺的爹,老沐家老爺還是個在都察院任職的四品小官。
要說他家裡的三朵嬌花可不是安分的,
嫡出的女兒沐家最後許給了忠勇伯家的獨子,算是高嫁,
但是忠勇伯獨子求取的是他沐家的庶出小女兒。
這件事鬧得挺大,
當時忠勇伯的獨子接親時看見這一幕那是老大的不樂意,
耐不住忠勇伯強,讓自家兒子勢捏著鼻子硬是認了親事。
而庶出二小姐,
也就是現在沐家二爺的同胞妹妹,看見自家姐姐嫁了高門,也是發了瘋的想要出頭,
聽說曾經還在京都傳過一些風言風語,
最後沐家老老爺看中了一位在家裡借住讀書科考的子弟。
也就是當今的瑤州通判,
好一頓鬧,
那時候沐家二爺常找自己喝酒說事,曾經不小心喝醉了說漏了嘴。
還好於少尹是個嘴嚴的,沒將閑話往外傳。
後來不知怎麽這二小姐就認了命,下嫁了。
而最神秘的是沐家的小小姐,至今也沒聽說出嫁,
但沐家二爺話裡話外都說這妹妹過得挺好的。
其實當年忠勇伯那事一鬧,這小小姐的婚事也算是艱難了,
除非是門第比得上忠勇伯的,不然誰娶了都得被記恨,
畢竟這忠勇伯的爵位遲早是那獨子的。
而爵位高的家族又怎麽看得上四品官家的庶出小姐,大家也都在等著看熱鬧,
看看到底是誰來娶這燙手的山芋,結果左等右等,等的大家連看了京都好幾家的笑話,
等的大家都忘了這麽個人,也沒見沐家再嫁女兒。
後來年紀不大的沐家老老爺不知道怎麽就起骸骨了。
正當壯年急流勇退, 將沐家在京都的家業都交給了年紀輕輕的沐家長子來打理。
搖了搖腦袋,於少尹從回憶中醒過來,
現在沐家現在是越發壯大了。
從前就是簪纓世家,只是命不好,到了現在也算是回到正規。
沐家大老爺是個端正君子,在刑部任職最重要的就是剛正不阿,
而沐二爺缺恰恰相反,交友廣闊,圓滑似鬼。
正構思著如何讓沐二爺帶自己去拜訪廣德侯府三公子呢,
誰知這衙役很沒眼力勁的打斷了自己。
“大人,大人,畫仙子走了,咱明天還要去湘潭館找人嗎?”
他是想去的,這可是個好差事,
就算沒有油水,那看兩眼仙子也是值當的。
於少尹擺了擺手,“這小事還要我說,你怕是不想幹了。”
“嘿嘿嘿,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大人放心,
明天準時將畫仙子請到府衙來見大人。”
畫輕冷其實有些急切,丁小姐的事情不能拖太久,她們也是要趕回宗門的,
回到湘潭館,房間裡一切安好,
自家師妹在聽丁家小姐講故事,講的還是市井中的小說話本。
搖了搖頭,畫輕冷問到“師妹,顧師兄那邊有沒有動靜。”
“沒有呢師姐,那家夥我看是在鞏固境界,
他真的築基了?
我好羨慕啊!
都怪師傅,說什麽食氣十八層才是築基的最佳時候,不然我也早就築基了。”
說罷東陌飛絮聽話本的興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