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開,燕月嶺上下皆驚,唯有任癸公開表示:蒙歌是運氣好,花費一年時間從五層修煉到六層的修士,燕三嶺之外比比皆是。他雖表面淡定,內心也是吃驚不小,畢竟若是換他修煉《無妄訣》,可能現在連第四層都不一定能夠突破。
有了任癸的表態,燕月嶺眾弟子這才平靜下來,心裡慢慢形成一種“《無妄訣》也不過如此”的慣性想法。而這,正是任癸想看到的局面。他可不想蒙歌過於被人關注,木秀於林的道理,他比這些弟子可清楚得多。
進入第六層,才算是真正的練氣期小成,真正具備了修煉所有基礎法術的理解力。
而最讓蒙歌激動的,就是他每月可為家裡賺十二兩白銀了,這下,他再也不用擔心二哥的學費以及母親的生活,心底的木匠夢也被十二兩白銀漸漸衝散。
蒙歌發現,在進入第六層後,自己的神念感應范圍擴大到了兩百余丈。內視時,他發現法力在四肢百骸的流轉速度,比之先前明顯快了許多,最直接證明就是,他對野兔釋放的藤蔓術,即使不用其他方式誘導,十有**也可一擊命中,速度快了不止一籌。
十二月中旬,蒙歌掌握了所有基礎法術。
在練習冰霜術時,蒙歌突發奇想,將激射而出的冰凍之霜與水屬性法術配合,如此一來,攻擊變成從下往上、由遠及近,看起來就像是一層層冰錐波浪,起起落落之間刺往目標身上。
初時,蒙歌覺得這麽使用的話,只是看起來花俏,實際上並無大用。可轉念一想,若是用此法逼迫敵人身位,再輔以其他法術暗中偷襲,豈不是有用之極?
蒙歌還得意的為其起了個酷炫的名字,叫做冰刃波浪劍。
正暗自得意時,一個熟悉而陌生的男子聲音在空中想起:“呦,我說這麽面熟,原來是蒙師弟啊!”
蒙歌見上空二十多丈開外,一個身穿黃袍的壯碩青年笑眯眯朝自己禦器飛來,幾個呼吸的功夫,落在自己身前,收起法器望向蒙歌,眉宇間頗為得意的說道:“怎麽,蒙師弟不記得我了。”
蒙歌想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此人,他是當日與自己一同入門的衛康,仔細打量之下,不禁暗自羨慕起來。此人修為竟已練氣七層,而且剛剛看他的法器,明顯是飛行法器,顯然身份不普通。
即便最垃圾的飛行法器,也要二三十塊低級靈石。
“哦,原來是衛師兄,不知師兄有何指教?”蒙歌敬重有加的答道。他以最強靈根品格日夜苦修,依舊比對方境界低,想必對方更加刻苦,於是不禁腦補起來:衛康閉關苦修,任四季輪轉,他始終閉門不出,忍著饑餓也要繼續練氣。
“我代師傅轉達任師叔一件事,路過此地,見師弟正在修煉法術,就來看看。適才師弟的法術形同海浪,速度頗慢,不知為何如此?”言語之間,衛康也探查了蒙歌修為,心中同樣大為震驚。
他自己修煉的功法是容易突破的那種,要不是瘋狂服用丹藥,加之入門時已有兩三層修為,恐怕還不如這位蒙師弟。
兩年多連破六層境界,恐怕只有本嶺的大師兄向天行可與之媲美了。
“哦,那是冰、水法術一同使用的結果。速度是慢了點,但也是有用的。”蒙歌如實說道,並未察覺到對方言語中的貶低之意。
“怕是未必吧。如此速度,就連四五層修為的師弟也能輕松應對,師弟,你應該了解咱們燕三嶺的水平吧?”衛康眉頭一皺,對蒙歌的言語頗為不屑。
蒙歌還真不太了解。他自打修煉以來,從未和別人爭鬥過。不過他捫心自問,若自己處在五層修為,也能躲過這自創的冰刃波浪劍,可問題是,他這套組合施術,只是為了迷惑敵人,不是殺傷敵人。
蒙歌正欲回答,卻聽衛康再次說道:“基礎法術也要有法術的樣子,不然豈不是要成為別派的笑料,有辱我燕三嶺的教誨?”
一聽到“笑料”、“教誨”幾個字眼,蒙歌臉色默然一沉,心中有些生氣,語氣開始變得不客氣起來:“既然衛師兄覺得我有辱師門教誨,可否指點師弟一二?”
“嗯,”衛康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考量著什麽。沉吟片刻,他開口道:“既然師弟有請,那師兄就教導一下你吧。”
蒙歌修煉法術已有多時,也存了檢驗自己修煉成果的意思,他一聽衛康之言,當即祭出法器,擺開陣勢。衛康見此,也退後幾步,正懷疑蒙歌有何倚仗時,卻毫無征兆的笑了出來。
因為衛康看到,蒙歌祭出了一把銀白色的飛劍, 看劍身波動的靈力,顯然是一件低級法器。衛康笑問道:“師弟這法器有些眼熟,莫非是師門贈與的入門法器?”
“正是。”蒙歌如實答道。
衛康輕嗯了一聲,暗道原來是個沒背景的窮鬼,當即不再多言,手掌一拍儲物袋,黃光閃爍之間,手中多出一把金光閃閃的長劍。
中級法器?
蒙歌眼裡閃過一絲訝然之色,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不禁暗想:中級法器可是價值不菲,衛康才入門兩年多,即便第一年連破四層境界,可每月領取一塊靈石,那現在他最多也不過十幾二十塊靈石。
見蒙歌目露驚訝,衛康很是享受的樣子。他手腕一轉,那金光長劍跟著宛出一個奪目的金色劍輪,作勢攻擊時,心中卻想著自己畢竟修為更高,等下得讓一讓這位師弟。
若是他知道蒙歌這六層修為全憑苦修,而不是像他那般猛吃家族提供的練氣丹,不知作何感想。
蒙歌不再多想,手上法訣不斷,身上黃白光芒閃爍,木盾術和輕身術已然加之在身,接著手握銀白長劍,望向對方。
大師兄說過,臨敵對陣,要先釋放防禦法術,然後仔細觀察對方舉動,用合理的判斷做出合理的攻擊。
衛康見對方爭鬥起來時頗有章法,不像是初次爭鬥,心裡加了個小心,畢竟對方一口一個師兄的叫著,倘若輸了,那可就丟人了。
他手上法訣一掐,也給自己上了個防護法術。見對方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輕哼一聲,接著腳下一蹬,身如箭矢般激射出去,金色劍芒直奔蒙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