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張辟谷的養子,也就是那少年將軍尤鬱樂的攀談中,李魏宏對這個世界才算有了一點初步的了解。
這個世界裡人的戰鬥所使用的力量,大部分來源於修道。
道的起源於春秋時百家爭鳴,從此天下之力為道所劃分。
當時存在有一百多種不同的道,而不知什麽原因,道的種類現在便只剩下了寥寥十余種。
修道者實力自九品起,達一品便可以證道。證者又分成三等境界——地藏境,天門境和對於普通人來說如同傳說的逍遙神境,已入神境者又分為神遊和太虛二境。
不同道的修煉難度不同,境界的劃分也並沒有固定的標準,全憑證道者自身的感悟。
不同的道都有各自所擅長的秘法和力量,境界也說明不了強弱,只能說明對於自己道的理解和修行的深度。
雖天下欲證得道者千千萬,可能成功的卻相當少。關於自己為何會穿越到此,如何回去卻是毫無頭緒。
李魏宏一聽聞張辟谷醒轉傷好,便要前去探望,以謝救命之恩,順便向這位見多識廣的將軍探聽一些消息。
剛要出門,正巧張府的丫鬟孟涵也來找他。
“老爺說了,請您過去找他談話。”少女推門進來。
“啊!”
“不要!”
李魏宏更衣的手抖得跟篩糠一樣,而孟涵則是緊緊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你們古代人進來前不敲門的嗎?”李魏宏心裡無語至極。
良久李魏宏才穿上褲子,而孟涵只是呆呆的待在原地,捂著眼睛。
李魏宏看著眼前呆萌的少女又好氣又好笑,“呆瓜,你出去不就好了。”
孟涵又羞又急,跑了出去,“李公子,你別忘了老爺說的話,我先走了~~”
李魏宏看著漸漸遠去的倩影,不由得一笑。
“這孟涵當真好看啊。放在我們那裡也算是女神了,放在這世界竟然只是個婢女。唉~嘿嘿~就是呆了一點……”
走進張辟谷的臥房,床上的男人雖然英俊莊嚴,但精神肉眼卻可見的萎靡了。
李魏宏知道這一切因自己而起,心下感傷愧疚,跪倒在張辟谷床前。
“伯父,你救在下一命的恩情,在下一定報答。”
磕了兩個頭後,張辟谷將他扶起。
“不用如此,你叫李魏宏,我以後便叫你小宏好了。小宏,你可知道你是怎麽穿越的?”
李魏宏道出了自己的經歷,張辟谷眉頭緊皺,沉思了許久,開口道,“你穿越的事情確實古怪。但可還算有些線索,那本什麽《玄道心法》定是我們世界的玄道高手所著,那日的白洞也確實是玄道秘法。能打通兩界的玄道中人估計得是逍遙神境的高手,我認識的人中只有一人有此能耐。”
“是誰?”李魏宏急切的問道。
“太玄國師衝虛子。”
聽到這個名字,李魏宏卻像霜打的茄子般泄了氣。
“看來鬱樂都跟你講了。”
“沒,只是有聊到過。老國師是在世上為數不多的玄道高手。以測天算命為天下一絕。”
張辟谷臉色微變,只聽李魏宏續道,“他是當今聖上的許貴妃的叔父,年事已高,對外已不見任何人。”
“誰說他誰人不見的,其實要見這位衝虛子道長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要往皇宮裡走一趟。這樣吧,反正我今日正巧受皇帝召見。小宏,你去找上小樂,讓他也一起過來。”
李魏宏聽說有辦法,當下便要跑出房門。
“多謝伯父,我這就……”
“且慢,小宏,你可否將你那個什麽媽匹死給我?今日之計能否成功,還得看你這個有趣的小玩意兒。”張辟谷趕忙叫住了李魏宏。
李魏宏雖然不解其意,但覺得這Mp4已然對自己沒有大用,還是找辦法回去要緊,便將Mp4交給了張辟谷。
一個時辰後,眾人出發行至宮門卻被攔下來了。“辟谷將軍,您攜兩位護衛進宮,這可不妥啊。”
說話者乃是禦林軍總指揮使陳塵鋒,性子較真。
他雖與張辟谷私交甚好,但看其帶著兩個沒有官秩品級的人上朝,這種違反規定的事他當然不會容忍。
“塵鋒兄此事我已與陛下通報過了,是消息還未到嗎?”
“未曾,那請辟谷兄在此等等吧。”
張辟谷此番重傷而回,本就著想與各位好友一敘了,可無奈身體抱恙,一直沒有機會。
恰巧此時有此良機,便晾下了尤、李二人。拉起陳塵鋒的手到一旁敘了起來。
李魏宏瞅瞅二人,又看向尤鬱樂,“……”。尤鬱樂倒是不以為意,看到李魏宏的目光,聳了聳肩,“習慣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半個時辰便過去了。“該說不說,給我一個機會到前面去,別說是經脈受傷,便是功力散盡,戰死沙場也覺得痛快。在這裡當著總指揮使,雖然官階是高,但也整日無事可做。”陳塵鋒發著牢騷。
“明日我便要上書陛下,請求上前線為國效力。”
張辟谷見老友越說越激動,連忙安撫,“你先別急,這事哪有那麽容易?聖意難測,太上皇的意思更讓人捉摸不透。此事從長計議。”
陳塵鋒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卻讓張辟谷大驚失色。“皇家的意志難以揣測,事情就不做了嗎?況且當年尤大哥就算……”
張辟谷眼臉色嚴峻,連忙低聲打斷他,“這裡是什麽地方?什麽話都能說的出來。”
陳塵鋒也很快冷靜下來,沒有再開口說話,緊皺的眉頭鎖著他的煩躁。
張辟谷也是看著天呆呆的出神,思緒萬千。
“是啊!即使忠心耿耿,不會迎合聖意又有什麽用呢?當年尤定國大哥位列四大戰將之首,將明國國土複至楚江。鎮守楚江十余年,封定北侯,可那又如何呢?最後還不是被屠了……”張辟谷的思緒被一陣宮鈴聲打斷了。
尤、李二人此刻也聊得熱火朝天。尤鬱樂講述了許多奇聞,李魏宏更是毫不保留,將自己世界的物和事全部講給了尤鬱樂聽。尤鬱樂看著李魏宏侃侃而談的樣子,忍俊不禁,也是笑了起來,這李魏宏算是自己至今第一個真正的朋友了吧。
這時尤鬱樂正在給李魏宏講著一個秘聞,李衛紅也全神貫注的聽著,手中更是拿著一袋不知哪裡來的瓜子。
“相傳十四年前毒道大宗師“寂海毒師”李湖濱與情道的第一人“絕情劍仙”王昕欲有一場大戰……”正說著,忽然便聽到一陣宮鈴,已經有一台轎子到了宮門。
李魏宏跑去嚷嚷道:“公公,你可算來了,讓我們可是一陣好等啊。”
轎簾拉開,一位五十多歲,頭髮半白的男子穿著從一品的官袍走了出來。
張辟谷快步上前,“盛老,您怎麽來了?小宏最近才剛剛來,不懂禮數,您可千萬別見怪。小宏,快給盛老道歉。”
“這……”李魏宏欲言又止,可還是老老實實的給那老者道了歉。
“是在下莽撞了,請您勿怪。”心裡卻嘀咕了起來:這怎跟電視劇不一樣呢?這種場合皇帝老兒不應該派一個太監來嗎?
那老者擺擺手道:“無妨,這也是老夫自己想來見見異界之人,不知者無罪嘛。不過我也是帶著今上的口諭來的:著鎮北將軍張辟谷攜其子上朝議事,異界中人李魏宏無需入宮面聖,皇家不插手其去留問題。張將軍,我們快上殿吧,陛下已等候多時了。”
這老者名為苟盛,是當朝禦史之首兼太子少傅,地位僅次於宰相和六部尚書,深得朱傑絕的信任。
如果不是低著頭,滿臉黑線的李魏宏準能嚇到在場所有人。
“沃德發,難道這小老兒故意整我噻?要不是在這兒,看我不給你邦邦兩拳……”李魏宏心中想著。
他調整好臉色後便抬起頭來,剛一抬頭,只見苟盛盯著他笑眯眯道:“那便請小友在此等候,委屈一下。還有,我可還算年輕著呢……”
一通話聽的李魏宏雲裡霧裡,等回過神來宮門外便只剩下禦林軍和轎子了。
他仔細回想剛剛的對話,卻發現自己完全想不起來了。
話說張辟谷、尤鬱樂和苟盛三人已來到了殿外。
方才為求速度快點,二人還將已近花甲的老頭給抬了起來,運功奔至這議事殿。
在下面奔跑的二人氣定神閑,在上面的苟盛卻是大汗漣漣,累的要虛脫。
下來後看著這對活寶父子是又好氣又好笑,可連開玩笑或訓斥的力氣都沒了,便擺擺手,讓二人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