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虛宮秘傳內功功法有三種,分別是紫陽訣、洗心咒和紫虛劍意。靜虛一派自開派以來便講究的是內修外功。前兩者皆為吐故納氣的心法,第三種為外功修為心法。每個弟子入派先學紫陽訣,待修煉三年後,內功小成方可修煉洗心咒來鞏固內功;再習五載方能修煉紫虛劍意來修習武功招數。
但也有另一辟徑,既是跳過前兩種內功直接修習紫虛劍意,這樣武功招數便上手快一些,但沒有了內力的支持,除非像赫連韜這般天生有蠻力;否則與人過招,自然不是內力深厚之人的對手;這兩種便是靜虛宮武學修煉的法門。
紫虛劍意雖然是以劍為名,卻不拘泥於劍法劍術;赫連韜便是先習得紫虛劍意,以紫虛劍意為基準而修煉更為趁手的刀功。而靜虛宮本派流傳至靈虛子的武學則只有靜虛劍法、紫陽劍法、三清劍法以及玉皇拳和玉皇掌法。招式武學也對應著不同的內功心法,如紫陽訣修煉得較好則可修煉紫陽劍法,內功武學相輔則修煉起來也更快更迅速。
而靜虛劍法及三清劍法為劍宗外功,若以紫虛劍意為修煉要門,則這兩種劍法更能彰顯威力;洗心咒是以拳掌為主的內功,玉皇拳及玉皇掌法則為相對應的招式武學。
四人中,大弟子李慕炎的修為最高;李慕炎三歲便開始修習紫陽訣,足足奠定了五年基礎才修習了洗心咒,又過五年修習了紫虛劍意;穩步之中紫虛劍意有了牢靠的基礎從而修煉的更穩固,也較之前兩種內功更扎實;所以,大弟子李慕炎修習的是劍宗正統的靜虛劍法和三清劍法。
二弟子丹霞子入門較之晚一些,十年來紫陽訣倒是修習的醇厚,自然以內功為主的紫陽劍法威力最大。然而,丹霞子修習了十年的紫陽訣卻遇瓶頸,遲遲不能突破;雖然靈虛子曾多方點化也未能如願,好在十年功夫都用來修煉紫陽劍法,反而使之練得融會貫通,也不失為一個高手。
三弟子赫連韜則是個另類,入門也近十年時間,因不願循規蹈矩的修煉紫陽訣,直接跳過前兩者修煉紫虛劍意;是以其自身並沒有太多內力可供他催動;而他也因為長劍使著不順手,改為用刀修習三清劍法;其人甚至將修習的三清劍法改名為混沌刀法;但招式身法卻沒做任何改變,無非是改了一個名字罷了。
四弟子陸遜入門最晚,紫陽訣雖打下了三年基礎,修習了洗心咒,卻還沒有更進一步的能力;陸遜玉皇拳及玉皇掌法用的較之前三人更優秀,其身法輕功也比前三人出色一些;再者其父本是河北大俠陸國遊,是一個使拳掌的高手;也算是子承父業練得一身好武功。不過他太過貪玩,學來的武功都用來戲耍自己的師兄了,至於實戰卻不曾有一次。
四人此時正在後山相聚練武,距離群英會雖尚有月余,但是對於極少下山的四人而言卻早已是按奈不住。先說李慕炎,他除了習武外有一大愛好便是喝酒。數年前雅閣曾派人送來十壇老酒供奉真武大帝,夜晚被李慕炎偷開了一封;初嘗時以為辛辣無比,再嘗時卻似有甘甜泉水般自喉頭湧上來,一夜之間十壇老酒被他一飲而盡;自此,便癡迷上了酒道。這山上除了他自己拿野果山花自釀的淡酒外,沒什麽好酒給他喝;這次能下山去,他自然找個酒肆痛快暢飲一番。
丹霞子則是因為能行走江湖上為靜虛宮揚些名氣,以後能夠壯大靜虛宮,再回到當年數百弟子齊練功的盛況也是極好。
赫連韜也是同樣,雖然其父母是與漢人通商的商人,但是他卻從沒來過中原;自打送上山除了山周邊的小鎮外也沒遊歷過中原大好河山;能遊歷一番和江湖上的高手過過招,他自然也是開心。
陸遜更不必說,年紀最小玩心最大;巴不得跟著師兄弟們出去見見世面,看看洛陽的繁華景象。
此時,四人正兩兩對招,參差笑罵好不輕松。丹霞子持劍而立道:“師兄,你的劍法使得是越來越貫通了,我已然接不住你的快招了。”李慕炎停下手將長劍插在一處土包上搖搖頭說道:“這些年來,你我師兄弟之間切磋,對大家招式身法都早已熟知;隻稍快一步便可破師弟招式。”李慕炎抬眼看向遠山又道:“江湖上不知有多少豪傑,我們這些功夫也不知算得上幾流呢?”此話不假,雖說群英會並不強求名次,但怕就怕自身功夫不濟辱沒了師門名聲;到那時節,本就凋零的靜虛宮哪裡還有翻身之望呢?
眾人一聽也不免打鼓,唯獨陸遜看得較開:“哎呀呀,幾位好師兄,與其擔心這些倒不如大會前去找江湖上的好漢、大俠們比試比試,到時候即便輸了也沒在天下英雄面前丟臉。”陸遜跑到李慕炎身邊攬過胳膊道:“大師兄大師兄,你也別太過沮喪;我看大師兄你怎麽著在青年高手裡面也能算得上二流的。”陸遜說罷還不忘豎起一根大拇指。
赫連韜拿著刀鞘上去照著陸遜腦袋給了一鞘,瞪著眼道:“胡說八道,大師兄怎麽可能是二流高手,要做也要做第一流的;你這話分明也在說我是二流咯!”赫連韜向來與李慕龍不分伯仲,一聽陸遜把大師兄分成了個二流,那自己豈不也是二流的了麽;陸遜自然要吃赫連韜這一鞘了。
陸遜護著頭頂邊躲邊叫到:“哎喲,哎喲!二師兄你不是二流……不是二流;你呀,頂多算是個三流高手。”剛躲開赫連韜的敲打,陸遜嘴上更是不饒,說畢一個縱身跳上了屋頂不見了身影。“混帳小子,看我不敲你個滿頭彌勒包!”赫連韜哼哧著粗氣也追了上去,但論輕功哪裡是陸遜的對手。
此時,當場隻留下了李慕炎和丹霞子;二人相對而坐又談起心來。
丹霞子緊盯著李慕炎說道:“雖然師弟虛長幾歲,但自入門一來卻多得師兄照顧提攜;還記得初練紫陽訣時,第一句‘氣也,天地之始,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怎麽也領悟不通;若不是師兄在我頭頂敲得那兩下,我怕是早被師父逐出山門了。”丹霞子悻悻然撥弄著地上草。
李慕炎似是被勾起了回憶,輕輕一笑道:“呵呵呵,記得記得;那時我還想這個人怎麽練功直打顫?非是不用心!我也只是想恃長凌幼,便敲了你兩下。誰知你居然還對我說‘多謝師兄’,哈哈哈,還記得我一臉懵懂不知所以呢。”李慕炎轉而哈哈大笑,丹霞子也微笑以對。
丹霞子繼而道:“他人不知師兄,師弟我可是熟知師兄品性;師兄不是爭名奪利之人,更不是輕言放棄之人。坦蕩如師兄這般,你是不會為此事煩惱的。”丹霞子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泥土站在旁。李慕炎點點頭:“我唯一之心願就是能助師傅完成大志,第一第二我都不惦記,這次定會拚盡全力也要讓江湖上英雄豪傑看看咱靜虛宮的氣勢。”李慕炎猛然拔起插在土包上的長劍,持劍而舞;丹霞子則站在一旁點頭心想:“師兄劍法已無可突破了,待時日久了內力更為渾厚, 怕也不懼那些所謂武林前輩了。”
“師弟!”丹霞子回過神來應道:“啊?師兄有何吩咐?”李慕炎將劍持在身後,走至近前道:“我看不如後天跟師傅說一聲,咱們師兄弟就直接上路吧;四師弟說的沒錯,與其到時真在天下英雄面前丟了臉面,不如早些日子下山;咱師兄弟四人到江湖上歷練歷練,這一來看看同輩中人都有哪些高手,二來也可以行俠仗義練練武功。”
丹霞子聽師兄如是說也認為可行,點頭回應,但又搖頭面露難色。李慕炎不懂丹霞子之意問道:“怎麽?有什麽不行的麽?”丹霞子說道:“師兄說的是,早些下山固然是好開眼界,多結識些豪傑。可咱們兄弟四人都下得山去了,師傅怎麽辦?就算悔兒留在山上陪著師傅,我也怕他照顧不好。”丹霞子顧慮的也不無道理;雖說往常三餐吃食、柴米油鹽都有悔兒一人操勞,但是照顧靈虛子向來是由丹霞子來的。靈虛子幾時醒、幾時要喝茶、喝幾品的茶丹霞子都了然於心,也照顧的屬實周到。
如若四人早早下得山去,一去便是兩三月,也確實讓丹霞子不放心靈虛子的生活。可如果丹霞子不去的話,大師兄面前一個易怒脾氣的三師弟和一個不諳世事又古靈精怪的四師弟;大師兄面前又沒個能拿主意的幫襯也是不行。所以,丹霞子是既讚同又有顧慮。
李慕炎點頭道:“哎,瞧我這光想著下山了,這山上的事還沒個交代。不然,我們去請教師傅,一切都以師傅的意思行事便是。”丹霞子讚同道:“好。”言畢兩人便向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