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臨場 八十三.和談

我們去到地府，看不到頂的大殿，白煙還沒散去，看不到人影，實際處處有埋伏。我變出小提琴來拉，拉了一陣，看到每根柱子後面，都有姑娘聆聽。我拉完一曲就不拉了，去對一個姑娘說，“把你們管事的叫來。”她向西飛過石拱橋了。很快，莫扎特來了，跟我們握過手，他一揮手，那些柱子邊的姑娘都圍過來，跳起舞，算是歡迎我們的儀式。然後，莫扎特帶我們向南晃過一面牆，到南頭閻羅住處，不見人，便去東邊練武廳，閻羅在這裡投飛鏢，他見了我們，叫我們到北邊的大廳裡坐，莫扎特變了一張長桌和幾張椅子，他和閻羅坐在東邊，觀音、太白金星和我坐在西邊。閻羅說，“你們三個的來意我知道，無非是要我有話好好說，不跟玉皇鬥。你們三個住在天上，都偏向玉皇。玉皇叫你們來，想說什麽?”觀音說，“不是玉皇叫，我們才來的，我們看見你和玉皇的矛盾升級，想來推動和談的。為了互換的事，你兩次派專家到天上皇宮商談，兩次都擄走皇宮的人，玉皇非常不滿。你們讓一些鬼魂和皇宮的人都變成毒蟲，帶到天上，就是想那些鬼魂為害天堂，幸好我們把那些鬼魂分開了，油包和悟然送那些鬼魂回地府，你們又想悟然醉死在畫中，悟然隻好將計就計，變成你們的姑娘，最終和關羽合力殺了你們兩個專家。從商談到出人命，矛盾一步一步升級了，地府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閻羅說，“我們已經弄清楚，悟然是行者變的。我們不殺人，行者和關羽殺了我們的人。我和玉皇互換，才二十多年，他愛上天堂的生活，就說永遠都不要換了，對我公平嗎?”觀音說，“就算是六千年互換一次，現在換了才二十多年，你又想換了，玉皇有心跟你談嗎?你就是想憑實力取代玉皇。”閻羅說，“實話對你們說，我跟玉皇互換，只是做做樣子，他根本不想到地府來，拖了二十多年，我氣不過，才將互換的事捅出來的。你們要幫我討回公道。”觀音說，“就算真有互換的約定，你們心知肚明就行了，怎麽能說得人盡皆知?你捅出來，是不是想皇宮亂起來?天上的大將亂起來?現在看，他們亂起來了嗎?沒有。天帝怎麽可能跟地王互換?現在提起互換，只能給人笑話。”閻羅說，“好，我願意跟玉皇和談，什麽時候，什麽地方，由他來定。我有多種手段來報復，現在都放棄了。”觀音說，“你們擺出和談的姿勢，天堂地府就能平靜。天地大戰，只能兩敗俱傷，讓黑環球的人知道，他們會趁虛而入，從而控制我們。”閻羅說，“好吧，玉皇定好時間地點，來通知我，我保證跟他和談。”觀音、太白金星和我就離開了。

回到天上，中柱壇還是有重兵把守，先生是負責人。這時已是中午，觀音對太白金星和我說，“你們兩個進皇宮，將情況告訴玉皇，叫他定下時間地點，跟閻羅和談。”太白金星和我就向皇宮飛去。

到皇宮二樓，我們在舞池東邊的過道上等著，元帥去把玉皇叫來了，太白金星對玉皇說，“閻羅答應跟你和談，時間地點由你來定。”玉皇說，“如果是互換的事，那就免談。”太白金星說，“他也知道你不可能和他談互換的事，他要跟你擺出和談的姿勢，來維持天堂地府的平靜。”我說，“閻羅說有多種手段報復的，他都放棄了。”玉皇說，“放棄了?我看未必。他知道我們有人克制他那些專家，暫時跟我妥協。我知道他手上還有兩張王牌，就是中村萬歲爺和乾禮。”我說，“中村萬歲爺和乾禮在南鬥那裡，要不要派人監視他們?”玉皇說，“他們在那裡變豬，那就不要管，他們是在等待時機。我估計，閻羅表面上跟我和談，他會帶人來跟我們這裡的人較量一番的。他說時間地點由我定，顯示出他充滿自信。他帶那些專家來，我還是要行者和關羽對付他們。這樣吧，叫他明天中午到中柱壇，我跟他和談。”太白金星說，“這麽快，是否有點倉促?”玉皇說，“越快越好，否則夜長夢多。現在油包去通知閻羅，我跟閻羅談好了，油包就可放心回人間當老師了。”

我來到地府，看不到頂的大殿，樂聲悠揚，白煙已經散盡，八個姑娘在跳雲畫舞。西南角的樓梯口，閻羅坐在那裡飲酒，見了我，向我招手，我走過去，他說，“我猜得不錯的話，玉皇叫我現在去天上皇宮跟他和談。”我說，“玉皇叫你明天中午到中柱壇跟他和談。”閻羅說，“來，陪我喝杯酒，紅黃酒，會讓你功力大增的。”我說，“我怕喝醉了玉皇會責怪我。”閻羅說，“你已經通知我了，任務已經完成。難道你還有別的事情?”他倒了一杯酒，輕輕一推，酒杯慢慢飛到我面前，我隻好接住，把酒喝了，身體漸漸發熱，我慢慢變成了二十六歲。閻羅叫我坐下來，我不坐，站著。閻羅說，“我猜得不錯的話，玉皇會跟我談到乾禮、中村萬歲爺。你和乾禮在人間做過父子，以前他在天上，對你非常好。中村萬歲爺對你也很好，你是中了他的歡箭，和伊采做夫妻的。你總是幫萬歲爺打頭陣，功力、劍法都出眾。我跟玉皇和談，還是讓你做公證人的，我希望你暗中幫我一把，讓我控制玉皇。”我說，“這麽說，你還是要跟玉皇鬥一鬥，和談缺乏誠意，還怎麽談?就算控制住玉皇，你敢取代他嗎?在天上，能打的大將有很多，弄不好，會引起天地大戰的。”閻羅說，“我不過是試試你，酒後吐真言，你明顯是偏向玉皇的。”他拍拍手，二樓下來水補腦專家，他對水補腦專家說，“玉皇明天中午在天上的中柱壇跟我和談，我想帶你去，現在就去，我們先在皇宮住一晚。”他倒一杯酒給水補腦專家，然後對我說，“酒補腦專家曾經教過你劍法，他怎樣教你，你現在就怎樣教水補腦專家。”也許是酒的緣故，我身不由己，完全聽他的，變出長劍來。水補腦專家喝了一杯酒，變出長劍來，我跟他打，他的劍法也了得，我們打了三百回合，不分勝負。我不僅把酒補腦專家教我的招式使出來了，也將自己的妙招使出來了。閻羅又倒了兩杯酒，叫我們休息一下，一杯酒向我飛來，我接住，但不喝，放到桌上，對閻羅說，“喝一杯已經使我身不由己，我不敢再喝了。”閻羅說，“說是你教水補腦專家舞劍，我看他的劍法也不輸給你，他也是教你舞劍啊，喝三杯紅黃酒，才能鞏固所學的內容。”我還是不敢再喝，水補腦專家喝了一杯又一杯。閻羅一指頭上，整個大殿暗了下來，出現一個像月亮的發光體，他說，“我把真氣傳給你們，讓你們功力倍增。”我接受過玉皇的真氣，現在接受閻羅的真氣，不知對身體有什麽影響，但我還是聽從閻羅的吩咐，指定發光體，接受了他的真氣。水補腦專家接受了真氣，舞起劍來，呼呼生風，像發酒瘋一樣，不過招式十分精妙。看了一陣，閻羅鼓掌，水補腦專家停手，閻羅說，“我們該出發了。”我和水補腦專家跟他來到中間的大柱西邊，他變出一團彩雲，叫我們上去。彩雲團向上飛，飛進白色的煙霧裡，很快來到了人間地面，我看到太陽掛在西邊。閻羅讓彩雲團向南飛，飛得很快，很快來到了天上的南天門。進去，向北飛，飛到皇宮大門口，皇宮總管巴布來迎接我們，閻羅跟他握了手，彩雲團飛進皇宮裡，到中間的大柱邊，巴布指一指大柱，大柱不見了，只見一個空洞，彩雲團從空洞飛上二樓，停在舞池東邊的過道上，閻羅指指彩雲團，彩雲團不見了。元帥從西邊過來迎接閻羅，閻羅擺擺手，自己走向東北角的大屋。巴布從空洞飛上來，回頭指一指，空洞又變成了大柱，他叫水補腦專家進大柱北邊的小房間裡休息，水補腦專家一晃進去了。巴布向我招招手，我就跟著他，來到西邊的一個空房間，我知道，玉皇就住在北邊。巴布咳嗽一下，很快，玉皇來了，穿著淺青色便服，他說，“元帥告訴我，閻羅來了，他跟你說些什麽?”我說，“我到地府，就見閻羅在喝酒，他估計你今晚在皇宮跟他和談。他說，和談免不了會提及乾禮和萬歲爺，他叫我暗中幫助他，以便他能控制你，我說這樣不好，他說是有心試我的，說我偏向你。他隻叫水補腦專家同來。”玉皇說，“他會不會派替身來?他給我的印象是志在必得。”我說，“他們只有兩個人來，可能就是讓你放松警惕。來之前，他讓我和水補腦專家接受他的真氣。我接受你的真氣，現在又接受他的真氣，不知有沒有衝突。”玉皇說，“應該沒有衝突。水補腦專家有什麽伎倆，我們不了解。”我說，“他叫我把酒補腦專家教我的招式反過來教他，閻羅叫我喝了地府的紅黃酒，我身不由己，不僅把酒補腦專家教我的招式打出來了，而且還把自己認為很好的招式也打出來了。我跟他大戰三百回合，不分勝負。”玉皇說，“水補腦專家的法寶是水，不是舞劍。”我說，“可能看了他舞劍，我們的頭腦就進水了。”玉皇笑道:“有這麽厲害的人?他們提前來，就是想看戲的，我們辦一台晚會來傳送輕松快活的氣氛。你的小提琴拉得好，又是地府的莫扎特教你的，你給我們表演一下吧。”他拍拍手，元帥進來，他對元帥說，“給油包安排一個房間，讓他今晚留在皇宮。”他小聲跟元帥說了一陣，我跟元帥出去，到舞池東邊的過道上，元帥叫我住在大柱南邊的這間房，我一晃進去了。

過了一陣，舞池傳來了動聽的音樂，有人拍我的房門，我開門，見是元帥，他叫我準備拉小提琴。舞池北邊的座位上，玉皇和閻羅坐在一起，玉皇在西，閻羅在東，水補腦專家坐在閻羅的東邊。舞池裡，一群白裙姑娘在跳舞，她們都是玉皇的妃嬪，臉不斷在變。舞池東邊的過道上，太白金星站著看，他不去跟玉皇坐在一起。那些姑娘跳了舞，從舞池東邊的過道散去。我來到玉皇和閻羅的面前，拉小提琴，東邊過道出來一個大娘，是公孫大娘，她到舞池中間舞劍。她的劍法精湛，贏來陣陣喝采。我拉了一曲，水補腦專家進場，跟公孫大娘對打。大戰三百回合，不分勝負，他拱手退場了，我也退場了。我到東邊過道和太白金星一起。斯巴達克徒手勇鬥獅子。很多人變成羊，元帥用一根金帶子，指揮羊不斷變換陣勢。李自成帶著一隊紅衣人，吹吹打打，扛轎來娶親，他叫水補腦專家騎馬走在前頭，向東邊的房間走去。巧雲扮演新娘，她上了轎就變成一隻小白兔。水補腦專家把小白兔抱在懷裡，說著笑話。雷公和電母來了，雷電交加，水補腦專家一揮手，舞池上空布滿烏雲，下起了雨。這種雨是水補腦專家變出來的，落到人頭上就變成白花了，很多人覺得好玩，都到舞池裡站著，讓雨落到頭上。精彩的節目看了，人慢慢散去，我到大柱南邊的房間，太白金星也進來了，他變成一隻蝴蝶飛上屋頂。

過了一陣，我聽到外面過道上有女人叫道:“啊，有水了，好玩。”繼而聽到有人跳進了水裡。我翻身起床，太白金星飛下來，現身，小聲叫我不要出去。又聽到有女人叫道:“啊，有魚，抓魚啊。”繼而聽到有人跳進了水裡。看來，舞池變成了水池，可能是水補腦專家搞的鬼。又聽到有女人叫道:“啊，有水有魚，魚會表演，太好了，大家來看啊。”又有幾個人跳進水裡了。有人拍我的門，太白金星變成蝴蝶飛上屋頂，我開門，見是元帥，他很焦急的樣子，小聲說，“這些人中了邪，將舞池變成了水池，很多人跳進去變海豚表演。”我說，“難道是水補腦專家搞鬼?下雨淋到人頭上，那些人腦袋進水了。”元帥說，“我猜也是如此，你是小孩的樣子，也是公證人，你去把水補腦專家叫出來，看他怎麽說。”

我走出門外，見到舞池變成了水池，很多海豚在跳躍，表演節目，非常好玩。我到大柱北邊這間小屋，敲門，水補腦專家開門，我說，“你出來看看，舞池變成水池了。是不是剛才你弄的雨淋到人頭上，讓那些人頭腦進水了?”水補腦專家走到水池邊，看那些海豚表演，說:“雨淋到人頭上，讓人頭腦進水?太誇張了吧。今晚的節目很精彩，可能是皇宮的人看了，意猶未盡，自己表演。誰敢在皇宮變水池?我猜是水蘭皇后興之所致，你去問問水蘭皇后吧。”我見元帥在水池北邊，便走過去，將水補腦專家的話告訴他，他不敢怠慢，連忙帶我去西邊找玉皇。來到玉皇寢室南邊的空屋，元帥叫我在這裡等著，他去北邊的房門口拍拍手。玉皇很快就來了，我將情況報告給他，他說，“這個水蘭和風眉很好，因為她們在人間，都在法國生活過。這個水蘭是凱瑟琳推薦給我的，凱瑟琳在人間，做過拿破侖的皇后，在天上做過水蘭。風眉去人間投胎後，水蘭鬱鬱寡歡，我不想走近她。現在她將舞池變成水池，顯然是發泄不滿。”我說，“水蘭將舞池變成水池，是水補腦專家的說法，不知是不是真的。可能是水補腦專家搞鬼，弄的雨淋到人頭上，讓人頭腦進水了。”玉皇對我說，“你變成我的樣子，到水池邊叫水蘭上來，你跟她追雲行樂。其他女人要你跟她追雲行樂，你也不要拒絕，看誰的頭腦進水了。”看來，玉皇又想整治后宮，我不敢反對，我變成他的樣子，穿著淺青色便服來到水池北邊，拍拍手，叫道:“水蘭上來。”一條海豚跳上岸，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美麗的姑娘，我變成一片白雲，向北飛，向西轉向南旋轉，水蘭會意，也變成一片白雲跟我飛，快快旋轉，然後變成氣泡，交融在一起，像觸電一樣。現身，喘息過後，水蘭問她懷孕了嗎，我裝模作樣給她把脈，說她沒有懷孕。水蘭失望地跳進水裡，又變成海豚了。另外一條海豚跳上岸，搖身一變，顯出憐懷的樣子，要我跟她追雲行樂，我沒有拒絕，很快完事了，也說她沒有懷孕。又有一條海豚跳上岸，顯出葉青的樣子，我說沒有精力了。元帥向我遞眼色，然後向西走，我向葉青笑笑，便轉身向西走，來到玉皇寢室南邊的房，玉皇在這裡，我連忙變成六歲，想把情況向玉皇反映，他說，“剛才我變成兩個氣泡跟著你，你跟水蘭和憐懷追雲行樂，我看到了，你不跟葉青追雲行樂，我也看到了。你是為葉青著想，她卻惱我，我覺得我的頭腦也進水了。我打算原諒水蘭和憐懷，你千萬不要說出你冒充我的事，現在我去跟葉青追雲行樂，你變成兩個氣泡跟著我。”

我變成兩個氣泡跟著玉皇，玉皇去對正在水池邊發呆的葉青說，“我吃過仙丹，恢復體力了，我們來一次吧。”他變成一片白雲向北飛，葉青立刻變成一片白雲跟著飛，向西轉向南旋轉，越轉越快。我怕玉皇認為我還跟著他，連忙飛到我的房間裡，現身，變成六歲的樣子，再走出房外水池邊看熱鬧。玉皇和葉青變成氣泡交融，一會兒現身，玉皇給葉青把脈，說她懷孕了，是個女兒，葉青非常高興，她變成海豚跳進水池，但這時，水沒有了，一定是水蘭惱了，將水池變沒了。變成海豚的人紛紛現身，葉青也現身，玉皇拉著她向西走了。皇宮二樓很快恢復了平靜。

我進房睡覺，太白金星變成蝴蝶在屋頂。我翻來翻去睡不著，影響到太白金星了，他飛下來現身，掏出他的心給我看，我明白他的意思，也把心掏出來了，我們用心說話，別人聽不到的。太白金星用心說，“水補腦專家真是厲害，讓很多皇宮的人腦袋進水了，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讓玉皇后宮亂成一團。沒想到玉皇居然讓你冒充他，跟水蘭、憐懷追雲行樂，我以為水蘭、憐懷又像以前那個瀟茜，要去人間投胎了，玉皇卻不聲張，又親自去跟葉青追雲行樂，居然讓葉青懷孕了，他整個后宮又看到了希望。”我用心說，“這次閻羅上來，玉皇沒有用替身陪同閻羅觀看演出。”太白金星用心說，“閻羅充滿自信，玉皇也顯示出他的鬥志。閻羅希望水補腦專家把天上皇宮搞得一團糟，玉皇卻利用你把矛盾化解了。我估計，他們到中柱壇，沒有什麽好談的。”我用心說，“不知閻羅和水補腦專家又耍什麽新花招。”太白金星用心說，“今晚沒事，明天一定沒事，放心睡覺吧。”

第二天，天亮了很久，也不見皇宮二樓有人走動。我和太白金星都醒來了，默默地坐在床上。又過了很久，終於有人敲門，太白金星變成蝴蝶飛上屋頂，我開門，見是水補腦專家，他說，“天上皇宮的人很慵懶，天亮了這麽久，還沒有人起床。換成地府，這個時候很多人起來練武了。”我說，“因為你昨晚讓很多人頭腦進水了。”水補腦專家說，“把我說成什麽啦?他們不起床，也關我的事?我們大王想見你。”我跟水補腦專家去見閻羅。

閻羅對我說，“天上真好啊。”我說，“地府也不錯啊。”閻羅說，“誰都想過天堂的生活，誰都怕到地府去，地府怎麽能跟天堂相比?”我不知說什麽好，閻羅繼續說，“你是公證人，說句公道話，你認為我和玉皇多少年互換一次最好?”我說，“可能玉皇不想跟你談這個。”閻羅說，“昨晚你幫了玉皇大忙，你要幫幫我才行。”我說，“你要我怎樣做?”閻羅說，“你幫我控制玉皇。”我說，“我控制不了。”閻羅說，“我將真氣傳給你，你卻幫玉皇追雲行樂。”我說，“他叫我冒充他，我怎麽敢違抗?”閻羅說， “算了，他不跟我談互換的事，我也不跟他談別的。你看他還假裝睡覺，根本沒有誠意和談。”

我去找元帥，元帥說玉皇夜宿在葉青住處，也就是風梅、水蘭、火菊、地竹住處東邊的房子，按照皇宮的設計，玉皇是要住在這裡中間的，但玉皇和晶品實際住在西邊，隻留武功高強的葉青住在這裡。元帥不好干擾玉皇的休息，我焦急也沒有用。我去我的房間，太白金星問我閻羅說什麽，我將情況說了，他叫我不要焦急，玉皇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行者和關羽殺了酒補腦專家和煙補腦專家，給天上的大將吃了定心丸。昨晚水補腦專家讓很多人頭腦進水了，並沒有使玉皇后宮亂起來，玉皇可說是高枕無憂。

將近中午，玉皇才跟葉青走出寢室，元帥對他說，閻羅和水補腦專家在太白金星的陪同下，已去中柱壇。玉皇變出一大團彩雲，他和葉青在上面，叫我上去，在皇宮二樓東南角飛出，向中柱壇飛去。

中柱壇有重兵把守，先生和班超在這裡做好了準備，觀音也來了，三十多歲的女人樣子，她弄一團灰雲把太陽遮擋住了。中柱南邊的石台上擺了一張長桌，閻羅和水補腦專家坐在西邊，玉皇和葉青坐在東邊，觀音叫我和太白金星跟她站在長桌北邊。玉皇把心掏出來，閻羅也把心掏出來，他們用心交談，我們根本聽不到。他們談了大約一個小時。最後，閻羅和水補腦專家起身，向南飛走了，他們不走捷徑。玉皇對我們三個公證人說，“我跟閻羅達成協議，不干涉內政，不爭鬥，不輕易殺人。”他和葉青向皇宮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