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若修真魔亦真!
打破樊籠遊太虛,
世間孰非逍遙人。
公主因恨入修,棄了凡情,斷了三災五難。已修成真魔、真佛、真道,藐六界法,立不敗之巔。
穹武仙殿,噩耗再傳,聖主怒不止,眾仙疑不定!
萬劫屠已是金仙巔峰強者,睥睨六界的狠角,人人怕的屠魔主。道靈天君,上清宮的高足,法界的始祖。這二人竟也一敗塗地,可見公主法力之高!
天犬黃騎天雷馬帶聖子逃回,不及治療,便至穹武殿中請罪。
跪一條獨腿,裹一隻殘鼻,淒慘講出詳情。
眾仙細聽,一般地心驚肉跳。又見天犬黃慘樣,不免惶恐。
金玉榻上,二聖沉面聽了仔細。
聽罷了,帝主怒赤玉面,冷斥:“天犬黃!爾出生卑賤,吾拔擢你為大神。不想,遇敵竟然怯逃!道靈天君戰敗尤榮,萬軍良身滅亦英雄。聖子年幼尚不懼生死,你竟割鼻斷腿,喪我仙界威風!”
天犬黃唯有磕頭:“卑賤下妖,無能為力,請天帝責罰!”
天帝發難,登寇震聲道:“天帝,不可降罪天犬黃。為救聖子與道靈天君,天犬黃自斷神鼻和一肢,犧牲巨大。他非懼死,實乃護主!不僅無罪,還當重賞。請天帝三思!”
登寇一喝,眾仙一同附和,覺之有理。
天帝眉頭微皺,一時沉默。心中大不悅。這登寇仗著資格老,總領一班老將與自己作對。自己要罰,他竟說要賞!當真惱火,但也不好無由來的斥責。
玉霖娘娘見勢,勸道:“南極戰神,所言不差。天帝莫被那魔子牽出了火,傷了好人。天犬黃忠心耿耿,護主有功,自當重賞。”
天帝緩了神色,斂了怒火,才道:“嗯,我也被氣糊塗了。眾卿有理,值殿靈神帶天犬黃去天醫宮醫治,仙丹靈藥隨意取用。待事畢,再有封賞。”
天犬黃謝恩。金錘靈神來前攙扶,一步一跳,離了殿。
環顧群仙,玉霖娘娘又道:“如今,再看蓋瑞林,已非可小瞧。敗道靈天君,屠萬軍良,果有些法力。不知哪一位大神再去擒她?”
眾仙齊整搖頭,撩手歎氣。
若說前番,還不大瞧得起那年方十五的公主。如今,卻都沒了底氣。
道靈天君乃道師真傳,法界的師祖。萬軍良有名的萬劫屠,金仙巔峰的梟雄。這二人都不敵,誰還敢去!
狂龍老祖蓋昌帝,捋著胡須裝死,毫無先前意氣風發的模樣。他雖人老脾氣大,但可不傻。如今,也不覺得自己能從那公主手下過一兩招。
無人說話,玉霖娘娘隻得再看前排,黃、青、白、紅四位戰神,道:“四極戰神,可否一戰?也不必單打獨鬥,調兵遣將、借寶設陣,只要能贏,但且說來。”
登寇看向左右,那三位一樣,都在跟自己搖頭。
登寇歎息一聲,似無奈捶手,環顧四周仙家,道:“哎,咱們是有心無力呀。咱們四個雖說法力高強,但只是武力好些,那蓋瑞林用的卻是上清法術,跟我們不一路!況且,她知我們的底細,我們不知她的。不動手,咱們已經輸了七八分。”
手持冰鏜,北極戰神於青,面如冰刻,漠聲道:“南極戰神所言不假。勝兵而後戰,先兵而必敗。要想收服公主,定要找法術高過她的仙聖,不然必再折損大將,損我仙武庭威名。”
玉霖娘娘看殿中群仙,問道:“降魔宮降魔祖師可來否?”
殿中後方,一黃衣赤腳老者,背半人高大葫蘆,手持一小葫蘆,喝得紅面酩酊。旁邊人推了三次,才歪歪斜斜出列。
打個嗝,眯眼道:“呃!閻妄在。啟稟天帝、聖母,降魔宮有降魔法術、斬魔神器,但公主打了幾場,未曾見到她身上有鬼、魔、妖邪氣。又是天帝之血脈,滿身清聖之氣,吾降魔術法不靈呀。”
眾仙又一陣失望歎息。
閻妄眯著眼,咕嚕再喝一口酒,爽快道:“要我說,也不必再派人去。說白了也是天帝之女,也不曾做什錯事,何必死追不放!放她自由去唄。大家各不相乾,不就沒事了。”
“有道理。有道理。不理她就是了。”群仙一陣點頭笑。
帝主喝斥:“糊塗!我看你是越老越糊塗!私出天宮,便是大罪。如今,殺我兄長,奪道靈天君六識、屠滅屠龍軍、斷天池水柱,這哪一件不是死罪!”
閻妄癲狂呵呵:“哎呀,我是老糊塗了。天帝說的對,那丫頭該殺。只是,我降魔術哪裡比得了道靈天君的上清正統道術。請天帝另找高人去拿。”
帝主拂袖一喝:“整天酒醉,成何體統,回你降魔宮去吧。”
“老臣遵命!”閻妄一步三搖,醉醺醺離開大殿。
帝主哼一聲,再看向戰神宮前排兩位素衣老者,道:“刀皇、劍皇,你二位乃刀劍雙聖,早突破天劫,便是佛道之祖也有一戰之力,擒那魔子應當不難。可否前去抓她歸案?”
兩位白衣白發白須,背刀、劍聖者,一時站著不動,似不太想理會天帝。
劍皇見刀皇不說話,玉眉凌然正氣,漠然道:“天帝,吾二人出馬自然能贏!只是,當初,吾二人受恩於始一天帝,曾答應見天帝後人,刀劍不出。故不能去戰。”
刀皇略點頭:“確是如此。”
天帝眉擰:“如今,我要你二人出戰。也不必殺她,只要擒回,也不可?”
二人搖頭,不再言語。即便天帝為六界主,但想要命令這二位確實是難。
一時怒無語,想仙武庭座下雄兵百萬,難時竟無一可用,帝主隻氣得面目扭曲。
微切齒,冷寒笑:“諸天仙將三百六十五部,滿天叱吒仙神,統禦四海八荒。難道沒有一個敢去擒那魔子,非要我親自去抓人不成!禦戰皇,你父親乃是我仙界第一戰將,如今繼承父業,手下也有群英數萬,是否敢出征再揚先輩威名?”
前排與四方戰神並列,金甲軒昂,負墨淵千機刀者,禦戰皇曲良辰,當即出列。
躬身道:“蒙天帝恩,承家父爵位。但吾法力不濟,擔不得此重任。不過,吾可舉薦一人,若他出手,必可手到擒來。”
天帝哦了一聲,喜道:“何人?”
禦戰皇遲疑道:“浮世斬業,閻羅刀聖——悲世靖。”
話一出,眾仙一驚,頓時議論開來。
刀聖悲世靖,刀界奇才!也為禦戰皇義兄。
當初始一天帝率領群仙,統一仙界南北。大業剛成,卻被悲世靖斬殺。幸有二真道人備手,重聚了始一天帝靈魂。又由道天老君重鑄了身軀,這才複生。
之後,二真道人設下三百重天羅地網陷空陣,才捉住悲世靖。因禦戰皇林舉求情才不曾殺他,將他鎖在神巔罰惡柱上一千年。
八百年已過,禦戰皇借此機會提攜故人。滿殿仙將,皆知曲良辰之意,也不好駁他的面子。
天帝沉吟片刻,皺眉道:“禦戰皇!你提悲世靖,莫不是有意為他開脫。難道,我仙界無人了,非要用一個大逆不道之徒。”
曲良辰道:“天帝,悲世靖誤為人利用,犯下大錯。他雖有罪,也鎖了八百年。況且,早誠心悔改。不如給他一個機會贖罪。如此,悲世靖定可以戴罪立功。也彰顯天帝仁慈。”
登寇道:“悲世靖乃劍荒十二聖之首,實打實的劍中聖魁。當年一場大戰,我等百位戰神皆不是他對手。若悲世靖出手,那定然輸不了。況且,此人心性不壞。若善加利用,或可為我仙界一大利器。”
玉霖娘娘看向天帝,勸道:“天帝,當初始一天帝,不殺悲世靖,以顯仁慈。如今,他已然罰了八百年,不如招降。也可為我仙界,再增一員神將。”
帝主這才肯首:“聖母也如此說,那便放了吧。禦戰皇曲良辰,持我聖諭去招降悲世靖。等收服了那魔子,再行定奪。”
禦戰皇欣然接旨,急趕往神巔。
仙界十萬裡高處,與道天並棄,蠻荒穹巔。日有高陽曬,月有極風削!無一草一木,無一鳥一獸,終年黃沙拂嘯。
唯有滿天星辰,斑斕絕色,可了寂寞。
神巔之上有罰惡天柱三千多,說是柱,看起來更像一座座荒聳的孤山。故也都稱罰惡峰。
到了神巔,便是金仙強者,也元功喪失無法飛起,若要攀登罰惡峰更九死無生。只能乘坐神巔之下,不垢廬主人時馱翁所養白鵬飛去。
曲良辰騎坐騎飄凌青龍,如一抹綠,眨眼落了山角。下了青龍,急急跑向不垢廬。
一間草廬依舊。門前,一口井,一塊巨石搭了桌,一根老木根作凳。一畦地,滿地碎石,長不了草木。
一布衣布巾少年郎,正石桌前看書。
聽得腳步聲,放了書本去看。遠瞧曲良辰跑來,朝天喊了一聲:“白喜!回家來!”
喊了一聲,一隻兩丈高白鵬,羽翅金邊,玉爪金眸,歡快飛來。曲良辰正也跑到。
曲良辰已滿頭大汗,掏出天帝聖諭,喘道:“時馱,借!借!白鵬用,一用!”
時馱翁,微微點頭:“已備好了。”
曲良辰走去,白鵬溫順撩下翅膀,將他搭上了後背。
曲良辰抓著白鵬羽毛,看時馱笑道:“我這番有天帝得旨意,定能救回賢弟!等我了了差,再提酒謝你。”
時馱翁面色無波:“白喜,去吧!”
曲良辰即乘著白鵬鳥,往悲世靖所在罰惡峰趕去。
回了座,少年又端起書看了起來,一面微微搖頭。看他手中書卷,竟空空無一字。而他目及之處,漸漸多了字跡。
白鵬穿越山峰,眨眼尋到所處。
落了峰頂,風沙刺骨,曲良辰急擋了臉!留下白鵬等候,自己急往裡找去。
走百步,便見前方黝黑神柱,忙跑了去。
來到天柱下,見一襤褸人尚在,喜極而泣:“世靖!你還活著!太好了。”
那襤褸人眼中刀閃,警覺一瞥,恍然回神,道:“良辰?”
禦戰皇哭著點頭:“對,大哥來了,天帝放你自由了。”
舉起聖諭,禦戰皇抬頭看星空,喊一聲道:“戰天童接天帝聖諭,釋放悲世靖。”
諭旨猛被吸入星海,隨即,一聲驚雷落,悲世靖身上枷鎖掉落。
禦戰皇急抱起悲世靖,上了鵬鳥,離開罰惡峰。
回到仙界,吃了幾顆仙丹,悲世靖神元漸複,再現當年刀聖風姿!只是,眼中那一分輕狂,再不複見!
來到仙宮外。見一白衣仙子,等了許久。
百步外對面而視,眼中一汪情海依舊。
八百年,多少離人淚,幾番人世改。誰人情不老,唯有癡心人。
禦戰皇拉著悲世靖,來到仙子面前,喜道:“你們夫妻終於團圓了。給你們半炷香時間說話,然後,跟我去見天帝。日後,時間多著呢。”
相擁無言,唯淚染面。
悲世靖眼神赤紅,摟緊懷中人:“羽霞!”
那仙子也深情道:“贏哥!”
情意綿綿,相擁不離手。忽覺天地靜,一心此處最安!
半炷香後,禦戰皇帶著悲世靖來到仙殿。
大殿之中,天帝高座,看悲世靖,蔑道:“你可知,你犯下死罪!若不是禦戰皇求情,怕你永世不得出。如今,可願為我天庭出力?”
悲世靖不卑不亢:“願意。”
天帝欣然:“既已知錯,吾便赦了你的罪。拿回你的刀吧。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殿旁仙將藏鋒,端來一錦盒,內中正是悲世靖配刀閻羅齒!舉起熟悉配刀,逝去的霸氣,自然而來。悲世靖背上佩刀,眼神恢復神采,拱手道:“多謝天帝再造之恩。吾便去捉那魔子,以作贖罪。”
禦戰皇也道:“天帝,悲世靖八百年不曾出世,吾去一旁輔助觀戰!以保萬全!”
天帝點頭,禦戰皇也出了殿。
二人離去,玉霖娘娘喜道:“有禦戰皇策應,無情刀聖悲世靖出手!我看那蓋瑞林,便是大羅神仙,也無法逃了!”
眾仙點頭,都是心喜。
登寇大咧咧,一笑:“要是悲世靖都輸了,那恐怕,仙庭真無人能敵她了。”
天帝眼一白,這老頭總是不懂分寸!
出了天宮,禦戰皇與悲世靖商議道:“世靖!那蓋瑞林不知修了多少法術,神通了得,切莫大意。一會兒,我先與她試招,讓你看清她得底細,再動手不遲。”
悲世靖不以為然:“吾乃刀聖,曾戰遍天下高手,何曾敗過。她也不知我底細,讓兄長試探,豈不是欺負她。放心,便是不贏,也不至於敗的太多。”
禦戰皇卻不放心:“你必須贏!那丫頭歹毒,如果,你贏不了,我怕你便回不來了。”
悲世靖哈哈一笑:“若她真能贏我,那我死而無憾!”
禦戰皇:“弟妹,等了你八百年,你要是出事,她怎麽辦?”
悲世靖:“大哥,還不曾比過,你怎麽便如此怕。看樣子,這八百年你的膽量也小了不少。”
禦戰皇道:“你不曾見過蓋瑞林的威風,若你見識了,便知她是何等可怕。”
悲世靖:“那便讓我的刀親自感受吧。”
此刻,天音宮宮鶴妙齡,年如十六,粉衣俏麗,歡快跑來。
禦戰皇奇道:“鶴妙齡,你怎麽親自來了?天音鳥呢?”
鶴妙齡一笑:“良辰哥哥,聽說蓋瑞林現在了不得了!那瘋丫頭打小瘋癲,不討人喜歡!我不信她真那麽厲害!我要親自去看你們的比試!”
禦戰皇斥道:“胡鬧!那蓋瑞林著實可怕,凡是她眼前人,誰能安然無恙離開。賢仙皇一家慘死,道靈天君癡傻,萬軍良被吃,連天犬黃也斷腿削鼻。你還敢摻和此事!快回去!”
鶴妙齡笑道:“你怕她傷我呀!沒關系的,我躲遠一點!我已經跟天帝請旨了。現在回去,也不合規矩呀。”
禦戰皇無奈:“好,那到了戰場,你離百裡,不可靠近。”
出了宮,鶴妙齡以祈靈術引路,三人乘漂凌青龍,青光電馳追去。
仙妖相交處,西北有名山,名奇工山。山由無名隕星散落堆成,高百千丈,縱橫萬裡遙。
幽幽烏山亙古臥,遠見十萬螻蟻烈陽下。鐵錘敲響林鈴聲響,遍野不停。
三千年前,妖尊蚩髏,敗了巨神力族,搶了奇工山。後巨族為奴,開鑿隕鐵,替妖族打造神兵。風霜雪寒經年過,八十萬族民,勞病纏身,隻活下三萬。而千丈奇工山,隻矮了三百丈。
九色衣,衣隨心動,色隨境轉。蓋瑞林離了九色峰,赤衣變了藍。
閑步十萬裡,未多久,藍衣瀟灑,已落足奇工山雲頭。
刹那,天藍幽香,天寶霖揚!
天藍神人顯身,神影佔天蒼穹低。玉眸含霜寒萬裡凝,朱紅未啟三天驚。
遍地獨角巨神,如見了菩薩,紛紛跪地磕頭:“蒼天派神女,救苦救難來了。救救我們吧!……”
妙仙子半空,一笑:“哦!吾不是菩薩,倒是個惡人。聽聞奇工山,有萬事如意諸塵劍。那把劍贈吾,便幫你們脫難,更賜你們無盡榮耀。”
十萬巨神哭叫,滿目死灰,嚷道:“諸塵劍,乃是傳說,世上根本沒有此劍。請神女大發慈悲,救眾人出苦海。”
藍衣人一笑:“巨神族長何在,交出諸塵劍,吾救爾等出苦!”
苦山中一黑面巨神,遲疑抬頭,終吼道:“吾乃巨神族長望天和,我可以給你萬事如意諸塵劍!只要,神女殺光奇工山妖尊部下十八神,證明你的實力!”
一聲長笑,寰宇震動!
猛見,蓋瑞林渾身神姿展開金剛色,好似無情佛如來。輕笑一聲:“如來滅凡掌!”
佛相抬手向人間落掌!
一隻金色手掌,從天而降。那手掌落下一丈,便雄厚萬倍!待落到奇工山巔,已宛若九重泰骨山壓下(六界最重的山,仙界的根骨,有五宙之力。)
崩然毀滅,奇工山巔妖尊神宮,沿著高山寸寸壓碎,千丈高山,最終少了百丈。山上十八宮一瞬壓成粉,內中千百大妖一樣成灰!
駭世一掌,三萬巨神如真見了蒼天神跡,跪地大拜不止,高呼神女。
望天和已然驚呆,眼中懊悔,抬頭求道:“神女果神通無比。只是,萬事如意諸塵劍,確實不存在。請神女恕罪!若要責難,我可一死贖罪!”
蓋瑞林玉面呵呵,好是牡丹開最豔!只看了望天和一眼,他便雙腿碎成粉,躺了地哀嚎!
笑如無常勾魂,玉音如旨:“哈哈!你惹惱我了!我惱了,此萬裡地生靈皆沒。”
再抬掌,悍見金色佛掌,半空再落,惶惶如末日。
滿地巨人慘怕,跪地磕頭不止!眼見族人慘狀,望天和心如死灰,驚懼失常,大哭道:“住手!我給!!萬事如意諸塵劍,我給你!”
蓋瑞林收掌一笑:“愚蠢!口舌爭無利,力行爭無方,不配一族之長!速取劍來!”
回頭看漫山苦者,望天和抬頭望天,哭道:“蒼天不仁!我不能讓族人一起死!既然,這是六界加給我們的痛苦!那便讓六界一起承擔吧!”
說罷,望天和撕裂胸膛,鮮血流入大地!
雙手舉天,大喊道:“遠古的先祖,無能的子孫,只能違背您的意志,召喚您的英靈!蘇醒吧!幫助您的子孫,解除苦難吧!喏陀苦撒摩,靈真虛散呼唔。……”
鮮血灑地,念動奇怪咒語!
猛然,奇工山地動萬裡,洪荒悍力,逆天戾氣,自隕山下傳來!
崩然,山摧地裂,巨神族敲擊三千年不破的奇工山,竟分裂百道峽谷溝塹!
一股洪荒戾氣,噬天滅地的喪氛,衝出萬裡!
塵霾滾滾奔出,滔天殺意,凝成血河,淌了千裡!一把蘊含滔天殺意,無物不破的逆天魔劍地下漸漸顯出凶相!
萬事如意諸塵劍現世,戾衝九天!
強悍的殺意,讓西天佛地、道天靈地,大地分裂,靈河倒轉!
佛道之祖同感末世。
蓋瑞林猛一睜眼,渾身魔氣滔天起,頓九天閉目,日月皆沉!
霸道紅衣人,煞然一喝:“劍來!”
猛見,絕世凶器,撕裂空間,凝滯時序,落入蓋瑞林之手!
一時,蒼穹暗星空亂,道天失音!
諸天佛道之祖,無不垂目仙界。皆暗自歎息,白煞出世,六界災殃!佛道難免,妖魔難生,仙人何藏!
兩萬年前,預言的六界末世,終於來了。
距離奇工山百裡,禦戰皇與刀聖,猛然停步,周遭的空間竟然凝滯不動!背後神刀,隱隱悲戚!
禦戰皇驚疑:“奇工山,又造了什麽絕世神兵嗎?不曾有過的恐懼,自肌骨透徹神魂,仿佛生與死之間徘徊了一遭。”
悲世靖眼神熾熱:“好對手!”
眼見,神女取走魔劍,望天和憂慮,喊道:“鑄造此劍用了三萬六千名上古巨神殘魂和六界至寶無數,取名萬事如意,乃護持我巨神族永享太平之意。不想,此劍凶悍,持劍者必入魔,殺戮不止!一旦日久,便是神佛也皆淪為殺戮器皿。此劍一出,六界必傷。故而,先祖將其埋入奇工山地,試圖用奇工山消弭它的戾氣。神女!聽我一言,還是扔了此劍吧,吾替你重鑄一把絕世神兵!”
仙子瀟灑呵呵一笑:“你不知吾比這把劍還凶!吾生六界滅,正合天意!日後,六界誰敢再擾巨神族,提蓋瑞林之名,可護你族萬世太平。”
說罷,雪眸閃精光,忽將手中萬事如意諸塵劍,擲向西方!
萬事如意諸塵劍,一擊出手,天地撕裂萬裡,過處地榻、山摧、萬物喪!
那一劍刺了萬裡,毀了萬裡,直到刺入妖界之巔苦鼎山。
劍入千裡默,苦鼎山塌。
六界巔峰強者,妖界之主妖尊典金川,猛然心懼,自苦鼎山下焚海出關。
見有人一劍破開苦鼎山,那劍煞破膽寒,驚疑冷面:“何方高人,敢侵吾妖尊地盤!”
呵呵!
呵呵呵!
一聲輕笑六界怕。
一衣紅灑漫天彩!
九色神衣一出滿天染紅茫,山水成血,萬物皆赤。
苦鼎山,萬妖如臨末日。
一步穿越萬裡,紅衣瀟灑仙負手半空,玉面微笑:“妖尊?自吾出生,天下要尊的便只有我!你是要名聲呢,還是要命活著好呢?”
妖尊典金川一愣,細看眼前人神姿不凡,賽過九天神人。只是,六界不曾聽過這號人物。
論實力,六界以他靂天妖尊典金川、佛祖乙如來、道天老君、蠻荒魔君並列。如今,怎多了一個不知名的女仙?
妖尊皺眉:“你是哪路來的仙人,想出名都找到我頭上了?不知死活!”
赤仙子眉宇皆笑, 好似一頑仙:“呵呵,呵呵!你想多了,單純要殺你罷了。”
說罷,諸塵劍魔煞滔天,蓋瑞林滿身逆氣。
諸塵劍昂首,亙古長空暗如末日!
靂天妖尊雲眸不屑,一喝:“狂妄!”
即身綻異彩,見其頭長三角,左腳踏玄牛神魂、右腳踏白虎神魂,左手朱雀魂、右手青龍魂,更口吐混沌之力!手持一柄,創世開天妖神棍,怒頂天殺去!
雙強一步動,風碎雲散,千裡地塌百丈深!
是日,群妖驚怕無處躲,萬靈埋頭何處藏。
玉人抬掌、妖神提棍,十裡外悍威相撞!
轟然,裂天摧地,百裡成粉!二人各自成雄,竟不能勝負!
蓋瑞林一步撤,擲劍蒼穹,雙手如幻,赤金瞳顯,一步跨出魔體三分。一則金剛如來相,一則道法乾坤上清祖,一則魔孽霸真禍神!
三神一步出,聚成三元天地,似一宇宙大盤,圍住靂天妖尊!
那妖尊縱然有五道上古神魂加持,又有不世神兵在手,一時間如陷泥淖,難以動彈!
乍然,天空一聲狂鈴,如死神送哀。萬事如意諸塵劍,自頭頂落!
神劍插入妖尊頭顱,那妖尊仰頭哀嚎一聲,頓時神功潰散,萬年神功一遭無。
蓋瑞林一步動,抬手拘來五道神魂與混沌之氣,吸入口中!瞪時,魔體異變,背生九對九色翅,如天罰魔來!
仰頭呼一口氣!
呼!
道天皆顫,宏音宇宙三匝不停!
一聲滅世霸音,同在諸天聖人心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