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了一個晚上,精神抖擻的段毅又跳進水潭,這次好多了,兩個時辰才喝飽,百無聊賴的躺在石頭上休息了一會,解開褲子拉開水閘對著一顆樹排洪,以泄心頭怨憤。看著樹,輕喝一聲“崩山”,一拳打在樹乾上,樹皮崩裂,手皮也崩裂,臉上的嚴肅也崩裂,呲牙咧嘴了一會,拿起樹枝發泄一般抬手就是一套破軍,扔掉樹枝,拿出青羽劍,徒一施展劍法,劍鳴嗚咽,劍意冷冽,劍氣鋪泄,愈是施展愈是感覺每一招每一式圓潤如意,待施展到第三遍,已是不再拘泥於招式,“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每一招都似隨意而發,又似蓄謀已久,瞻前而顧後,指左而打右,待得最後一招遞出,“破軍!”殺意冷凝,識海中劍的虛影又似實了幾分。施展完劍法,感覺渾身舒暢,痛快之極。“阿黃,該吃飯了~”一道黃色的影子嗖的一下跑遠,不一會兒叼著一隻肥碩的兔子回來……
下午,吃完飯的段毅在岸邊一套崩山打的虎虎生風,阿黃在水潭裡悠然自得,一會仰泳潛泳蛙泳自由泳,一會又潛入水底。“嗖”的一聲,正在玩水的阿黃從水裡像一道箭矢衝上岸,對著段毅“吱吱吱”叫個不停,段毅第一次見阿黃這個樣子,疑惑的看著它,阿黃見這呆子呆頭呆腦傻乎乎的樣子,衝過去咬著他的褲管往水邊拽,“你要我跟你下去?”阿黃點點頭,段毅雖然疑惑,但還是跟著它潛下去。
水潭並不是很深,四、五米的樣子,潛下去之後又往水流衝擊的地方遊了一段,潭底一顆龍眼大小的珠子被雪白的砂礫埋著,砂礫隨著水流滾動,偶爾漏出,段毅手指捏住想要拿起,卻沒有拿動,用力握住,這小小的一顆珠子竟然能有三四十斤的重量,怪不得阿黃要段毅下來,想來它是拿不動的,而且珠子對於阿黃來說也不小,阿黃的小爪子不易抓取。
上得岸來,段毅手掌攤開,看著這珠子,珠子透明,淡藍色,濕潤清涼,偶有霧氣進出。阿黃爬上段毅手掌,張嘴咬了一口,段毅吃痛,手指有鮮血溢出碰到珠子,如海綿吸水,血液被珠子吸收,珠子不見了。
段毅盤膝坐在岸邊青石上,內視丹田內那可滴溜溜轉的珠子,疑惑的撓撓頭,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阿黃又是個什麽玩意兒?段毅看看珠子看看阿黃,又看看珠子,又看看阿黃,阿黃眨巴著大眼睛,很無辜。
“你認識這個玩意兒?”
阿黃搖頭
“那你怎麽知道這玩意兒可以滴血認主?”
“吱吱吱”
“這東西有什麽用處”
“吱吱吱”
“話說,你又是什麽玩意兒”
“吱吱吱”
“你除了吱吱吱還會別的嗎?”
“吱”
“……”
無效溝通。
段毅秉承了一個優良的傳統: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了。
段毅站在樹前,皺著眉,口中念念有詞,“崩山,勢大力沉,以勢壓人,勢!什麽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雖千萬人吾往矣之勢!勇往無前戰無不勝之勢!”眼眸低垂,數息過後,眼睛睜開,睫毛挑起萬鈞之力,雙腳死死釘著地面,氣力由大地轉入雙腿,過雙腿太衝穴、中封穴、足五裡,經腰部入雙肩,關元俞、三焦俞、肩中俞、乘風穴,由雙肩傳入雙臂,天泉穴、曲澤穴、大陵穴,仿佛借助了大地的力量,隨著力量在體內的傳輸,穴道內的真氣迸發,雙膝微區,腰部微轉,雙肩微沉,雙臂猛地擊出,“砰”,和腰一般粗的樹乾猛地一震,氣力透過樹乾從另一邊迸出,樹皮沒有崩裂,緩緩放下雙拳,樹木隨風倒地,雙拳打擊的地方, 樹乾內一片粉碎。“再練習一段時間,應該能做到隨心而發。”段毅甩了甩手呢喃道。
晚上,段毅一邊運轉真氣,一邊內視那顆珠子,真氣的運轉速度又快了,一個周天兩刻鍾,丹田足球一般大小,經脈和穴道都有一股淡淡的藍色,丹田內霧氣氤氳。“時間久了我別再得了內風濕才好”段毅當然不會風濕,但是隱隱的猜測,這可珠子可能和水屬性有關。第二天一早,段毅又如往常一般,漂浮在水潭裡感受水波的流動,或許是那珠子的原因,段毅對身周的水屬性真氣越來越敏感,對水流的軌跡體會的越來越透徹,“無論是水的流動還是風的軌跡,都是順勢而為,莫以強力取之,需以柔克剛”段毅身形隨著水流上下沉浮“有風之處,我便是風,風行之處便是我所至,有水之處,我便是水,水流之處便是我所達”,段毅身影飄忽,一道道殘影出現又破碎,沒有任何異響,瞬息之間,段毅出現在下遊十數米之外,段毅閉眼沉吟半響,逆水而行,同樣道道殘影出現,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剛才的地方,“掌握了水的軌跡,順勢逆勢皆遊刃有余,水如此,風亦是如此”雙手輕按水面,身形飄逸而出,如落葉一般落在地面無半點聲息,看向二十米外的山洞,雙腿一動,身形畫出一道曲線,悄然而至,段毅嘴角挑起一抹得意。
段毅收起砍刀,帶著阿黃,站在水潭邊,確認了一下方向,段毅身輕如秋毫般踏水而行,不見腳掌用力,身子倏地拔起腳踏岸邊一顆樹枝向林中飄去,水面似只是被微風拂過,岸邊一隻白鷺疑惑的扭了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