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拉扯他的衣袖,哭泣的說著聽不懂的話語。
他只聽懂了一個母字,估計榻床上衣衫不整的女子便是她的母親。
女娃祈求的眼神,是想要他救救她的母親。
沒辦法,陸辛捂著腰腹,艱難的移到榻床邊,近距離的觀察起女子的傷口來。
“傷口雖然很長,但並不算深,起碼沒有割破動脈。只要縫合止住血,還是有可能活下來。”女娃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她聽不懂陸辛說的話。
四周破爛不堪,哪裡可以尋到救治重傷女子之物。
“我需要針線,和乾淨的棉布啊!”陸辛東張西望的尋覓著。
此刻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一身睡衣。“我是睡覺做夢穿越過來的?對!我隻記得我刷著視頻在家睡著了。”
收起思緒,脫下睡衣,用力的撕扯起來。
可結果,他根本沒有足夠的力氣,撕碎這件純棉的睡衣。
還因此用力過猛,眼前出現眩暈,疼的他差點又陷入昏迷。
女娃眨著大眼睛,好像看明白了他的意圖,連忙爬到榻床裡面,從草席下翻出一塊掌心大小的青石片,遞了過來。
“我還需要針!”
“還有水!”
“水,喝的水,乾淨的水!”陸辛衝著女娃子邊說邊用手比劃著。
看著女娃匆忙拾起一個沒有打碎的陶罐子,奔跑出去,陸辛也開始用這黑石片裁起睡衣來。
待睡衣被割成布塊,布條時,女娃捧著裝滿水的陶罐回來。放在他腳下,便直起身累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針有嗎?縫衣針!”
無論他怎麽比劃,女娃都是皺著眉毛,一臉困惑的表情。
停頓了一會,女娃便趴下身子,鑽進榻床下面,翻找起來。
同一刻,陸辛知道救人要緊,便開始擦拭女子脖頸處的傷口。
看著衣衫不整的女子,他還是有一些難為情。不過救人要緊,便扭頭迅速抄起榻上布物,蓋在女子身上。只露出肩頸的傷口處。
沒一會功夫,女娃便托出一個舊木箱子來。打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件殘破不堪的皮甲。
女娃抓出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矛頭,一臉不悅的遞給陸辛。
“我要的是針!你給我鐵矛頭幹什麽”陸辛猜想,女娃是沒有理解,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東西。誤以為跟她要報酬呢。
“難道這樣條件的古農戶,根本不具備針線這種東西。不應該啊!要說鐵針鋼針沒有,可獸骨針,竹木針,再古老的年代都應該有吧!”
“這可怎麽辦?”陸辛開始在土屋裡四處張望,想要尋找一個可以代替針的物件。
女娃見他沒有接過手裡的鐵矛頭,便隨手丟回箱子裡。接著費力的捧起那件舊皮甲,試圖用它來換陸辛出手幫助。
“我要的是針,織布縫衣的針!”陸辛拿著兩塊裁碎的睡衣布做著縫補的動作。
女娃恍惚明白了過來,連忙又跳到榻床裡面,從草席下拿出一根小指長的細骨針。
陸辛看著這個彎彎的黃蠟色骨針,吐槽道:“雖然很粗糙,總算比沒有強。”
兩刻鍾後,傷口總算是縫合上了。並包扎了起來。
女娃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快起來!血是止住了,沒有藥可以消炎。你母親,能不能挺過來,就要看她的命了。”陸辛單手托起女娃。
“你不用謝我,一會給你母親喂些水吧。”
女娃像是能聽懂水這個音,急忙捧起陶罐送到他身旁。
陸辛看著面前的陶罐,這才意識到,肚子真有些饑餓,口渴了。
他捧起陶罐,猛灌了幾口水。便遞給女娃,並指向榻上的女子,示意她給母親喝一些。
看著女娃給母親喂水,陸辛移步到牆邊捂著肚子坐了下來。
開始用剩余的布條,纏繞起自己的肋骨處。待吃力的綁好後,疼的他渾身無力,倒在牆邊。
陸辛心中自嘲道:“終於可以喘口氣休息會了!我也太倒霉了,地獄開局。”
“真是千年不變單人路。開局一血我最浪。”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的又昏睡了過去。
死寂般的深夜裡。
女子的呻吟聲驚醒了陸辛。
伸手不見五指,黑暗的令人窒息。好一會,眼睛才算適應。
女娃趴在母親的榻旁,睡的很安心。
好像只要母親發出聲音,還活著,她的天就不會塌下來。
“聽這痛苦的哼聲,這是傷口發炎引起的發燒啊!”陸辛在心裡暗說道。
他起身走過去,想看看,可一不小心,踩到地下的破碎陶罐。發出的響聲,驚醒了女娃子。
女娃驚恐的發出尖叫聲,小拳頭拚命的揮舞著,廝打著。
“是我,是我,別打,你看清楚,是我。”無論他怎麽說,可女娃還是沒有停手。
雖然女娃的拳頭沒有什麽傷害力,但對重傷的他來說,也是苦不堪言。
他這才想到,古代人都有夜盲症。這女娃子根本看不清自己。
“母!母!水!水!”
陸辛嘗試說出,這兩個令女娃產生共鳴的發音。果然女娃發覺到是他,停下亂揮的小拳頭。
二人靠在榻床邊坐了下來,女娃的臉都快貼到陸辛的臉上了,估計她是想看清他。
“不要離我這麽近!等一下,我有辦法了。”說著陸辛想起手上帶的太陽能智能手表。
上面有手電筒照明功能,瞬間!二人之間變的明亮起來。
“仙,仙……,”
女娃驚恐萬分,連忙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嘰哩哇啦說著一大堆話。
“你說的是仙嗎?拿我當神仙了?我不是神仙,我和你一樣,是個凡人。只是我來自很遠的地方。”他知道說這些話女娃也聽不懂。
拿起一塊碎布放到女娃手中。
接著捧起還剩半罐水的陶罐,把水倒在碎布上沾濕。
陸辛做著擦拭身體的動作,指了指榻床上女子。
“你去給你母,擦一擦身體。這樣可以降體溫”
女娃很聰明。連忙點頭,起身跪在榻床上。掀開母親的破衣,開始擦拭全身。
看到這場景,陸辛尷尬的咳嗽一聲,轉過身底下頭,隻把左手搭在榻床邊,為女娃照明。
陸辛在心中感歎道:“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但願她能熬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