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殘卷 第4章 狩獵

“呃……我要說我不是，你信嗎?”

“不信！仙人都住在天上嗎?你是不小心掉下來了嗎?”

“呃……我犯天條，被貶下凡間了！這麽說你信嗎?”

“我不信，你是好仙人，我謝過你救了母。”

“力所能及，你不用客氣。”

“過幾冬，我長大些，給你做婦，我要報答你！”

古代女孩子都這麽早熟嗎?(⊙…⊙)

陸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我不要你的報答，少強迫我吃那種苦的要死的草就行啦！”

女娃發出咯咯的笑聲，讓死寂般的黑夜，變的溫柔了許多。

這些天來，第一次見女娃笑的那麽開心。她面對苦難生活的堅毅不拔，讓兩世為人的陸辛，內心得到很大的慰藉。

接下來的幾日，陸辛除了煮飯之外，便學習甲骨文。

在地畫寫，與志玲學發音。與母女倆練對話，也算有所小成。雖然不能像女娃說的那麽快，但起碼簡單的詞語交流，已經沒問題了。

“象行文字，寫起來麻煩，但學起來比英語，法語簡單多了。”一臉菜色的陸辛站起身來直了直腰。

忽然發覺，自己的睡褲變的好肥大。大到感覺像穿裙子一般。這站起來，差點沒掉褲子。

心說半月前還沒這麽誇張呢?本來就變成十四五歲的外表，身才就夠瘦小的了。如今更是爆瘦了一圈。

“不行！在這麽下去，我不瘦成皮包骨頭了。我得想想辦法打些肉食來吃啊！”陸辛站在草席上自言自語道。

女子姬好的傷勢恢復很快，前幾日便已給她的傷口拆線了。母女倆偶爾還會一起出門拾柴，摘野草。

姬好的性子沉默寡言，很少言語。容貌也較好，總給他一種感覺，不像是普通的農家女子。

陸辛能理解，無論是誰，經歷了毀滅人性的迫害，從生死邊緣徘徊過來，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振作起來。喪夫，喪親幾次打擊下來，人性本能的求生存，此女子算是很堅強的了。

在這封建時期，十三四歲便要嫁人，生子，都屬於正常現象。雖說她是一位母親，通過了解，此女也不過二十歲出頭而已。

姬好坐在榻邊，看著陸辛在搖晃著肥大的睡褲，難得的低頭笑了。她轉身拿出那塊割刀石，表情忸怩的指著他褲子，比劃出切的手勢說道:“脫下來，我給你割掉。

“嗯?”(⊙…⊙)

“呃……我自己來……就行。”陸辛尷尬的走上前接過割刀石。

當著姬好的面，自然是不好意思脫睡褲來操作，可姬好根本沒有想避諱的意思。

陸辛無奈的隻好蹲下身子，割向褲腿。裁成布條，系成繩。分別綁在腰上與褲腿上。做好這一切，心情舒暢不少。這樣既輕便，又不用擔心掉褲子了。

還是一樣死寂的夜晚，三人圍著火堆，吃著勉強能裹腹的野菜與黃米糊。

陸辛看向女娃說道:“明日我想出去狩獵！”

“不可，外面有狼群，還有豹，危險！”

“沒事，我不走遠，只在附近獵些兔。”

“那明日你我一起。父的皮甲給你穿。”

“不行！我帶著你才危險。”

“沒有弓與箭，你追不上狡猾的獵物。”

“我自有辦法！”

看著陸辛表情堅決，母女均不好再說些什麽了，均憂心忡忡的低下頭。

次日一早，陸辛穿著皮甲手拿鐵矛頭站在村路口，雖然皮甲有一些肥大，但也好在他只有一件砍袖背心。

芷與姬好，母女二人站在院門口，一臉擔憂之色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叢林中。

陽光逐漸明媚，洞穿一棵棵茂密的枝葉，投射在山林中。林中沒有路，快九月的季節，山地上鋪了薄薄一層的落葉。

陸辛哪裡會打獵，因為出身在北方，小的時候爺爺帶過他去後山，看著大人們套過兔子。再就是見過那三米多深的野豬坑。

至於什麽獵槍打麅子，弓弩射山雞，小時候聽爺爺說，根本是不允許的。只有那些盜獵販子才會鋌而走險。

陸辛想到小時候，內心歎了口氣。恍如隔世的感覺讓他心情無比沉重。

不過待走了一個時辰後，進入這深山老林中後，他也開始漸漸進入狀態。

每走出一段距離，他就用鐵矛頭在大樹上留下記號。同時，他掰斷一根三隻粗的很直樹枝，削細一頭，叉在矛頭上。揮舞著長矛，砍戳了幾下大樹，感覺很牢固，不易脫落便繼續前行。

接下來便觀察起動物留下的痕跡來。例如動物的糞便，樹根下的抓痕。

又走了半個時辰，陸辛感覺很奇怪。

這林中沒有鳥叫聲?難道是什麽大型動物的領域?那也不應該沒飛禽走獸啊?

陸辛的傷雖然好了很多， 但還是不可以用力過猛。走了這麽久，對他來說已經有一些疲倦了。他找了一處突出的山石坐了上去休息。

殊不知在隱蔽處，有幾雙冰冷的目光正在盯著他。

如果沒有風吹落葉的聲響，這林子，更像是一個死地。陸辛休息了片刻，調整了一個方向，繼續像前走去。

又過了一個時辰，他感受到了空氣中濕潤的水霧氣，聽到了不遠處嘩嘩的流水聲。陸辛加快了腳步。

兩林之間出現了一條小溪。這可讓他高興不已。

蹲下身子，雙手捧起溪水喝了個飽。

溪水不深，隻到膝蓋處。他卸下皮甲，褪去睡褲，光著身子跳到水裡。

自從穿越至今已有半月多了，身上早就臭了。“舒服！”陸辛高興的大喊大叫，抒發著這些天鬱悶之氣。自在的清洗了一番。

溪水中有大石阻擋之處，水流緩慢。陸辛還看到不少肥大的魚。這讓他更來了興致。

叉魚很困難，但經過一個時辰的不懈努力，還是讓他叉到了五條肥魚。

陸辛看看手表，抬頭又看了看天色。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烤魚吃怕是來不及了。天要是黑下來，這森林可就走不出去了。再說，森林的夜晚還不知藏著什麽凶險。

穿上睡褲，套上皮甲。陸辛手持長矛，腰上用樹皮掛著五條魚。便按著留在樹上的記號，開始原路返回。

然而當他的身影剛消失在林中，幾個佝僂的黑影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