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星廣場上,弟子們彼此交談著:“什麽玩意,就為了一個聚靈一重,就連天璣峰四弟子都出動了?”
“外門四大主峰之一,也不知道他怎麽惹上的。”
“完嘍!他是聚靈一重,衛師兄可是聚靈九重,四舍五入一個剛入門,一個是巔峰啊!”
“那個!”甚至有人開盤:“下注了下注了,衛師兄二十賠一,陳棠洛一賠二十了啊!”
“二十才賠一,這麽低?”
“嫌低你別押!”
“……二百靈石,押衛師兄!”
“什麽玩意?這麽看得起我?”陳棠洛知道這事後,頓時眉開眼笑:“這東西還有人開盤?”
剛從院子外回來的林浩宇撓了撓頭:“我感覺,這是個賺錢的好路子!”
陳棠洛拍了拍林浩宇的肩膀,一臉意味深長:“年輕人,英雄所見略同。”
“這樣吧!”他想了想,說道:“你把你們的所有靈石都要過來,然後你把秦塞和楚薇喊出來,你仨分成三批去下注,全部押我。”
林浩宇有些不確定地看著陳棠洛:“陳哥,雖然我對你很有信心,但是你真的有信心贏嗎?他比你高了八個小境界啊!”
“相信哥!”陳棠洛眼中滿是自信:“雖然我一直告訴你們,修煉要苟,但是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肯定也不能忍著啊!”
“兄弟們全部的家當都交給你了!”林浩宇不再說別的,跑去拿錢了。
雖然幾人來長星宗已經四年了,但是一向深居簡出,加上記名弟子每個月能領的補貼也有限,因此七湊八湊也就湊出來兩千多靈石。
“這是兄弟們全部的家當了!”林浩宇一臉鄭重其事地把靈石給陳棠洛看:“秦哥甚至跑出去把自己的衣服都當了,就留下一套穿的。我拿去下注了!”
陳棠洛點了點頭:“放心吧,保證讓你們出去兩千,回來四萬!”
一晚上就在無數人的期待中過去了。
次日巳時,陳棠洛到演武台的時候,衛峰已經站在了台上。
“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衛峰又恢復了昨天的君子模樣:“連比試都要踩點,是怕了?”
陳棠洛一臉無語,懶洋洋地說道:“怎麽?你來那麽早,曬太陽補鈣啊?看你那臉白成那樣,一看就是腎虛,可得好好補補!”
衛峰不懂什麽叫“補鈣”,但是他知道“腎虛”,便咬牙切齒地說道:“廢話少說,上台!”
陳棠洛一聲冷笑:“怕你不成?我就是想好好苟著,非得過來湊熱鬧!”
“閉嘴,接招!”衛峰一聲大喝,手中的靈劍頓時散發出了紅色的光芒:“赤峰斬!”
“無道陣法第一陣,鎮神!”
一圈青色的光芒出現在了陳棠洛的身邊,包圍住了陳棠洛。
衛峰的劍芒斬在了鎮神陣的周圍,引得演武台都在震動,鎮神陣卻紋絲不動。
“無道陣法第四陣,逆空!”
頓時,衛峰與陳棠洛的身邊紛紛出現了冰藍色的光芒,隨即……
衛峰出現在了鎮神陣內,陳棠洛則出現在了外面。
“什麽妖法?”衛峰一聲暴喝:“區區法陣,也想困住我?”
“上一個看不起法陣的人,他的大哥可已經在法陣裡了!”陳棠洛語氣裡還帶著調笑:“就是不知道,這回之後,會有哪位大哥來找場子?又是誰會成為下一個進入我陣法的人?”
“找死!”衛峰被他這麽一說,直接暴怒:“我本來不想同門傷殘,既然你侮辱我們天璣峰,那便怨不得我了!”
說著,他的身形鬼魅般地一閃,不知怎麽的竟然從陣中跑了出來,出現在了陳棠洛面前,一拳轟向陳棠洛胸口。
陳棠洛左拳轟出,隨即一腳踢在衛峰胸口,身形在空中旋轉,閃到了衛峰身後,一扇子打向了他的後腰。
“雕蟲小技!”衛峰一側身,避開這一招,隨後一甩手,三枚飛釘直打陳棠洛面門。
近身之時使用暗器是沒有反應時間的,若是換作別人,這下肯定得被打中。
可陳棠洛不僅天賦異稟,之前在凡人界還練過暗器。
陳棠洛左手一揚,便接住了三枚飛釘:“還你!”
三枚飛釘飛回去時雖然看起來並無不同,實際上卻已經被陳棠洛注入了自己的幻之道,威力遠非衛峰可以抵擋。
圍觀弟子一陣驚呼,三枚飛釘直接穿透了衛峰看似密不透風的防禦,打在了他的左臂上。
衛峰疼得連手中的劍都掉了,大呼道:“你敢傷我,你知道我師傅是誰嗎!”
陳棠洛本身便不喜歡這種柔弱的人,看他明明馬上要化丹了,卻挨了幾招就喊師傅,不禁無語地撇了撇嘴:“管你師傅是誰!我只知道,你師傅要是知道你這樣,估計都想把你逐出師門!”
“找死!”衛峰怒喝一聲,掏出一枚丹藥,也不嚼,直接咽了下去。
頓時,他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起來,原本萎靡的氣勢也逐漸提升,最後甚至超過了他原本應有的氣勢。
“暴靈丹,服用之後恢復所有傷勢,增加百分之一百五的實力,持續一刻鍾,代價是三周內不能動武。”
落星的聲音在陳棠洛的腦海裡響了起來:“他現在實力差不多是化丹一重多,你可以削微的釋放一些實力了。注意時間,不要玩大了!”
陳棠洛點了點頭。
“落星劍法第一式,起楓山!”
陳棠洛似乎突然和手中的劍融為一體,都變得鬼魅了起來,周圍有無數殘影,就連有些修為較高的老弟子都看得雙眼發愣。
衛峰隻感覺周圍突然間多出來了七八個陳棠洛,好像哪個都是本體,又好像哪個都是殘影。
弟子們紛紛議論了起來:“看樣子結果懸了啊!”
“沒想到陳師弟還有這一手,以前怎麽沒看出來?真是眼拙了。”
“壞了,我的錢,這會要虧大了!”
“天甲符!”
衛峰見勢不妙,趕緊祭出一張防禦靈符。他的身體上頓時生出了一副虛幻的鎧甲,把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
“落江翰!”
陳棠洛見狀,便將通體靈氣聚於折扇尖端。折扇帶著冰藍色的無匹寒芒刺出,一擊便破了衛峰依賴的天甲符的防禦。
這才是陳棠洛目前真實的實力,化丹一重巔峰。
而他真正的修為也並不是聚靈一重,而是聚靈三重。
“什麽?”衛峰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怎麽可能破得開天甲符,你……”
陳棠洛沒給他借著說話的機會:“鎮神、攝靈!”
頓時,衛峰被困在了兩大無道陣法中,精氣、靈力被瘋狂的吸取著。本就白得過分的臉更是顯現出了一種病態。”
“不……不可能,你只是個十九歲聚靈一重的廢物而已啊!”衛峰好像受到了什麽極大的驚嚇:“怎麽可能!”
此刻的衛峰好像失心瘋一樣的大喊, 與開始的勝券在握完全不同。此刻的他卸下了那層君子偽裝,好像一個小醜。
“小醜,沒什麽不可能的。”陳棠洛提著劍,站在三步之外冷冷地看著他:“你在為費虛找場子之前,就該想到這種結果。”
“師傅!”衛峰終於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哀嚎:“救我啊!有人要殺你師傅啊!”
“放人!”狂風呼嘯,一道身穿道袍的身影出現在了演武台下:“不然我要你死無全屍!”
“天璣真人不要忘了,你徒兒的命在我手上!”陳棠洛站得離陣法近了些:“如果你敢,大可以試試是我先殺了衛峰,還是你先殺了我!”
“你!”
“我要求不高。”陳棠洛說道:“你讓開盤的人把我應得的錢給我,再給我五十萬靈石,你我之事就此抵消。”
“五十二萬靈石買你徒兒的命,我覺得,不貴啊?”看著半晌不說話的天璣真人,陳棠洛說道:“還是說,你覺得你徒兒命賤……不值這些錢?”
“……給你!”思考了一下自己花在衛峰身上的精力後,天璣真人周圍的靈氣波動還是散去了。他忍著肉痛,冷哼一聲:“五十二萬,自己去數!把我徒兒給我!”
陳棠洛這才解除了陣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良心買賣,下次還乾!”
天璣真人冷冷地看了一眼他,暗罵一聲廢物,帶著衛峰離開了。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陳棠洛內心暗歎了口氣。
他明白,自己苟下去的想法怕是無法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