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蔣漸是最好的兄弟,是否成為修士都改變不了這點!
蔣漸剛在飯館坐下,就看到一少年急匆匆的朝學堂跑去。
“龍華,我在這。”
龍華猛然停下腳步,面帶笑容的朝飯館裡跑去。
“蔣漸,我以後可以修行,我等這天等了好久,父親說晚上要宴請親朋,到時候你也要來!”
“恭喜你,龍華,你可要好好修煉,以後我在學堂讀書還有你這個兄弟罩著。”
聽了這話,少年臉色一僵,他無數次和面前的摯友暢想過以後一起修煉的場景,可是天意弄人!
半晌之後,他才說出話來:“蔣漸,我們永遠是兄弟!”
“嗯,我們永遠是兄弟!”
兩人互訴衷腸後,飯店的菜才端了上來,田小葉摸了摸兩人的腦袋,不斷的給兩人夾菜。
吃飽喝足之後,田小葉與二人道別,徑直離去。
蔣漸還是忍不住想要得知些別的消息,便向其詢問。
“其他人呢?”
“江南嫣和我一起進了往生堂,其他的人不知道,他們沒回去的話應該便是去了別處。”
“嗯。”
二人途中閑聊,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校門口。
“老爺爺,你們好啊!”
“龍華,進往生堂了?”
“是啊。”
“哈哈哈……龍華,我就知道你小子錯不了。”
二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大人說話都是這麽雲裡霧裡的,孔老師也是如此。
“你可知老夫我是誰?”
“不知。”
聽了少年直來直去的回答,那兩位老人笑的更大聲了。
“我姓張,名子房,這老家夥是王明陽。”
二人有些疑惑的對視了一眼,忽然龍華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驚叫出聲。
“千古謀聖和天地先生?”
似乎是很樂於看到眼前少年驚訝的樣子,二人又是一陣大笑,只是一旁的蔣漸仍是一臉疑惑。
看著一旁的兄弟仍是不知,龍華頓時有些急了。
“他們開始千百年前就成聖的人物,是真正的修仙之人!”
蔣漸恍然大悟,書本上曾經說過的!
龍華驚訝於二人的身份,更驚訝於他們為何出現在此處。
“不知兩位先生有什麽事嗎?”
“當然是找你啊,龍華,你可願意拜我們為師?”
“當然!”
龍華心中激蕩,當即不假思索的跪下身去。
“師傅,受徒弟龍華一拜!”
二位老人也不躲閃,就這麽受了龍華一禮。
“好,那我們先去往生堂吧,接下來由我們二人來將你這個一護住。”
話音未落,三人同時消失,隻留下了獨自一人在那張望的蔣漸。
“老師,他沒有氣府。”
“哈哈哈,沒想到你也看不清。”
“學生不解。”
“我也不解,因為天道無常,所以我們才要有自己的立身準則,才要在天道之下得到自己的道。”
“你知道了嗎?”
“學生依然不知,但學生謹記!”
……………
“吳起,你看到的到底是什麽?”
一名冷若冰霜,宛若暗夜之中貴公子的男子此時正緊蹙眉頭,似乎遇到了此生最大的難題。
“紫薇星落,將至人間。”
“南方有光,人道化身。”
“所以是?”
“不知,但這江南嫣和龍華都有紫薇氣。”
語畢,二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不過眼神之中仍不乏光芒。
“小姑娘,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你是誰?”
江南嫣一臉疑惑的看向面前的中年男子。
“陸羽!”
話音落下,江南嫣瞳孔劇烈收縮,似乎看到了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般。
“你是茶聖!陸羽!”
男人微微挑眉,嘴角上揚道:“現在可願意?”
“我願意!”
蔣漸站在那方棋盤跟前,久久不願離去。
“那就是聖人嗎?”
“蔣漸!”
正當他站在棋盤面前呆滯時,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
蔣漸回頭看去,就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宋解溪,花媤。”
“嗯,我們可以修仙了,你呢?”
蔣漸苦澀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眼眶有些微紅。
拉起已然向下撇去的嘴角,擠出一個看似正常的笑容道:“我就在這讀書了,其實也不錯的,我就吃口飽飯就行了。”
看著面前強顏歡笑的蔣漸,宋解溪一把抱住了他。
幾人原先一起上學時,總是聽這小家夥說以後當了修仙之人要如何如何,每次提到之時,他總是笑容滿面,好似那春風得意的小將軍!
“蔣漸,我是你兄弟,無論今後如何,都是!”
“嗯……”
這時候的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伏在宋解溪的肩膀上眼淚直流。
“好了,男子漢大丈夫,讀書也不錯,那些書籍之中所有的道理不比那些仙道差多少,以後考個國家的官職,我們還會在一塊共事的。”
看著面前的宋解溪,蔣漸知道他說的有理,便抿了抿嘴唇,擦掉眼淚,鎮重的點了點頭。
“其他人呢?”一旁一直看著的花媤問到。
“龍華和江南嫣進往生堂了,並且龍華還拜在了聖人門下。”
聽到這話的宋解溪和花媤一臉震驚。
“他也被聖人收徒了?我和花媤也被自稱是聖人的兩個字畫匠收徒了。”
蔣漸雖然震驚,但是天賦一說,太難有所掌握,可能人家就是運氣好吧。
“嗯,恭喜你們,要是以後衣錦還鄉了,記得來看我。”
“那是當然,我和花媤在長生殿,你若無事,亦可來訪。”
三人道別,蔣漸也走進了教室,現在讀書就是他唯一的出路,不可有所懈怠。
三天假期,不可修行之人仍要回到學堂,靜待先生教誨。
一日後, 不可修行的學生盡數到齊,端坐於位上。
這萬分之一的幾率終究太小,這所小學孰不過一兩千人罷了,能夠出四個修行之人已是大氣運。
“孔老師好。”
眾人看著老師,靜待下文,雖然眼神之中不乏一些失望在,但知其不可奈何而安知若命是古今聖賢之書上從不會缺席的文章。
“這世間之人可以用各種方式來劃分,最大的就是凡人和修仙之人。”
“諸位覺得這貧而無諂,富而好禮者何如?”
此問一出,台下雀聲四起。
“陳平安,你來回答。”
“這是頂好之人,貧窮之人多自卑,能無讒就已是不容易;富貴之人多驕傲自滿,能夠抑製這份驕傲難如等天。”
孔夫子點頭,又搖頭。
“坐吧,蔣漸你覺得呢?”
蔣漸站起,想了一會後答到:“是不錯,但是貧窮之人若能學會苦中作樂,富貴之人能夠學習詩書禮儀那才叫頂好!”
夫子雙眼微眯,看著蔣漸,似要將他看出個所以然來。
“不錯,這貧並非是處於人下,而是這已經可以擁有些什麽的正常人;這富,也並非在人上,而是多些什麽的普通人。”
“你們明白了嗎?”
眾人齊聲答到:“明白了。”
“小家夥們,你們很可愛,但是人終有一別,這是我教給你們的最後一堂課了。”
說完,孔夫子便向眾人深施一禮。
眾人起身還禮,拜別夫子。
再抬起頭時,數人眼含淚水,不願接受這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