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模模糊糊聽見方德說了“如是……如是……”王中儒在心裡也是一陣不屑,“我王中儒堂堂大丈夫,你既然不讓我聽,那我就不聽便是,大丈夫光明磊落,我王中儒豈會讓人看扁了?”
王中儒於是凝神,深深吐納一次,暗自運起“逍遙神功”,頓覺他體內的有四道不同的靈力之氣,這四道全然不同,應當是來自不同的四個人。
其中一道遒勁剛猛,這一道也是勁力最強的,應當是那日殘風尊者打他時留下的,另有一道雖然同樣剛猛但不及殘風這樣遒勁,應當是方弘留下的。
還有兩道尤其陰柔,只不過這兩道又有分別,其中一道變化莫測飄忽不定,應當是方才方德暗中傷自己的那一股勁,另有一道則是如暖暖陽春風自然是芊橫為他療傷時候輸送過來的。
“想不到這四人靈力之氣雖有先後之分,但每一道靈力都與其發力者的性格相通,此刻在我體內竟然巧妙地製衡起來,倒讓我那他們沒辦法!”王中儒一邊思考一邊運起內息調理之法,可效果確實無乎其微。
“不論其他單說這四人的仙修恐怕都是這世間少有的!”王中儒隻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如波濤洶湧,一浪翻過一浪,膻中穴處也傳來陣陣腫脹。
王中儒也不多想,旋即再一次按照逍遙神功的方法接著運轉,但覺第二段周轉靈氣時自己全身的腫脹也不似那麽強烈,倒有兩股陰柔靈力緩緩從他的雙掌匯入。
“啊,是你們?”王中儒睜開雙眼,見芊橫和方德此刻紛紛將靈力通過他的手掌匯入,那兩道靈力與他體內的兩道本就是同源,待靈力入體,頓覺那兩道靈力瞬間安靜起來。
“王兄弟,我兩人助你安定這兩道陰柔的靈力,你一鼓作氣運功衝破另外兩道靈力,此刻千鈞一發,千萬不可大意!”方德道。
“多謝了!”王中儒頓覺心中一片輕盈,那蘊含在體內的靈力迅速轉動,逍遙神功運作將那兩道剛猛的靈力如兩塊巨石被淹沒在靈力大海之中。
王中儒瞬息之間,將靈力收入氣海,正是這一收一放之間,他體內的那兩道剛猛靈氣迅速被吞噬。
隻覺得那突如其來的兩道靈力匯入氣海,王中儒頓覺自己體內精力充沛,氣海穴上一股股靈力發散出去,在自己的每一處經絡遊走,這種收放自如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王中儒此刻順勢運氣將太清經中的調理之法又運了一遍,伴隨著芊橫和方德的靈力,這太清經的療傷功效瞬間釋放出來。
一道道暖流自肺腑流入心口,一陣陣清涼也隨之而來,就如同服下一劑湯藥對症的湯藥,體內的血液也隨即加快流動,隨著心臟的有規律的節奏整個人的也如同煥發新生。
這一股子暖流先是涓涓細流,如小橋流水那般靜謐,隨著時間愈久遠,再是一股激流,似是從險峰之上傾斜而下,最後猶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
“哈哈哈哈!中儒哥哥!恭喜你突破玄關,不光體內的四道靈力盡數消化的乾乾淨淨,反而還能將其化為己用,仙修似乎又精進了一重。”芊橫臉上笑出酒窩,露出兩顆潔白牙齒。
“多虧了芊橫和方兄弟助我!”王中儒道。
“王兄弟,和我們幾人之力你雖然靈氣是穩住了,可內傷想要完全好卻也需些時日!”方德說道。
“是啊中儒哥哥,方大哥說的不錯,咱們在此已經有四五日了,你的傷還需幾日療養,如果我們還在此地恐怕終究是要被殘風使者找到,況且……況且這方弘也是死在我們幾人手裡!現下我和方大哥已經商量好對策。”橋橫道。
“這……”王中儒正說時,突然隻遠遠得聽見有人說話。
“不好,殘風尊者來了!你們快躲到裡面去,快!快!快!”只聽得方德面容愁苦,失魂落魄得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急忙說道。
“殘風傷苦雨,戮殺莫須臾!”方德口中一邊念叨,一邊順勢將芊橫和王中儒兩人扔到裡屋裡去。
“方德!師叔在此,師叔來此你還不快出來相迎!”王中儒此刻正端坐在裡屋和芊橫手掌貼合,療愈身上內傷,耳朵裡只聽見一個綿長悠遠的聲音傳來。
說話老者越來越近,他聲音如鬼魅一般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卻一息之間,已然在一牆之隔的外屋。
“師叔!弟子……弟子方德……見……見過師叔……”王中儒和芊橫聽得明明白白這說話之人正是方德,只是一時間不明白他何以自己此刻說話聲音如此微弱,似是一息尚存般。
兩人疑惑時正聽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透過牆面的空隙穿進來。
那哭聲如怨如訴、如泣如訴,聽得不由得讓人心肝俱裂。
“師叔,弟子有罪!沒有照看好方弘師兄!”只聽得方德呼吸有些微弱,似是一口氣喘不過來便要殞命當場。
“啾!”一聲沉悶的點穴聲傳出,“你還不能死,你想以死謝罪嗎?你死了方弘就能活過來嗎?”那老者說道。
“是師叔!多謝師叔替弟子封住要穴!”方德顫顫巍巍地說道。
“說吧!何人說為?”那老者冷冷地問道。
“啟稟師叔弟子不敢隱瞞,方弘師兄系王中儒所害!”王中儒和芊橫聽見方德如此說辭心裡也是一驚,原以為他有什麽能夠期滿過去的法子,萬萬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禍水東引。
“又是這個小賊!你說的詳細些,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獨獨你活著,你師兄卻死了?”那老者的語氣中有些氣氛。
“啟稟師叔,幾日前我和方弘師兄接到你的傳訊就匆匆下山,直到昨日見師叔並無一點消息,就在這道觀中等您。可事情就發生在這道觀裡。”方德松了口氣。
“哦!你繼續說!”那老者道。
“我和方德師兄瞧見逍遙觀的女弟子被一個淫賊羞辱,我方弘師兄本著修仙之人俠肝義膽的心思邊上去阻攔,可好巧不巧那被輕薄的女弟子正是外院的芊橫,就是師兄這次請師叔來提親的女子,而那淫賊就是王中儒!”
王中儒和芊橫兩人聽完也是臉上發紅發燙。
“後來怎麽?那老者說道。
“天下盡然真就有這麽巧的事情,王中儒那個淫賊見事情敗露,當即惱羞成怒,趁我不備,不知道用的什麽引渡的招式刺了我一劍,我師兄是個多情的種子,竟然為了就芊橫自己不顧個人安危,在王中儒刺我時候,反向過去將芊橫救起來,可誰知王中儒那賊子,突然變招朝著師兄後背心刺過去。”
“不錯,我方才檢查過他的屍體,你師兄的確是被人從後面一箭穿心而死,想不到死了屍身還要遭罪,被王中儒那狗賊如此羞辱!”
王中儒聽得也是當頭棒喝,他沒想到方德為了自己開罪竟然說起如此彌天大謊,但聽他說時涕泗橫流,難免不會讓人信以為真。
“王中儒那個狗賊擺明了是要一劍刺死我師兄,以至於他刺過去時方弘師兄便沒了機會。 師叔……師兄死得慘啊!”方德的哭喊聲蓋住一切聲音,隻感到止不住的憂傷。
“方德,你不許哭,你師兄方弘是好樣的,他至死也沒有丟我真武觀的名聲,他為了行俠仗義而死,你我都不必哭!”那老者說話時語氣中透著堅毅和果斷,容不得別人一絲質疑。
“是!師叔,方弘師兄臨死也沒有忘記咱們修仙之人的畢生追求。”方德附和道。
“既然如此,那王中儒也是外院弟子,你就跟我走吧我們一起上外院,去找那狗賊討要說法,你須得親手手刃了那狗賊,以此告慰你師兄的在天之靈。”那老者說道。
“是,師叔!替師兄報仇我義不容辭,我真想此刻就抓住王中儒那個狗賊,把他扒皮抽筋才能消解心頭之恨。”
“不錯,你理當有此志氣!”
“只不過師叔,眼下當務之急我們須得馬上趕回天擎山,我師兄為仙修正道而死,理應送回主觀超度,這也是我派歷代弟子死後必須經過的程序。否則來世將無法修仙。”
“嗯……這個也好!只不過此事事不宜遲!”
“師叔,咱們不如一個月後,待師兄的法式做完,屆時咱們將天擎山的好手傾巢而出!到時候,即便他滄雲外院想要護短也要掂量掂量!”
“好,此時具體交由你來辦!”
“是師叔!那咱們此刻帶上師兄的屍身即刻出發吧!”
……
片刻,王中儒和芊橫便聽見外邊沒了動靜,待出來查看時,方德連同方弘的屍體盡數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