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仍在抽著旱煙,嘴裡吐出一團團白霧。
‘是你倆後生’
‘這麽快就走了嗎,怎麽還有這麽一大車東西’老漢有些吃驚,煙霧從鼻孔裡噴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被煙嗆到了鼻子,不住的咳嗽。
吳迪趕忙到近前拍了拍老漢的背,二妞也跳下車走到近前。
‘老人家,這些是為我娘買的,她年紀大了,以後我倆要來學武,給她把家用預備好’
說著拿出了武師牌。
咳咳,咳咳,吐出了口痰。喘勻了呼吸。
老漢拿起鐵牌看了看,‘林娃子,好,好,你倆小娃算是遇到好人了,林娃子對窮人家孩子好啊’
‘好,你倆運氣好啊,見了娘,早些回來吧’‘一路可要小心’
‘嗯嗯,老爺爺注意身體’二妞脆生生的向老漢問了好,然後跳回車上。
吳迪拉著車遠去。
天高氣爽,冬天一日日遠去,陽光也終於能穿破灰蒙蒙的雲霧,明亮的照射在大地上。
不過將將開始融化的雪地罩上一層冰殼卻更加的晃眼。
二妞拿出眼罩戴上,又跳下車給吳迪也戴上,然後跑跳著回到車上,腳步輕快。
‘妞妞,你想回家嗎’
‘想!’二妞大聲答道。
‘我想回家看大黑和小豬了’
‘那你不想鎮子裡的好吃的了嗎’
‘嗯,想’二妞小聲說道。
‘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哪都是最好的!’二妞笑著大聲說道。
‘嗯,到了家哥給你做好吃的!’
‘好!’
吳迪一路趕得很快,下坡時就腳蹬著地擦著下去,到了上坡二妞就跳下車推著車子。
三天時間已經磨壞了兩雙鞋底。
中途休息的木屋和路上,兩人偶爾也開始遇到一些行人。
總有行人側目,但兩個身上都帶著買來的兵器,也沒人開口問什麽。
再有一天多的路程,兩人就到家了。
又轉過一彎。呲,車停了下來。
一個蒙面大漢躍至車前,露出的面容能看出滿臉絡腮胡。
吳迪抽出腰間的長刀。
嗖,二妞一箭射向車後,車後還有兩人,一人閃身躲過箭。
三人手持長刀,二妞又拉緊弓弦。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三人放聲大笑。
‘剛開春就讓咱兄弟獵到好嚼果兒,真是個好年景’大漢大聲說道,聲音粗豪。
大漢向後方兩人遞了個眼色。
‘嘿嘿’‘嘿嘿’
後方兩人一左一右,就要上前。
嗖,二妞一箭射出,太過緊張,箭擦著一人臉頰飛過,割出一條紅痕,帶掉了那人面罩。
那人面容狹窄,顴骨奇高,像一個倒銳角三角形,吃痛咧嘴,猥瑣至極。
‘媽的’‘呸’啐了一口。
二妞右手拔出短刀,左手也手持一匕首,像是要投出的樣子,兩人慢下了腳步,還在步步向前。
吳迪已經解下繩子,退後到車前,二妞也退後,兩人背靠著背。
吳迪凶狠的盯著前方之人,一手持刀衝前,一手從從胸口掏出小二找的碎銀,扔了出去。
‘我們倆兄妹這一車都是農具,衣物’
‘東西是帶給娘的,娘生了重病在家中等待,就這些錢了’
‘你們拿了走吧’
‘哈哈’‘哈哈’‘哈哈’幾人又放聲大笑。受傷的那個三角形也捂著臉笑著。
‘麽,綁紅票’領頭大漢朝兩人喊道。幾人上前。
嗖,二妞擲出匕首。‘哈哈,小妞你跟大爺耍呢’
刀柄打到那人身上。二妞咬緊牙關,兩手持刀衝著前方,眼中滲出淚水。
‘哥’聲音有些顫抖。
‘妞妞,別怕,咱們也不是第一次殺人,弄死他們!’吳迪大聲說道
‘嗯’二妞眼中含淚咬著嘴唇微微點頭。
‘哈哈’‘哈哈哈哈’‘小娃娃’
‘你才斷奶幾天,就跟大爺說這種話’
‘把刀放下,爺爺給你留個全屍’
領頭漢子一聲口哨。
幾人衝了過來。‘嘭’吳迪擋住一刀,戶口發麻。
‘嘭’又是一刀。
‘嘭’吳迪的刀飛了出去。
身後二妞已經被兩人製住,奪了短刀。
‘哥’
‘妞妞’
‘哥’
‘妞妞’吳迪瘋狂朝二妞喊著。
吳迪正欲拔腰中匕首。
那大漢收了刀上前一把抓住吳迪,手臂一擰,吳迪轉了一圈,兩手腕都被抓住背朝土匪被按在車板上。
大漢一手抓著吳迪兩手腕,一手死死按住吳迪的頭。‘哈哈,小家夥力氣還不小’
‘綁了,你也別再掙扎了,到了山上讓你家人交了贖金,爺爺放你一條生路’
‘放開我,啊,放開我,哥’‘哥’
‘劈死你,劈死你‘二妞大喊著,心中乞求那一道霹靂。
但是沒有雷落下。
你們別傷我妹妹,我有錢!有錢!’兩人哭喊著,都被綁了起來。
‘大哥,這女娃不錯,能不能,嘿嘿,留給兄弟’三角臉猥瑣的說道。
‘去你娘的’領頭土匪一腳踢他屁股上。
兩人被綁了背靠背坐在車上,三名土匪在車上翻找起來。
‘嘿,你們帶著這麽多油鹽醬醋幹什麽’
‘還有兵器’
‘呦,還有鋤頭,鐵鍁,嘿,這亂七八糟的’
‘你們這是要開雜貨鋪?’
三角臉疊疊不休。
‘哈哈,找到了’
‘大哥,銀子!’
‘足有幾十兩!’
‘走’領頭的土匪一聲令下,
兩人一人拉著車一人在後面跟著看著兄妹二人要走。
‘哥’二妞低聲抽泣道。
‘妞妞沒事’‘沒事’
‘你們綁了我我們,我師父不會饒了你們的,他會殺光你們’吳迪大喊。
‘慢!’
三人停下,大漢來到吳迪身前。
‘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是林武師,他會殺光你們的’吳迪眼含怒火,喘著粗氣喊著,口沫橫飛。
‘你去三峽鎮打聽打聽,我師父最喜愛我們倆’
‘你說你師父是誰’大漢打斷吳迪,厲聲問道。
‘林武師’
‘大哥’‘大哥’兩人湊上身前。
‘證據呢’
‘在我腰中,你們給我解開,給我解開’
大漢在吳迪腰間摸索,摸出兩塊鐵牌。
那人看向牌子低頭不語,略一沉吟。
‘大哥’‘大哥’倆匪湊過身看了看牌子,又看向男子。
三角臉撇了撇嘴,旁邊人瞪了他一眼,三角臉立即表情嚴肅。
‘解開’
兩個手下連忙解開二人。
兄妹二人看到此景,也不敢多話,二妞抱著吳迪,吳迪摟著二妞肩膀,靜靜的注視著領頭那人。
那人看向二人,像似要說什麽,但又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走’
向兄妹二人報了一拳,帶著兩匪急速消失在山中。
但是銀子卻沒有歸還二人。
‘妞妞,有一天咱們會報仇的’
‘嗯’
兄妹倆抱在一起看向三人離去的地方。又起身上路。心中卻沒了之前的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