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化成了一顆藍色的珠子徑自鑽入風憐目懷中。
風憐目笑了笑,拍拍胸口,心疼說道:“原來這麽辛苦,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麽?但先好好休息吧,等辦完事我好好獎勵你一番。”
正要向前走去,卻忽聽身後有女子聲音傳來:“大王請留步。”
這一聲著實令風憐目心下一驚,心頭霎時閃過念頭:第一這裡怎麽會有女子?第二為什麽叫我大王?
猛地回頭望去,果然奇怪:大荒山中,大半夜裡,倆大姑娘?還很漂亮。
但見左邊那位一身白衣,鳳眼朱唇,細細的眉,白嫩的皮膚,頭髮烏黑發亮,上插一根形狀別樣的白木簪,簪柄有孔,裡面插著一朵白牡丹,腰裡懸著一把木劍;
右邊那個一身粉衣,粉面含春,眼波含情,活潑靈動,斜插一根黑色簪子,肩挎著一個大紅色精致的包袱,左手拿一把鐵劍,右手挽著白衣女子。
風憐目暗忖:是精?是怪?
立刻睜開法眼觀瞧,卻見她二人身上並無一絲妖氣,莫非是人?
確是,無論裝扮,神情,模樣,氣息,都察覺不到異樣。
可是,天生的靈覺告訴風憐目,雖然說不出具體緣由,但眼前的‘人’絕對不對路。
何況她們為何而出現在這裡?自己是追蹤妖物,他們呢?
如果她們也是為捉妖而來,又為何呼叫自己‘大王’?
風憐目心生警覺,驚疑不定。
右手不覺伸進包袱悄悄握住了桃木劍柄。
眼裡看著,肚裡想著,嘴上卻不說話。
兩位女子仿佛完全沒有看出風憐目眼中閃過的一絲微妙變化。
反徑直上前施了一禮,又道:“如果大王不介意,我二人與你同行可好?”
風憐目道:“是在喚我嗎?二位何出此言,又從何而來?”
粉衣女子忙點頭道:“正是,大王一身七品妖王的氣息實在威風,使我二人心生仰慕,便忍不住脫口呼喚。”
白衣女子接著道:“我們姐妹乃是修道之人,值此蒼靈山妖市盛開,特來尋覓一些寶藥用以煉丹,若是衝撞了大王,還請見諒。”
很顯然,白衣女子心思較為機敏,她從風憐目的話裡品味到了一抹懷疑,於是主動道出自己來由,免生不虞。
風憐目聞言,心中一陣凌亂:
妖王氣息?
還是七品的?
怎麽回事?
風憐目低下頭左右嗅了嗅。
忽然發現,自己一身果然正在散發著濃濃的大妖氣息,而且還是七品的,比玄鷹獸還高一品。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猛然間他豁然開朗,對了,定是探妖珠乾的。
他方才在自己周身照了一遍,如今想來是原來是為自己裹上了一層妖氣。
而自己也一時沉浸於衝過那道障礙的興奮而全然不覺。
探妖珠是如何做到的?又為何這麽做?但顯然眼下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至少一定不會害自己。
現在又突然遇到了她們,怎麽辦?
她二人定有古怪。
在古怪面前自然不能輕易暴露自己底細。
尤其在這荒山野嶺群妖顯現之地。
乾脆將計就計!
於是擺出一副自認為妖王該有的架子,把包袱往背後一藏,挺胸負手,清了清嗓子,點點頭,沉聲說道:“原來如此,算你們有眼力,二位既然是修道之人,又為何知曉我族妖市的秘聞?還請說個明白。”
他一個少年,卻儼然一副長者,面對兩位看上去應該叫姐姐的女子如此作態,直讓人忍俊不禁。
令那粉衣女子不由得掩面噗嗤一笑。
白衣女子答道:“大王英明,我道門自來跟貴族老英雄大力虎王交好,便於妖市之事略有耳聞。
而虎王又是本次妖市的掌事之一,所以托他行了方便,得了兩枚進出集市的腰牌,這才鬥膽前來,還望大王莫要誤會。”
原來人道門中人竟與妖界還有瓜葛,真不知她們說的是真是假。
風憐目問:“請問貴派寶號?”
白衣女答:“金鼎派。”
風憐目又問:“為何不著道服?”
白衣女又答:“為避免生出誤會。”
風憐目不再問,因為自己從未拜訪過金鼎派。
再問多了只怕自己露餡,不如等見到師父再問個明白。
而對面的二位女子此刻也是心中發虛,暗忖道:莫非他看出了我們的馬腳?竟問個不停, 幸好方才回答的仔細,不然自己便白費心機了。
暗暗叮囑自己千萬要少說話,對面這位可是統禦一方妖眾的大頭領,一旦被拆穿既掃興又尷尬。
這二女子到底是誰?
白衣女子正是那幽白山陰光窟鬼王朱化之女秋目,粉衣女子乃是大力虎王廉射之女詭色。
她二者自那日計議已定,便各將自己收拾了一番以便入世行事。
那秋目本自生來不凡,因此早已可以人形顯現,只是日常不去人界,是以不必收斂鬼角鬼齒。
此時既要歷世,便將那些收起,又變換了膚色,調整了五官,刻意閉住了鬼氣和瞳孔內的金黃之氣。
詭色卻是不同,她雖已化作人形,但方六十余年,於妖界來說算作年輕一輩,形貌上雖可,但身上妖氣不得斂放自如。
那妖王廉射自來寵溺與她,於是費了好一番周折為她求了一粒美人丸,這藥一來可保管她數十年妖氣不泄,二來又平添了幾分美麗,甚有妙用。
詭色大喜,來見秋目。秋目也連連稱讚,說道:“雖然於外貌和氣息上做好了準備,但是仍要裝飾一番。
而裝飾又要依照身份而來,我們既要去學道,便擬個道門仙宗的身份來打扮,以便結交正道之士,只是名字不需更改。
落腳點就選在此山所在的弗知國,只是不知冒用哪一派為好?”
詭色便道:“我聽那小山神蓋吞提到過人世間有一派修煉靈劍的,叫做劍仙派,坐落於本州羽梁山,據此約一千裡之遙。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