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盛長歌3：鏡花水月 第10章 如果這是夢

張如詩低著頭，眼睛通紅。那一天，如夢真的成了夢，一去不返。

韓舞鑫每天都在天師府的山門外來回走著，她每晚都被噩夢驚醒，整日坐立不安，韓舞鑫轉了個頭，看見張如詩走了上來，她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她微微往下看去，看見了張如詩抱著已經死絕的張如夢，剛剛平定的心瞬間掉入了無盡的深淵之中，韓舞鑫跑過去接住了已經死絕的如夢，韓舞鑫抱住自己的兒子又放開一隻手抱住了她的女兒，張如詩哭訴道:“娘，是詩兒不好，沒能保護好弟弟，如果不是我非要下山，弟弟也不會。”

韓舞鑫強忍淚水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別自責，沒事了，有娘在。”

十四歲的張如夢和他父親葬在一起，張如詩整日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不肯出門。蜷縮在床上，背靠牆面，回憶起弟弟死去的那天她就很痛心。

韓舞鑫用托盤帶了一些飯菜來到張如詩的房前，她輕輕敲門道:“詩兒，開開門好嗎?你都三天不吃不喝了，別為難娘好嗎?詩兒。”

李不棄走了過來，韓舞鑫說道:“不棄姐，這孩子整日將自己關在房間不吃不喝已經三天了。”

李不棄走到房間門外說道:“張如詩，我知道你難過，難道我們就比你好受嗎?你自己問問你娘，她好受嗎?她為了保護你們姐弟幾個付出了多少你有想過嗎?如詩，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如果明白不棄姨的意思就過來開開門好嗎?你也可以選擇不開，到時候我便破開這扇門，你好好想想吧。”

過了好長一會，張如詩都不開門，李不棄對韓舞鑫說道:“舞鑫妹，你靠邊一點。”

韓舞鑫讓開了一點，李不棄便一腳朝門踢去，就在腳快到門的時候，張如詩開門了，腿朝張如詩的腦門飛去，張如詩一個扭頭躲開了，幸虧這小妮子反應比較靈敏，不然這一腳過來不得直接躺平了。張如詩開了門之後又面無表情地回到床上，蜷縮在角落裡。李不棄和韓舞鑫走了進來，韓舞鑫將飯菜放在桌上，然後兩人來到床邊坐下，韓舞鑫慢慢伸出手輕撫她，說道:“孩子，你已經盡力了，就別再自責了，好嗎?還記得你小時候問娘為什麽不帶你去看外祖父和外祖母嗎?”

張如詩回答道:“記得，詩兒記得娘說他們去了很遠的地方，我們去不了。”

韓舞鑫慢慢抬起她的手說道:“娘在十五歲的時候，全家被人屠殺殆盡，就正好那天我不在家，不然就被他們殺害了，我將那些人一個個都殺了之後，將你外祖父外祖母和韓府上下的那些人都安葬之後，我便浪跡江湖八年，後來便遇上了你父親。”

“其實還遠不止這些，”李不棄撫摸她的頭輕聲說道，“你母親後來得了離魂症，你父親便帶著你娘走遍千山萬水，我們便是這麽認識的。你母親很不容易，不棄姨希望你能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張如詩慢慢轉頭看向她的母親，她很難想象這微笑的後面藏著這麽多的傷疤和痛，原來一個人笑起來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