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舉起酒杯豪飲殆盡,無殤又倒了第二杯。
“今日將大家請來除了義的重生以外還有一個原因,我和秦琴商量過了,讓詩兒做義的唯一繼承人。”
張如詩站了起來連連擺手搖搖頭道:“不行不行,我沒那個能力。”
張夢祥說道:“不行不行,詩兒以後是要繼承天師之任的,雖然歷代天師是傳男不傳女的。”
張如詩反駁道:“爺爺,您也說了,天師府歷代天師向來是傳男不傳女的,我一女兒身怎麽能擔此大任,再說了,畫兒也長大了,將來天師之任肯定是得交給他的。”
張夢祥說道:“可……”
張如詩聲音拉長道:“爺爺……”
“好吧好吧,詩兒說的對,天師府以後肯定是得交給畫兒才對。”
張秦琴說道:“話回原題,義不能群龍無首,需要一個帶領義的人,我和你殤叔叔商量過了,讓你來繼承再合適不過了,子承父業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張如詩說道:“可我真的沒有統領全局的能力,我這人懶散慣了,喜歡一個人遊山玩水。”
張秦琴說道:“可你一個人說服了我們說服了七派,這難道不是你最大的能力嗎?”
張如詩剛想開口又咽了下去:“可這……”
張如詩其實自己明白,根本不是她靠自己的本身說服七派的,完全是自己母親的面子和以前父親在七派留下的印象和自己天師府之女的身份,大家才願意幫助她,脫離了這層背景後,誰會理她張如詩。
上官子陌站了起來說道:“別再推辭了,如詩,這是你應該得到的。”
“是啊,詩兒,公孫姨支持你。”
張如詩猶豫許久之後說道:“那……好吧。”
七派的斕耀之首石墨然拿起酒杯站了起來說道:“墨然敬如詩姑娘一杯。”
張如詩回敬石墨然:“墨然姐。”
大家又一起幹了三杯,喝著酒聊到深夜,大家都去休息之後,張如詩又拿著一壇酒和兩個碗來到山門外的海棠樹邊上的懸崖上,坐下望著明月,倒了一碗酒對著明月敬了一碗然後一飲而盡。
“可以給我倒一碗嗎?”
張如詩轉過頭來見海吟遊站在身後,笑了一聲之後,道:“當然。”
張如詩倒滿了一碗將酒遞給她,海吟遊接過碗坐在張如詩邊上,道:“謝謝。”
張如詩看向海吟遊:“看你臉色難看,是出了什麽事嗎?”
海吟遊微笑著道:“還說我呢?如詩姐,你自己的臉色比我還難看。”
張如詩笑著說道:“看來今晚有共同話題了。”
張如詩給自己又倒了一碗,兩人碰碗一飲而盡,張如詩呼出一口氣,輕快的說道:“說吧,有什麽故事要分享的。”
海吟遊看著張如詩道:“師妹應該跟你說過我是怎麽來的吧?”
“說過,雲汐說她受傷的時候不棄姨背著她來到了你們村子,遇見了你,於是便收你為徒。”
“沒遇見師父之前是我最黑暗的時期。”海吟遊看向明月,“我本是落海村的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姐姐娶了我們鄰村的一個男子入贅,也就是我姐夫,在來到我們家之後很有上進心,什麽活都乾,兩人有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一年前,父母娶請媒婆幫我找了一個好人家,但卻在成親的前兩天,他卻背著我跟另一個女人偷情被我抓到,她的母親還向著他,那場婚禮就此作罷,對方父親很過意不去便賠了家裡一些錢,我沒收,但咱們家庭本來也不算富裕,為了生活,父母只能接受這筆錢。
“之後沒幾個月,我們村就被土匪劫村了,我被她們摁在地上,眼睜睜看著父母死在我的面前,姐姐被他們蹂躪致死,姐夫則被吊在樹上看著姐姐被蹂躪然後被勒死,小侄子被他們的馬踩死。
“全村就我一個人活了下來,就因為我的容貌,白天生火做飯,晚上被那群畜生凌辱,玷汙了我,而我常常因為反抗而被他們拿鞭子抽的我皮開肉綻。
“就這樣持續了半年之久,那半年對我來說非常的漫長,度日如年,那是我最黑暗的半年,半年裡我活的連狗都不如,是師父的出現,給了我一絲光。”
張如詩轉頭看向她,臉上露出同情心,道:“我們女人啊,想在這亂世生存,真的得靠實力說話,而且還得比那些男人更強大。”
海吟遊說道:“自己淋過雨所以想給別人撐傘。”
張如詩倒滿了兩碗酒,兩人碰碗喝完,海吟遊問道:“對了如詩姐,你和那個叫劉莫笙的是什麽關系啊?看著你們好像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
“我和他是在洛陽認識的,與他並肩作戰出生入死數次,一開始我是排斥他的,他來歷不明為何無故接近我們,最後事實證明我是對的,但那是後面的事,之後大家都慢慢接受了她,我與他的感情也逐漸升溫,暮秋姨娘多次提醒我,讓我留意他,但我始終無動於衷,之後我去了萬竹谷回來之時,再次遇見他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是劉青海的兒子,暗夜組織的少主,被劉青海故意安排來接近我的。
“再加上我知道我父親的死他也在場的時候,我失控了,我們便決裂了,兩個月前我與他的比試中我認出了他的招式,與五年前我父親快被劉青海一劍刺中的時候被同為暗夜組織的黑衣人阻止了,我便知道我誤會了他,那日看她使的招式之後我的殺心就軟了,不過嘴上是這麽說沒錯,但說真的,真叫我殺他,我下不去手。”
其實劉莫笙那招在七派之一的溯與張如詩切磋那會便想使出來了,怕被認出來便收招了。
“啊,這劉莫笙也太不是東西了吧,居然欺騙如詩姐。”
張如詩笑而不語又倒了一碗酒一口悶,看著明月。
張如詩拿起壇子道:“你我皆是過來人,今夜咱們就把這壇酒喝完了回去好好一覺睡到自然醒,如何?”
“我倒無所謂,但如詩姐你今夜在飯桌上也喝了不少酒,你確定還要喝嗎?”
張如詩笑道:“這點小酒還不至於。”
兩人就這樣聊著天喝著酒望著明月,最後兩人靠在海棠樹上,張如詩將手搭在海吟遊的肩上,兩人就這樣閉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