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湍急,匯聚到半山腰,就如同決了堤一樣從天而降,就形成了瀑布。
村裡的一朵花,在風中搖曳生姿,也如同決了堤一般低聲飲泣呢喃,不勝涼風的嬌羞。
身為種地狂魔,王林惜花懂花並憐花,不忍村裡這朵花鮮豔綻放的如此惹人憐惜,找準機會果斷掏出了極樂功,“這幾日我從家裡偶爾覓得了一部十分奇特的功法,婉婉,你我一起修煉如何?”
李婉婉看了一眼,臉蛋兒頓時就變成了火燒雲,“這,這怕不是傳說中的邪修功法,快快拿開。”
王林並未因為被婉拒便放棄,溫聲細語道:“陰陽交融本就是天地大道,怎會是邪修功法?主要是我目前還無法經常陪在你身邊,你修為境界太低,我很擔心你,所以才想著看看能不能一起修煉此功法,盡快把你的修為給提升上去。”
修煉極樂功並非為了取樂,而是擔心你修為太低有危險。
初次墜入愛河的女子哪兒能受得住此等甜言蜜語,李婉婉心裡甜滋滋的,雖未直接應聲,但卻的確沉默著開始繼續查看極樂功。
這種時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盞茶過後,李婉婉把極樂功玉簡重新遞給了王林,王林輕笑一聲,道:“極樂功內記載了無數武林絕學,婉婉最中意哪一式?”
李婉婉低著頭,輕聲道:“我,我哪兒懂這些,都隨你。”
王林怪笑道:“那一日婉婉身穿煉藥師法袍,飄飄欲仙,今日你我便修煉那一式天外飛仙,如何?”
李婉婉輕輕回了一個字,“嗯。”
王林氣沉丹田,體內那一株金色幼苗熠熠生輝,道道金色波紋迅速充斥全身。
不遠處,瀑布再次決了堤,溪水劈頭蓋臉從天而降。
一刻鍾後,極樂功正式開始發揮作用,王林體內那股強大無比的力量,迅速湧入李婉婉體內,旋轉一個周天,又開始反哺給王林。
“呀。”
李婉婉滿臉茫然說道:“我,我似乎要突破了。”
王林大笑道:“早就跟你說過,極樂功神妙無窮,現在信了吧?”
李婉婉抱緊王林,周身氣息迅速開始攀升,一躍突破到練氣三層。
與此同時,
【哢嚓】
恍惚之間,王林仿佛聽到了一聲脆響,這一刻,極樂功瞬間打破桎梏,正式邁入第三層。
與此同時,丹田處那一株金色幼苗瞬間精神抖擻,開始瘋狂反哺,自氣海成漩之內猛地暴漲了一大截,從幼苗居然瞬間成長為一棵小樹。
雖枝葉並算不上繁茂,但卻明顯達到了幼齡中期。
這還不算完,小樹居然開始迅速抽取天地元氣,氣海成漩自發運轉,開始瘋狂旋轉了起來,開始瘋狂煉化天地元氣。
原本王林覺得自己體魄淬煉的還遠遠不夠,極樂功可以突破,但修為估計很難就此突破,然而此時此刻,隨著小樹瘋狂汲取天地元氣,似乎對氣海成漩也造成了大幅度加成,迅速突破了王林能夠煉化以及承載的極限。
在某個瞬間,王林周身氣勢突然暴漲了一大截,修為境界直接突破到練氣八層,正式邁入練氣後期序列。
三塊肥沃的土地,果然將極樂功突破到第三層,連帶著修為也再次暴漲。
李婉婉察覺到了王林的異樣,紅著臉道:“我還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年輕的練氣後期修士,當真好生厲害。”
王林瞬間就知道李婉婉又開始犯花癡了,這位村裡一朵花外表清冷不假,實則是一位顏控,無非是她以為此時她面對的是沈孫一而非王林罷了。
王林身心愉悅,也懶得跟李婉婉計較,“我只是個粗人,我最厲害的從來都不是修煉而是種地,尤其擅長鑿地,越是肥沃的土地我鑿的就越起勁!”
“看鋤!”
……
夜色如墨,月朗星稀。
當王林與李婉婉沉迷於打野的時候,另一頭,茫茫多的災民正從四面八方陸續抵達鄴城主城附近。
鄴城很大,內外城足足住了數百萬修士,更有數之不盡的凡人。
太多了,就像王林猜測中的那樣,鄴城就算再大,單純憑借一個城主府絕對無法妥善安置如此之多的災民,真正正在全力安置災民的是城裡各大家族以及各大商號的人。
倒不是說他們樂善好施,這明顯是他們已經跟城主府達成了某種交易。
越國其實並不算太大,卻擁有足足上億人口,下轄二十八主城,鄴城便是其中之一,能夠擔任城主的皆是傳說中的金丹修士,而越國的老祖宗則是一位真正的元嬰期大修士。
在王林目前所處的這個修真世界,只有元嬰期大修方能開宗立派雄踞一方,越國那位所謂的國主以及皇室子弟,通通都只不過是那位元嬰老祖不成器的子嗣後代罷了,
能成大器的皇室子弟大多皆在宗門修煉,不成器的則負責治理越國,供養整個宗門。
有趣之處就在於,金丹方能做城主,而負責治理越國皇室子弟大多修為很低,有些甚至本就是並不具備修煉資質的凡人,他們沒能力約束金丹期,只能更加仰仗宗門仰仗那位元嬰老祖,便對其愈發恭謹有禮。
多年以來,那位元嬰老祖一手創建的【浩渺宗】,抽絲剝繭,將越國境內修煉資質天賦強大的金丹又陸續吸收進宗門,讓資質徹底到達極限的金丹陸續成為各大城主,
層層疊加,環環相扣,經年累月下來,最終能夠出現在各大城池的都是各個境界裡的糟粕,高手則全部都入了浩渺宗,最終導致浩渺宗完全具備屠殺整個越國的能力。
於是,整個越國數億凡人以及散修,全部都成為了供養浩渺宗的牛馬。
越國目前只有一位元嬰老祖,至於有沒有第二位沒人知道,但肯定不會超過三位,因為如若越國當真有了三位元嬰,就有資格拓展版圖更進一步,晉升為二級修真國。
城主府直接受命於皇室,皇室又背靠浩渺宗那位元嬰老祖,越國境內根本沒有任何修真家族能夠正面與其對抗,這才是他們不得不替城主府安置災民的根本原因。
對於城主府來說,能夠借災民這事兒讓各大家族大出血,進一步鞏固城主府的統治地位,倒也不失為一件妙事。
鄴城城外到處都是衣不蔽體饑腸轆轆的災民,但城內卻仿佛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舊燈紅酒綠歌舞升平,尤其是內城有名的青樓【妙音坊】,當可謂人山人海,無數世家子弟以及有錢的修士在此飲酒聽曲作樂,醉生夢死。
暖閣內,胡莉莉一邊涮羊肉,一邊衝坐在她對面的年輕俊俏後生笑吟吟說道:“春寒料峭,涮羊肉最是暖人心,你要不要一起嘗嘗?”
胡莉莉,練氣三層散修,是妙音坊非常有名的一位歌姬,非常懂得如何撩撥男人,是一位典型的榨汁機牌狐狸精。
坐在她對面是俊俏後生看起來也就不到二十歲的樣子,手足無措,局促的厲害。
他叫范子傑,好男兒志在四方,如同大多散修年輕時一樣,范子傑原本也是桃源村散修,很早就離開村子來到鄴城闖蕩,最初范子傑雄心萬丈,本以為必然可以闖出一番天地,現實卻讓他一敗塗地。
每次回村他都裝的風光無限仿佛混的非常不錯的樣子,實則回了城裡他就是底層的底層,日子過的無比煎熬,根本就看不到熬出頭的希望,
偏偏他又不想就這樣灰溜溜回村,就只能繼續在城裡煎熬,實在撐不住了就開始借元子度日。
像妙音坊這種銷金窟是不可能缺元石的,一直都有專人放債。
胡莉莉看著滿臉拘謹的范子傑,嘴角微微勾起,“我問過了,你原本只是欠了六百元石,利滾利現在已經是三千元石,你根本就還不起,知道我為何喊你過來嗎?”
范子傑如實回道:“不知。”
胡莉莉笑眯眯說道:“因為你生的足夠俊俏,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讓我印象深刻,我相信,只要你能讓我滿意,就肯定也能讓各府夫人,以及那些有錢的女子修士們滿意。”
“?”
范子傑渾身僵硬,“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胡莉莉走上前來,輕輕挑起范子傑的下巴,“當真不明白?直說了吧,陪陪我,只要你能讓我開心一下,姐姐我便把你引薦給諸位夫人,到時候你欠下的那些元石很快就可以還清了,聽懂了嗎?”
胡莉莉原是妙音坊頭牌歌姬之一,後機緣巧合成為某位貴人養的金絲雀,平日裡她要對貴人笑臉相迎,把貴人給哄開心了才行,但貴人養的金絲雀實在太多了,最初的新鮮感褪去,貴人來她這裡的次數已經越來越少,
於是,胡莉莉拿著從貴人那裡得來的元石,閑暇時私底下偷偷找個年輕俊俏小哥,是她目前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最初她只是把這事兒當做自己的小樂子,後來成功混入圈子之後,她便借著身處底層風月之地之便,為城裡各大府邸的夫人,以及有錢的女子修士們尋覓獵物。
這些獵物多數皆是城裡最底層的散修,有些甚至本就是凡人,他們平時接觸不到那些大人物,也不認識那些夫人,保密性自然也就更高一些。
一來二去,胡莉莉發覺這事兒既能讓她開心,又能跟各位夫人搭上關系,而且還有元石賺錢,一舉三得,便愈發熱衷於此。
范子傑看著滿臉狐媚的胡莉莉,汗流浹背,漲的滿臉通紅,“我,我不是那種人,而且,我不會……”
胡莉莉自儲物袋內掏出一把長鞭,臉上綻放出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不會?不會更好,我就喜歡你這種不會的。”
“咯咯咯咯咯。”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半個時辰後,被抽的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范子傑同樣兩眼淚汪汪,胡莉莉卻依舊有些不太滿意,明顯意猶未盡。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我今日對你做的事情,那些夫人也全都會做,而且做的只會比我更狠。”
胡莉莉冷笑一聲,道:“模樣倒是俊俏,可惜中看不中用,不過你這淚汪汪的俊俏模樣,估計的確非常符合某些夫人的口味,說不定還真能賣個好價錢。”
“來人,帶下去給他服用一些丹藥,好生調養,回頭給那兩位夫人送過去。”
胡莉莉淡淡吩咐道:“另外,聽說城外來了大批災民,從中挑選一些模樣俊俏的年輕人帶過來好好調教,男女皆可。”
“是。”
胡莉莉喝了口薑茶,“對了,我哥最近一直沒給我回信,可別是出了什麽岔子,告訴牙行的人,替我去杏花村看看。”
丫鬟微微躬身,“是。”
不多時,
丫鬟去而複返,低聲道:“牙行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杏花村已經沒了。”
胡莉莉愣了愣,厲聲道:“你說什麽?馬上把牙行的人帶過來見我!”
“是。”
之前就一直有傳言稱杏花村那群山匪跟城裡的貴人有淵源,事實證明,的確與城裡有關系,但卻的確與所謂的貴人的無關,胡莉莉充其量就是個歌姬,無論如何都跟貴人二字不沾邊,但的確做了貴人的金絲雀倒是真的。
很少有人知道,胡開山與胡莉莉是親兄妹,而且很小就沒了爹娘,胡開山早年純粹是拿了他妹妹胡莉莉在妙音坊做歌姬賺的元子才能迅速起勢。
不多時,丫鬟領著牙行執事【曲宏】緩緩走了進來。
“曲執事。”
胡莉莉陰沉著臉,給曲宏倒了一杯酒,問:“你們牙行在下面村子耳目眾多消息靈通,能不能告訴我,杏花村到底怎麽回事?”
曲宏如實回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只是幾日前手底下的牙郎去那邊的時候發現杏花村所在的鷹嘴峰早就已經徹底塌了。”
胡莉莉臉色鐵青。
連鷹嘴峰都塌了,杏花村那群山匪恐怕斷然沒有幸存的可能,胡開山若是沒死,這麽長時間過去也不可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可胡莉莉不明白,胡開山看似喜歡好勇鬥狠,實則一向非常有眼力勁,不該惹的人是絕對不會惹的,誰能滅了杏花村。
“是道口村做的?”
“不清楚。”
曲宏搖頭說道:“最近那村子裡附近邪門的很,我們也是近日才查到,底下有一隊牙郎失去了聯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們查過,他們之前也去過那附近的村子。”
胡莉莉脫口而出道:“吃了這麽大悶虧,你們牙行難道就沒派人仔細查查?”
曲宏撇了撇嘴,喝了口酒,言簡意賅吐出三個字,“沒興趣。”
“……”
胡莉莉歸根結底就是個以色侍人的歌姬,看似風光實則沒多大能耐,她哪裡會懂牙行裡的門道?
鄴城的牙行可不只一家,曲宏手底下管著足足上百名牙郎,吳老瘤七個牙郎死了也就死了,曲宏根本就不在乎。
關鍵是那村子最近接連出了好幾件怪事,事出反常必有妖,在曲宏看來,區區幾名牙郎罷了,死了也就死了,根本不值得他以身涉險地。
他好不容易才爬到執事的位子,若是因此賠上他手底下更多牙郎,他這執事恐怕就坐不穩了,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想必你是知道我與貴人的關系的。”
胡莉莉一臉認真說道:“看在貴人的情面上,你能不能替我查查我哥胡開山到底是怎麽死的?”
“呵。”
曲宏輕笑一聲,道:“我還是那句話,沒興趣,若是沒旁的事,那我便走了,告辭。”
扔下這句話,曲宏起身直接揚長而去。
總有些女人覺得自己被所謂的貴人超過就覺得自己漲價了,問題您都稀爛了,能貴哪兒去?
貴人?貴人養的金絲雀多了,你胡莉莉算是個什麽東西?
三教九流的行當裡沒什麽秘密,胡莉莉這種蠢話拿到下面散修村子或許可以狐假虎威,但在曲宏面前根本不好使。
胡莉莉臉上青白交加,她知道,曲宏就是純粹瞧不起她。
雖說牙行做的也是下九流的生意,可人家曲宏好歹已經是執事之尊,手底下管著上百號牙郎,今日他能來就已是給足了胡莉莉面子,若是胡莉莉還想要拿著雞毛當令箭,那純粹就是想太多了。
說穿了,就胡莉莉這種歌姬,曲宏只需要多花點元石勾勾手指就能輕而易舉到手,他怎麽可能瞧得起胡莉莉?
就算胡莉莉有點所謂的背景,可就這點小背景,在鄴城一抓一大把,根本就沒什麽太大意義。
胡莉莉氣的不輕,思忖了許久,突然扭頭衝丫鬟吩咐道:“把之前那個范子傑給我帶回來。”
“是。”
范子傑回來之後,滿臉警惕說道:“姐,我真的不行了,你饒了我吧,你換個人霍霍行不行?”
“瞧你這話說的,姐疼你都來不及,又怎會舍的霍霍你?”
胡莉莉笑的花枝亂顫,“子傑,我知道你是桃源村散修,許久不回家了吧,你難道不想回去看看嗎?”
范子傑滿臉苦澀說道:“現在的我一窮二白,如何有臉回村?會被人笑話的。”
“你沒有,我有呀。”
胡莉莉輕輕攥著范子傑的大手,滿臉嬌羞說道:“子傑,我改主意了,我不想繼續在妙音坊了,我想找個老實人嫁了,我覺得你就蠻好的,你帶我回村見你爹娘好不好?”
……
次日,
瀑布山洞,日上三竿,一夜操勞的王林依舊精神抖擻,李婉婉反倒是明顯有些困頓。
哪怕她是先天白虎聖體,可惜她剛剛開始修煉極樂功,根本就不可能是王老師的對手。
不過肉身的困頓卻難掩精神的愉悅,李婉婉帶著王林直接上了她平時采藥的山峰,先是玩水,又是遊山,恍如神仙眷侶。
然而,沈孫一終究只是王林的化名,他不可能一直陪著李婉婉,日落時分,李婉婉在村口與心上人依依惜別。
“好好照顧自己,記得對極樂功勤學苦練,下次我再來看你。”
“嗯。”
李婉婉癡癡的看著心上人的背影漸行漸遠,雖不舍,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遠處,看著如同望夫石一般的李婉婉,季荀的嘴角直抽抽。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一顆好白菜,怎麽就會被外村的豬給拱了?沈孫一這種世家子弟注定會是個浪子,遠不如跟著王林。
“咳。”
季荀走上前來,語重心長說道:“婉婉啊,想必你也知道,咱們桃源村之所以能有今日,全部都是王林王道友所賜,你就真的對他沒半點想法?”
“?”
李婉婉強眉說道:“我已有了心上人。”
季荀笑道:“無妨,王道友胸襟似海,不會在意的。”
李婉婉猛地臉色一沉,“您是長輩,我知道這些年您一直非常關照我,我也一直都很尊敬您,但這樣的話以後您還是莫要再說了,我生平最為厭惡的就是三心二意,我看不上王林,就算要嫁,我此生隻嫁沈孫一。”
扔下這句話,李婉婉直接轉身就走。
王林找個無人處褪去沈孫一的身份,換了一套衣衫,重新變成王林,在集市上買了剛看到的那幾塊二階雲精石與玄皇石,一轉身剛好迎面撞上了李婉婉。
李婉婉瞪了王林一眼,“啐,不要臉的登徒子!”
“?”
剛剛還是好哥哥,這會兒就變成了登徒子了?好好好,這麽玩是吧?你給我等著,晚上我就去敲你家門去,你看我怎麽收拾你就完事兒了。
李婉婉擰身而去,在她看來,季荀這麽些的名聲一直很好,現在肯定是王林這個登徒子看上她了,並且去威脅季荀,要不然季荀斷然不會說出那番話。
王林回家溜達了一圈,看著林有容正在非常吃力的製作符籙,看到許聞溪在練琴,看到薛瑜一邊抱著囡囡一邊在研究陣法,確認家裡無事,王林悄無聲息的出了村,又重新施展易容術,再次來到鷹嘴峰。
鷹嘴峰的挖掘依舊如火如荼,上千名甲士畫像完全不知疲倦,日以繼夜,挖掘出的元石全部都儲存了專門的儲物袋內。
王林大概查驗了一二,一日一夜的時間,大致挖掘出了五千多下品元石。
數量並不算太多,主要前期要開山,後面隨著時間的推移耗盡天地元氣的甲士太多,王林又一直都沒來進行二次補充,開采量其實並不算太大。
王林二話不說,直接再次扔出兩千甲士畫軸。
鷹嘴峰並不大,開采人數並不是越多越好,人擠人未必會提高效率,這些畫軸全部都是王林早年存貨,等級普遍都是練氣三層以下,根本就不值錢,用他們來開采原石就算全部耗盡也絕對穩賺不賠。
用舊畫軸充當勞力挖掘元石,購買更多的雲精石與玄皇石,再作新畫軸,一點一點替換,等王林儲物袋裡放滿練氣八層以上甲士畫像,在練氣後期王林覺得自己就必然可以徹底成為無敵的存在,甚至就連築基初期修士或許也可以正面碰一碰。
稍稍定了定神,王林來到山腰處一棵大樹下,掏出畫筆狐尾,筆走龍蛇。
從日落一直畫到夜半,王林終於停筆。
如果說以前王林以畫入道很快就會耗盡體內的天地元氣,需要停下來服用元氣丹打坐方能恢復,那麽現在正式邁入練氣八層之後,王林的持久力明顯呈幾何倍暴漲,
關鍵是金色幼苗自氣海成漩內湧出正式成長為一棵小樹之後,為王林提供的力量源泉幾乎可以說是源源不絕。
此次作畫,耗盡儲物袋內所有一階雲精石與玄皇石,由於中間根本不需要休息的緣故,王林足足畫了兩百余,一氣呵成。
雖說並沒有超水準發揮, 但卻依舊全部都是一水的練氣八層甲士與少量妖獸,現如今王林自身修為也已經邁入練氣八層的緣故,一階雲精石與玄皇石就已經足以畫出練氣八層甲士,這就意味著王林的作畫成本終於又再一次降了下來。
趁著狀態正盛,王林掏出二階雲精石與玄皇石,筆走龍蛇,一尊手持雙刀的甲士迅速躍然紙上。
隨著王林越下最後點睛一筆,甲士自畫軸內走出來,單膝跪地行禮,“參見主上。”
果然,以王林現在的修為使用二階材料,哪怕不是超水平發揮也已經可以畫出練氣九層。
“我要回家一趟,這裡的事情便交給你全權負責,若有人強行闖入,殺無赦!”
“是!”
王林又為開采隊伍補充了些許畫軸,這才終於返回村子。
夜幕下的桃源村極其幽靜,王林來到李婉婉院外,重新易容成沈孫一,直接翻牆而入。
你之前跟我說什麽來著,登徒子是吧,而且還非常嫌棄的樣子對吧,把你給能耐的,今晚並讓你知道知道我這位登徒子到底是何等的厲害。
砰的一聲,李婉婉撒在院子裡的毒丹當場爆裂。
“什麽人!?”
“別喊,是我。”
李婉婉撤掉茅草屋防護陣法,猛地拉開房門,滿臉驚喜說道:“你,這大半夜的你怎麽來了呀?中毒沒?快讓我看看。”
王林一把將李婉婉拽入懷裡,滿臉促狹道:“我的確中了毒,但你就是我的藥,一日就見效!”
“吃我一劍!”
(七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