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細想一下後他又鎮定起來了,因為對方幾人明顯以寧鳳雪為首,眼下寧鳳雪都對此事含糊帶過,那麽許安自然也不會仗著身份實力強迫他說出自己的秘密。
加上寧校尉也說過,許安是個注重恩情的人……
想到這些,緊張不安的李燁膽子也就稍微放開了一點。
他咧嘴一笑:“許兄這話說的,往往跟別人說自己守口如瓶的,大都不怎麽守口如瓶呢。”
“好像是這麽個理。”許安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隨後他反應過來,眉頭一揚:“不對,我可不是這種人!”
說完後許安又意興闌珊的擺手道:“算了,你不願說我也不勉強你,咱朋友之間可不興強迫這一套。”
未等李燁回應,他突然收回放在李燁身上的手,朝著對方鄭重行了個大禮:“那日多謝你救我一命,讓我免遭那隻鬼王的毒手。”
“哎呀許兄,你這可就折煞我了!”
李燁沒想到對方這麽乾脆的就轉過了話題,他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錯,於是內心對寧鳳雪這個小團體更添幾分歸屬感。
這是他在鎮魔司內鮮少體會到的“溫柔”。
他笑了笑:“且不說許兄當時也救了我一命,就說許兄既然把我當朋友的話,那這麽客套可就太虛偽了。”
“哈哈,你說得有理!”
許安繼續對李燁勾肩搭背起來,他笑眯眯道:“我說老李,你有沒有好奇過鳳雪長什麽樣啊?”
“啊這……”
李燁心中自然是好奇的,但被對方這麽直接道出他一時不知如何應對,隻好勉強回道:“好奇是有,但其實也沒必要,寧校尉的眼睛這麽好看,向來是個大美人沒跑了。”
“哎呦,你還觀察挺仔細的嘛。”許安揶揄了一聲。
“這還用仔細觀察啊?”李燁的回應很是無語。
“嘿嘿,其實你說得沒錯,鳳雪可是鎮魔司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只可惜她常常戴著面紗,不能叫我時刻欣賞她的美麗。”
許安的言語不無遺憾。
“原來鎮魔司不止寧校尉這麽一個女子?”
李燁敏銳的注意到了許安這句話的其他含義。
“當然,不過你遇到她們可得更加小心,越美麗的女人越會騙人,這話是半點不假。”
許安歎了一口氣,隨即他又冷不丁補充道:“不過鳳雪要排除在外,她可從來沒騙過我!”
聽得對方長籲短歎的,李燁相信對方這裡頭應該有些故事,他雖然好奇但也沒有詢問的心思,別揭了人家的傷疤可就不好了。
他認可寧鳳雪這個團體,知曉他們並非鎮魔司的吃人畫風,但要真將他們當成可以嬉戲玩鬧的朋友,此刻的李燁還真沒那個膽。
“總之言盡於此,除了我們幾個以外,你跟誰打交道都是小心為好,還有那個沈總管,雖然你跟他不用打交道,但萬一見到他也要謹慎幾分。”
許安想起剛剛鄧良提到的一個人物,於是順嘴一提。
“這位又是?”李燁升起了幾分好奇心,熟悉整個鎮魔司的權力架構,對於跟小白一樣的他非常重要。
“他的身份類似三紋校尉,地位比鳳雪要高一些,不過雙方職責不同。”
許安耐心的為對方介紹:“沈全主要負責的是鎮魔司的後備物資,也即是功法丹藥法器這些,並不需要帶領禁卒去執行斬殺妖魔的任務。”
聞言李燁點了點頭,看來這個沈總管不僅等級高,手中握有的權利也不小。
連他都知道這些玩意對於修士是多麽重要的存在,那個沈總管能夠管轄這些物資,其地位可想而知。
“沈全為人心胸狹隘,他曾經和一個校尉不太對付,便在對方手下一個禁卒過來租用法器時,做了些小動作,害得那個禁卒在斬殺妖魔的過程中,因為法器出了故障,被妖魔當場殺死。”
許安搖了搖頭:“讓這種人來管理後備物資,也不知道鎮魔司是怎麽想的。”
聽得這番話後李燁有些詫異:“居然敢這麽做,這種行為還沒有觸及到鎮魔司的底線嗎?”
“沈安敢這麽做,自然是提前做了十足的準備。”
許安冷笑一聲:“他有很多個辦法可以讓他推卸責任,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而且……”
他搖了搖頭:“死的終究只是個練氣修為的禁卒,撼動不了沈全的地位,沒點實力和背景,做不了這個位置。”
聽到這裡李燁倒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因為他已經麻木了。
此前他已經面臨了不少“死的只是個獄卒而已”這種情況。
說到這裡許安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李燁,道:“我不知道鳳雪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們幾人雖然名義上是個校尉,但其實在鎮魔司內部並不怎麽混得開?”
“寧校尉有說過,我也有一定的心理準備。”李燁點了點頭。
許安露出笑容:“一個普通的一紋校尉可以擁有兩到三個禁卒的名額,你猜我們手下都有多少禁卒?”
“應該不至於一個都沒有吧?”李燁試探問道。
“答對了,就是一個都沒有。”許安露出一個“你猜得真準”的讚許神色。
“真這麽誇張?”李燁眉頭忍不住一跳, 合著他是從一個坑跳到了另外一個坑?
“嘿嘿,誰叫我們做的事情常常惹來很多同僚不滿呢?”
許安笑道:“所以誰要是到我們手底下做禁卒,那可真是作孽啊。”
見得李燁撓了撓頭,許安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當然你不一樣,這一點你自己應該有著清晰的認知。
而且你現在又不是禁卒,不需要跟沈全打什麽交道,也用不著提心吊膽,只需要管好你的一畝三分地就可以了。”
李燁點了點頭,他不打算跟對方說出他打算去捉拿妖魔的事情,眼下他只是有這個想法而已,還不一定要去實施呢。
“但是這個儲物袋的話還是要多上點心……不介意的話,我來幫你看看?”
許安看了一眼李燁手中,那個由鄧良送過來的儲物袋。
“有勞許兄。”
李燁直接將儲物袋遞給了許安,對方如此熱絡,他自是樂意至極。
拿到儲物袋的許安眉眼微闔,似乎在觀察著什麽,隨即他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件衣服和一門功法。
“這是你升任典獄後的新衣服,算是一件普通的防身寶衣吧,尋常刀槍對這件寶衣起不了什麽傷害。”
許安將手中鮮紅如血的長衣遞給了李燁,其上同樣背後繡著一個“獄”字,但這個“獄”已經不是獄卒的“獄”了,而是典獄的“獄”。
“長春功?”
許安拿出修行功法一看,他不由得眉頭緊皺:“什麽玩意,這種爛大街的功法也好意思說是術法庫最新研發的?
沈全又在搞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