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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是被攤主那句話激起了興趣。
而是他注意到了人群中突然鑽出一名身穿道袍的少年。
對方的相貌平平無奇，但卻是長著一雙重瞳眼，這就讓得李燁忍不住目光逗留在他身上一會兒。
於是這名少年道士那目光中的一絲怒火，也就很清晰的被李燁捕捉到了。
直覺告訴他這裡面一定有貓膩，於是索性繼續留了下來。
攤主左手舉起手中的火圈，右手拿著鞭子朝金絲猴附近啪了一下，喝道:“還不快跳過來?”
金絲猴神色帶著畏懼，它看著攤主手中烈火滔滔的火圈，不敢有任何舉動。
很明顯，它在這隻火圈下肯定遭受了一定的心理陰影。
“跳啊，跳！”
“趕緊的，別浪費大家時間！”
“媽的，再不跳就給老子退錢！”
“……”
周遭看戲的群眾見得金絲猴遲遲不跳，個個開始大聲催促，有的還不斷叫囂，場面火爆至極，一下子成了這片集市當中，最熱鬧的一塊地方。
攤主也是被金絲猴遲遲不跳的舉動惹惱了，他將鞭子連連抽在金絲猴腳下，怒道:“再不跳老子回去就把你燉了！”
金絲猴發出了一聲哀鳴，看得出來它被攤主這番話驚嚇到了，於是它悠悠走近火圈，想要迎接自己未知的悲慘命運。
見狀攤主臉上露出一種施虐後的快感，他嘴角揚起，很滿意金絲猴的表現。
“夠了！”
一道鏗鏘有力的叫聲響起，瞬間將眾人的催促聲壓製住。
眾人不由得向聲音的來源看去。
這才聲音的主人是一名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小道士，生有重瞳，看起來頗為奇異。
他神色帶著怒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直視著催促金絲猴穿過火圈的攤主。
見得有人攪局，那些叫囂的人當場不樂意了，他們紛紛對著少年道士嚷道:“哪來的乳臭未乾的小屁孩，穿個道袍就真把自己當道人了?還不快滾回家去！”
“是啊，別耽擱我們看好戲。”
“……”
少年道士對這些斥責聲充耳不聞，他目光冷冽，直直盯著攤主，寒聲道:“放了它！”
攤主咧了咧嘴:“你以為你是誰，要我放我就得放，嗯?你要不問問大家夥同意不?”
少年道士尚未回應，其他人立馬揮起拳頭。
“滾啊你，還放了它，都說別耽誤我看戲了！”
“快點滾！媽的！老子心情都被你破壞得一乾二淨了！”
“這小屁孩哪裡來的，真是半點教養都沒有！”
“……”
圍觀的眾人群情洶湧，好像突然出現的少年道士截斷了他們的財路一般，各種呵斥，這一幕令得李燁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幫人究竟是怎麽回事，有必要戾氣這麽大嗎?
看著旁邊一個目光通紅，跟著一起斥責小道士的老頭，李燁目光微眯，這裡面似乎不太對勁。
他將目光放在嘴角掛著陰森笑容的攤主，心中暗自生起猜測，看來這些人群的貓膩和對方脫不了乾系。
少年道士漠聲道:“你就只有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嗎?”
對此攤主只是搖頭笑了笑:“什麽叫下三濫?我來這裡擺攤，讓大家夥看個盡興，看個心滿意足，哪裡下三濫了?”
少年道士指著金絲猴，恨聲道:“你利用嬰孩，將他們變成動物，讓他們為你賺錢，這樣的手段，難道不是下三濫嗎?！”
此話一出，群情洶湧的聲音瞬間小了一點。
他們面面相覷，隨後又往那隻金絲猴看了又看。
這個小道士剛剛說的什麽，這隻金絲猴是孩童所變?
是真是假?
李燁也是目光一凝，看來他剛剛的發現似乎不無道理。
這隻金絲猴，竟真是孩童所化！
那這個利用它來賺錢的攤主……李燁神色露出一絲冷意。
面對眾人的質疑目光，攤主只是笑了笑，他對大家夥道:“諸位，你們不會真的相信這個小屁孩的話語了吧，我又不會什麽邪術，怎麽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變為金絲猴?”
他又看向小道士，道:“咱們做事可是要講證據的，你說這隻金絲猴是孩童所化，可有證據?”
“我親眼所見！”
少年道士憋紅了臉，他呵斥道:“妖女，你究竟要玩弄我到什麽時候?我承認自己技不如你，只要你不再荼毒蒼生，我情願以命賠你！”
被稱作“妖女”的攤主笑容不減:“我要你的命有什麽用?再者說了，沒有你來逗弄，我這人生得多無聊啊?”
他說完後又向圍觀人群拱了拱手，道:“諸位，你們也聽到了，這小道士純粹就是自己臆症犯了，什麽孩童變猴，純粹子虛烏有， 你們可莫要信了這小道士的鬼話。”
眾人也是心中一陣放松，他們再次呵斥起少年道士:“拿不出證據就趕緊滾，別耽擱我們看戲！”
少年道士悲憤的看著四周譴責他的人群，他用力抱頭，聲音嗚咽:“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不信我……為什麽啊！”
眾人沒有理會對方的話語，依舊不斷譴責，甚至比原先更加凶厲。
“哈哈哈哈……”攤主見得這一幕後，更是笑得無比開懷。
這讓他整個人變得愈發邪異。
突然，一道電芒陡然從天而降，朝著大笑的他降落。
攤主大吃一驚，他趕忙側身閃過。
電芒沒有擊中他，在地面破開了一個小洞。
眾人見得這一幕後，也是嚇了一跳，這是什麽情況，怎麽好端端的，就有雷電劈落下來了?
接下來眾人肉眼可見，一道又一道小小的電芒朝著攤主降落，直把對方唬得不斷閃避，狼狽不堪。
這讓得少年道士也停止了悲憤，見得攤主這般狼狽後，他忍不住笑出了聲:“妖女，你壞事做絕，連老天爺都看不慣你！”
攤主在連續躲了數十次後，再也不躲了，他手中扯出一縷縷紅線，往自己四周扯出一個紅線做的防護罩，瞧來邪異至極。
隨後他咬牙問道:“是誰?鬼鬼祟祟的算什麽本事，給我出來！”
眾人被他的手段嚇了一跳，一時間圍觀的眾人都退散了不少。
隻留下一部分人還在看熱鬧。
而暗中引導這一切的李燁自然也在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