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州,謝家大營。
前幾日謝暉帶精銳突襲想要佔據一席之地,卻被歸一教派來這邊的戰堂高手打的狼狽奔逃,這些戰堂高手不但實力強,而且身上配備的法器可不是軍中那種粗製濫造的,護甲、佩刀、弓弩,加上配合的戰陣,與謝家六品交手就如同裝備精良的正規軍打一群流民組成的流寇,謝暉差點兒沒回來。
這歸一教背後肯定有道盟支持,否則哪兒來這麽多法寶。
謝贇有些不忿,自己比陸玄差哪兒了,道盟憑什麽支持陸玄而非支持自己?
然而緊跟著就是呂奉先和謝豪帶著只剩下一口氣的謝成回來。
“四叔!?”謝暉第一時間察覺到謝成的情況,連忙上前扶住,焦急問道:“怎會如此?”
“唉~”謝成面如金紙,聞言苦澀一笑道:“不只是那霍戰難纏,慕飛雪也不簡單,除了奉先,我三人都敗了!宇文此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看了眼臉色慘白,神色萎靡不振的呂奉先,謝成最終沒有將自己是被呂奉先破陣而出時誤傷的事情說出來,否則以謝贇的氣量,怕是容不下呂奉先,而如今,謝家卻又離不開呂奉先。
謝暉眼前一黑,有種天塌的感覺。
他如今在謝家還能保有權勢,一是謝成,二就是宇文通,如今謝成重傷,宇文通凶多吉少,也代表他在謝家的地位會衰減,自己這個弟弟跟自己可一直是競爭關系,如今自己兩張大牌沒了,未來可以想象了。
“四叔,你的傷勢……”謝贇皺眉看著謝成,謝家四位五品高手,在三大家族中本是佔優的,如今宇文通沒了,謝成重傷,這讓謝贇產生了危機感。
謝成歎了口氣道:“我燃燒精血自毀天門爭來一線生機,如今天門已破,精血耗乾,以後怕是不能再護衛謝家了,家主,氣運才是我們謝家日後長盛不衰之根本,是時候革新制度了,得民心,聚攏氣運,才可盡快培養出新的五品,否則我謝家終將衰落!”
“四叔,這些我都答應你,您好好休養,不會有事的。”謝贇點點頭,心中有些煩亂,如此一來,謝家真正的五品豈非只剩下謝豪一人?
呂奉先他不想依仗,他總覺得這個不算他們謝家人,但如今……
謝成搖頭歎息道:“精血已經燃盡,回天無力,家主,奉先乃我謝氏棟梁,不可慢待,不可慢待!”
連說兩次後,謝成吊著的最後一口氣終究是咽了下去。
“四叔!四叔!”謝暉跪倒在謝成面前,痛苦的閉上眼睛,已是淚流滿面,謝成一死,他在謝家最大的政治資本算是徹底沒了。
“主公!”一名將領飛奔入帳,神色惶急道:“歸一教逆賊渡河了,前線已被連破三營,各營抵敵不住,請主公速速救援!”
“什麽!?”謝贇以及帳中一眾謝家將領面色大變。
“家主,撤兵吧!”呂奉先歎了口氣道,再為眾人澆了一盆冷水。
“你說什麽!?”謝贇豁然回頭,死死地盯著呂奉先怒道:“四叔剛走,伱便說此霍亂軍心之言,是何居心!?”
“末將如今元氣耗損大半,便是勉力出手也難敵那慕飛雪三人聯手,尋常將士更非歸一教軍隊敵手,為今之計,也只有暫時放棄東州,退守章州,等荒州戰事結局,若崔家那邊成功,歸一教為擋崔家,只能調回高手,屆時才是我等反擊之時,倘若連崔家也敗了,我等更該撤走,否則若歸一教高手齊至,我軍怕是連退的機會都沒了。”
說到這裡,呂奉先歎了口氣道:“當年謝公待我不薄,謝公雖走,但這份恩情,末將不會忘,家主若不信末將,可帶眾將士先撤,末將願為家主斷後,但……此時乃謝家存亡之秋,還望家主莫要意氣用事!”
“家主,呂將軍所言不錯,賊勢浩大,我軍已連折四叔和宇文通兩位五品,此刻再戰,無論用兵還是高手,都毫無勝算!”謝暉沉聲道。
謝豪也點頭道:“家主,撤兵吧,再不撤,謝家這些家底恐怕就要耗在這裡了。”
謝贇聞言怒道:“那若歸一教得了東州還不死心,要再入章州又該如何!?我等屆時還有退路?”
“咳咳~”呂奉先一臉虛弱的咳嗽兩聲道:“放棄東州,也是換取時間,可趁歸一教吞並東州之際,聯絡慕容氏,自武州與柳州出兵,與我等聯手共討歸一教,屆時三面夾擊,又有慕容氏高手助陣,何愁歸一教不破,如今放棄東州,只是暫避鋒芒,東州不同燕州,無雲河之險,亦無山川之固,只要有足夠的軍力,我等隨時可殺回來!”
“奉先所言不錯。”謝豪也覺得呂奉先說的有理,這呂奉先在軍略之上的眼光他是相信的。
“主公,此危急之際,還請主公以大局為重!”帳中一眾將領也紛紛下拜道。
“你們……”謝贇有種自己被呂奉先架空的感覺,但此刻面對眾將齊齊請命,也只能答應:“就依你之計,速速派人通知慕容家,讓他們盡快出兵,共討歸一教!”
“主公英明!”眾將聞言紛紛露出喜色,不是他們支持呂奉先,實在是歸一教的軍隊太猛了,之前交手中,謝家眾將有一個算一個,都在歸一教的強弓利箭之下吃盡苦頭,如今歸一教開始反攻,他們實在沒信心跟歸一教打,還是先撤軍重整士氣再想辦法吧。
有了謝贇的命令,謝家大軍開始紛紛南撤。
慕飛雪這邊也再度接到陸玄的命令,謝家軍打差不多就行了,主要以收城池、穩東州民心為主。
雖然不明白為何不趁此機會將謝家一網打盡,而後再收東州,但慕飛雪對陸玄的命令不敢有絲毫遲疑,當即分兵去追殺謝家,為防止謝家高手反撲,還讓霍戰和曹敬忠跟上,自己則指揮大軍迅速攻城略地,很多謝家官員來不及退兵便被圍在了城中。
面對歸一教的強弓勁弩,連儒家的護城青氣都沒辦法完全阻擋,更何況城中守軍本就不多,如何擋得住歸一教的虎狼之師,各城官員不是死於城中就是獻城投降,同時燕州負責吏治的顧淵迅速派遣歸一教準備好的官員上任接手,張榜安民。
東州的氣運開始重新匯聚,以前這裡的氣運其實也是往陸玄身上匯聚的,畢竟呂奉先的本體實際上就是東州山河印,這氣運自然是往呂奉先身上鑽,但畢竟不是歸一教的氣運,修煉用時沒什麽區別,但用在攻伐上,那就是兩股不可兼容的氣運,而且呂奉先並非東州之主,東州的氣運雖然會流過陸玄,但最終還是要流到謝贇這裡的。
如今東州徹底歸了陸玄,那就是全部氣運都會流入歸一教。
荒州,陽泉,原本跟佛光勢均力敵的歸一教氣運中,突然隱隱響起一聲龍吟,緊跟著氣運便開始暴漲起來,原本勢均力敵的局勢,氣運這邊開始有隱隱壓製之狀。
“不好!”四名佛門禪師豁然抬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天空中那如雲氣運,雖然沒有被徹底壓製,但對方的氣運確實是在不斷增長,按照這個速度增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們專門用來對抗運朝氣運的佛陣就會被氣運壓碎,到時候,氣運籠罩之下,就算是四品禪師面對歸一教的氣運也得跪,就算不像當年面對身懷一朝氣運的姬桓那樣,也不會好受,隕落是不可避免的,區別只是隕落幾個!
“四位禪師面色不是太好看,是本座招待不周麽?”陸玄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四人面前,看著面色嚴肅的四個光頭,笑問道。
“阿彌陀佛!”為首老僧歎息一聲道:“陸教主,此事或許有些誤會,是老衲莽撞了,我等願就此退去,此事會給教主一個交代。”
“交代?”陸玄搖了搖頭笑道:“四位來時可沒這麽好說話,本座還是喜歡四位那桀驁不馴的模樣,這世上拳頭大,永遠都是真理,之前四位禪師拳頭大,本座任你們在這裡杵了一個月,現在攻守易勢,本座說了算,這個時候四位拍拍屁股就要走,這天底下可沒這種道理,真把我歸一教當你們家了?”
“那你待如何!?”暴躁禪師怒喝道。
“簡單,你們不是說本座拿了舍利嗎?之前沒有,但現在本座想要,給本座十枚舍利,本座便放爾等離開,如何?”陸玄微笑道。
“施主莫要玩笑!”四名老僧面色微沉,怒喝道。
“不願,也行。”陸玄不以為意:“你們四人,有兩人向天道立誓,與佛門徹底斷絕關系,自今日起,入我歸一教門下,並永忠於歸一教,不做任何背叛歸一教之事,那另外兩位以及外面那些佛僧可以安全離開,此事也就此揭過,本座絕不為難!”
“阿彌陀佛,還請陸教主莫要為難我等!”
“你們堵著我的門,不讓我出去,這才叫為難,現在這算是為你們的囂張付出代價,這不叫為難,這叫賠償!”陸玄搖了搖頭道:“不過分吧?”
四人聞言,紛紛沉默了,想要求援,卻發現氣運籠罩之下,斷了他們與外界所有聯絡,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