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幽冥子冷哼一聲,將幽冥刀收入鞘中,轉身離去,黑色的衣袂在風中飄揚,帶著幾分倔強和孤傲。
雪無痕也同樣是冷哼一聲,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將長劍插回劍鞘,白衣如雪,飄然遠去。
隨著兩人的離去,場上的緊張氣氛頓時消散了不少。各大門派掌門紛紛松了口氣,恢復了往日的從容與淡定。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並未影響到這場武林大會的整體氛圍。
而在一旁觀戰的鄧小五,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身穿一身粗布衣裳,看似平凡無奇,但眼中卻閃爍著精明與狡黠。他摸著自己下巴上稀疏的胡須,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呵,這武林中果然是非多。”鄧小五自言自語道,“不過這樣也好,有爭鬥才有意思嘛。”
說完,他轉身離去,仿佛一個旁觀者,輕輕地來,又輕輕地去,不帶走一片雲彩。只是在他轉身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似乎在預示著接下來的武林將會有更多的故事發生。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幽冥子的房間內,斑駁的光影在牆上跳躍,卻未能驅散房間內的清冷。
幽冥子的弟子小七如往常一樣,早早地來到掌門的房門外,準備請安。他站在門外,心中有些忐忑。平日裡,幽冥子對弟子們要求極為嚴格,稍有差池便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因此,小七每次面對掌門時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觸犯了掌門的威嚴。
然而,今天卻有些不同。小七在門外候了半天,卻遲遲未聽到幽冥子的回應。他心中不禁生起疑惑,難道是掌門昨日與雪無痕的爭鬥中受了傷?還是有什麽其他的事情發生?
他戰戰兢兢地上前敲門,卻發現房門輕輕一推便開了。小七心中一緊,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他慢慢地走進房間,一邊走一邊輕聲呼喚:“掌門,掌門?”
房間內一片寂靜,只有小七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他來到床邊,發現幽冥子還躺在床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看不出有任何異樣。小七松了一口氣,以為是掌門昨日太過勞累,所以今日睡得沉了些。
然而,就在他準備轉身退下時,卻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他都已經走到掌門面前了,可是掌門卻沒有任何反應,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小七鼓起勇氣,伸出手去拍了拍幽冥子的身體。
觸感冰冷而僵硬,小七的手像被電擊一般迅速收回。他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床上的幽冥子,只見掌門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嘴唇發紫,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
“啊——”小七發出一聲震天的驚呼,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可思議。他怎麽也想不到,昨日還威風凜凜的掌門,今日卻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小七的驚呼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難以置信。這聲驚呼像一顆石子落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
“出什麽事了?”
“小七,你怎麽了?”
幽冥派的其他弟子們聽到這聲音,紛紛從各自的房間中衝出,朝著幽冥子的房間湧去。他們急匆匆地推開房門,一眼便看到了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小七,以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幽冥子。
“掌門!”
“師父!”
弟子們紛紛驚呼,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日還是威風凜凜、令他們敬畏的掌門,今日卻靜靜地躺在床上,再也無法回應他們的呼喚。
一個膽大的弟子顫抖著伸出手去探了探幽冥子的鼻息,然後猛地收回手,眼中滿是驚恐:“掌門……掌門死了!”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弟子們中間引爆,他們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有的弟子撲倒在床邊,放聲痛哭;有的弟子則是雙拳緊握,眼中閃爍著憤怒和仇恨的火焰。
“是誰?是誰害死了掌門?”一個弟子怒吼道,他的雙眼赤紅,仿佛要噴出火來。
“一定是飛雪閣的雪無痕!”另一個弟子咬牙切齒地說道,“昨日掌門與他爭鬥,今日便離奇身亡,定是他暗中動手哦!”
“對!一定是他!我們要為掌門報仇!”眾弟子紛紛附和,他們的憤怒像洪水一般洶湧澎湃,無法遏製。
就在這時,幽冥派的大長老走了進來。他看到床上的幽冥子和悲痛欲絕的弟子們,不禁老淚縱橫。
大長老眼中的淚水尚未乾涸,但他的面容已經變得冷硬起來。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悲痛,然後轉身對眾弟子說道:“跟我走,我們去飛雪閣要個說法!”
眾弟子聞言,立刻緊隨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飛雪閣的駐地。他們的步伐堅定,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和憤怒。
不久,他們便來到了飛雪閣的駐地前。
大長老上前一步,大聲喝道:“飛雪閣的人聽著,我們是幽冥派的人,今日來此,是為了討回一個公道!請你們的掌門雪無痕出來說話!”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山谷中回蕩,顯得異常響亮和堅定。
飛雪閣的弟子們聽到聲音,紛紛從駐地中走出,警惕地看著幽冥派的人。昨日兩派的掌門才發生過爭執,今日幽冥派的人來此,定是來者不善。
很快,雪無痕也從駐地中走了出來。他依舊是一身白衣勝雪,眼神冷峻而深邃。他看了一眼大長老和幽冥派的弟子們,然後淡淡地說道:“大長老,不知你們今日來此有何貴乾?”
大長老冷哼一聲,說道:“雪無痕,你少裝糊塗!我們掌門今日離奇身亡,定與你脫不了乾系!你昨日與他爭鬥,今日他便身亡,難道是巧合嗎?”
雪無痕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冷笑,他緩緩地說道:“大長老,你這話說得可真是荒謬。幽冥子死不死,與我又有何乾系?昨日爭鬥,是他技不如人,今日他的死,豈能隨意賴在我身上?”
大長老雙目圓瞪,怒氣衝衝地回應道:“雪無痕,你休要狡辯!昨日你與我們掌門爭鬥之後,他今日便離奇死亡,這難道是巧合嗎?分明是你暗中動手哦!”
雪無痕輕蔑地笑了一聲,搖頭道:“哼,大長老,你以為我會為了昨日的小小爭執,便去暗殺你們掌門?那未免也太小看了我雪無痕。我若要殺人,定會光明正大地挑戰,何需暗算?”
雙方的爭吵愈發激烈,飛雪閣的弟子們也紛紛站出來為雪無痕辯護,而幽冥派的弟子們則是怒不可遏,要求飛雪閣交出凶手。場面一度失控,雙方都開始拔出了兵器,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大長老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他指著雪無痕,聲音沙啞地說道:“雪無痕, 你若不交出凶手,今日我們幽冥派便與你飛雪閣不死不休!”
雪無痕也毫不示弱,他手中的長劍同樣閃爍著寒光,冷冷地回應道:“大長老,我雪無痕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從未暗殺過任何人。你若想戰,那便戰吧!我飛雪閣何懼之有?”
雙方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就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突然響起:“兩位且慢動手!”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青衫的中年人緩步走來。他面容清臒,雙目炯炯有神,給人一種睿智而深邃的感覺。
“原來是鐵衣門的掌門到了。”雪無痕收起了長劍,微微頷首表示敬意。
大長老也認出了來人,他皺了皺眉頭,但仍然收起了手中的長劍,拱手說道:“鐵衣門掌門,你來得正好。這雪無痕殺害了我們掌門,還望你能為我們主持公道。”
鐵衣門掌門微微一笑,擺手道:“大長老稍安勿躁。我相信雪掌門並非暗殺之人,此事定有蹊蹺。不如我們三方聯手調查此事,找出真正的凶手如何?”
大長老聞言,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好!既然鐵衣門掌門如此說,我們便聯手調查此事。但若查出是雪無痕所為,我幽冥派絕不會善罷甘休!”
雪無痕也冷笑道:“哼!若查出與我無關,大長老又該如何向我飛雪閣賠罪呢?”
大長老瞪大了眼睛,與雪無痕對視了片刻後,咬牙說道:“若真與你無關,我幽冥派自然會向你飛雪閣賠罪!”
遠處,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眼前發生的事情,其中,也包括鄧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