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平夫妻兩人都是好人,他們活著的時候過的太苦了,死後我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人隨便挖個坑埋了,最後落得連個墓碑都沒有。”王老漢一口酒悶下,連連歎氣。
“王平的死多少跟我有些牽連,假若我那天沒有出手只是當個看客,他們或許也就不用死了。”
王老漢想勸解兩句,還沒開口就被江離木打斷,“我心裡清楚,再怎麽也怪不到我頭上,或許是被師尊保護的太好了,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世界不一樣,弱肉強食、叢林法則,在這裡再正常不過。”
“可我還是想問問他們,殺了人後難道就沒有一絲負罪感嗎?”
江離木仰頭喝乾瓶中烈酒,眼神幽幽的開口道:“既然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誰拳頭大誰佔理,那我就強大到讓他們害怕,哪怕是聽到我的名字都會瑟瑟發抖。”
“這件事還沒完!”
...
天府城。
一個小廝從在街上奔跑,邊跑邊喊道:“敬安公子回來了!敬安公子回來了!”
“敬安公子回來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敬安公子這一去仙門就是三年,如今那豈不是仙人了?”
“不僅如此,敬安公子還帶了個仙女回來,我隔著老遠一看,那漂亮的喲。”
薑敬安回城與薑福回城那真是兩個極端,這人還沒入城門,天府城便一片沸騰。
城內的眾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跑去了城門口等待。
廖生雖然早慧,但說到底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見到這熱鬧的就想摻和,拉著鈴鐺隨著人流遊蕩。
對於鈴鐺的存留,江離木想著全權交給小師弟自己判斷,自己救來的自己負責,於是也就沒有多言,鈴鐺就這樣被二人默認的留了下來。
這樣也挺好,畢竟自家師弟從小也沒個同齡人的玩伴,對於廖生的心理成長,江離木也是很重視的。
車隊入了城門,百姓們歡迎著敬安公子的歸來。
車廂內,孫月蘭看著這熱鬧的一幕道:“沒想到敬安師弟這麽有人氣,這城裡應該有不少女子仰慕你吧?”
薑敬安苦笑著搖頭道:“月蘭師姐就別打趣我了,師弟求的是長生大道,不會對世俗的感情動心。”
孫月蘭眨了眨靈動的雙眼,“我從小就在宗門裡長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等正事辦完,敬安師弟有空陪師姐隨意逛逛嗎?”、
薑敬安微笑著回道:“師姐邀請,師弟怎敢不從。”
“果然這次帶孫月蘭回來是對的!不往平日我常在她面前獻殷勤。”薑敬安心中想道,孫月蘭是宗門大長老的孫女,如果能成功拿下,自己在宗門的地位就會水漲船高,到那時功法仙訣、靈丹寶藥唾手可得。
忽然間馬車一陣顛簸,薑敬安蹙眉,掀開簾子問道:“怎麽回事?”
侍衛回道:“公子,有個小姑娘被人群擠了出來,擋在了車前。”
“知道了,找個人安撫一下,不要耽擱回府。”
侍衛應下後,馬車又動了起來。
孫月蘭看著薑敬安俊美的臉龐嗎,覺得自己沒看錯人,宗門裡想要與她結成道侶的很多,但都是衝著她是大長老孫女的這重身份來的,唯獨薑敬安不同,他是真的關心她,自從師尊收下這個師弟後,她感覺自己笑的時間都變多了。
...
“鈴鐺!你沒事吧!”廖生緊緊抓著她的手心中自責,都怪他剛才沒有牽住鈴鐺,這才讓人擠到路中央。
鈴鐺聽不到廖生的詢問,她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沒了聲音,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她絕對忘不掉那雙眼睛,溫柔中帶著殘忍!
恍惚中她仿佛又到了那個雨夜,村長爺爺跪著求饒,父母被一劍梟首,相熟的叔叔阿姨倒在血泊再也醒不過來,她躲在地窖內,眼睜睜的看著所有人死去,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廖生帶著失魂落魄的鈴鐺回了藥鋪,當夜鈴鐺發了高燒,廖生按照江離木留下的藥方煮著湯藥,想著師兄到現在還沒回來,無奈的歎口氣,這家裡沒一個省心的。
想著想著腦袋突然挨了一下打。
“年紀輕輕少歎氣,不知道這樣老的快嗎?”
廖生驚喜的轉頭,“師兄你回來了!”
江離木坐在廖生身旁說道:“師兄接下來要去殺人, 很多很多人。”
廖生沉默片刻說道:“師兄要殺人肯定有師兄自己的道理。”
“怕了嗎?”
廖生搖了搖頭,“不怕!師兄雖然平時不著調,總愛坑人,腦子可能也不好,但我知道師兄是個好人。”
江離木越聽越來氣,掐住廖生白嫩的小臉,“你這是在誇我?”
“師兄我錯了,快放手!”
“想讓我饒了你也行,幫師兄個忙。”
月光下,江離木拿著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保持這個動作不要動。”
“師兄,你說的幫忙,就是讓我當模...模特?”廖生學著江離木之前教給他的怪詞。
“怎麽?不願意?”
“願意,但是師兄...這個動作太羞恥了些。”
廖生此刻香肩裸露,赤著後背,背對著江離木,撫摸著大腿根,如果他的表情再嫵媚些,儼然就是一副勾魂的美女。
一炷香後,江離木抖落著紙張讓墨跡快些乾透,終於解放的廖生跑到畫板面前,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幅畫。
“師兄你忙了半天,就畫了個這?”
畫中是一副白骨做著他之前相同的動作。
“沒人在骨不在皮,師兄我先畫骨後畫皮,沒你事了一邊玩去。”江離木揮了揮手趕走了廖生。
之後的兩天,江離木一直在完善他的那幅大作,藥鋪開門的時間又被延後,鈴鐺醒來之後也沒再開口說話。
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幾天,直到一日早晨坊間裡多了一則傳言。
城主的二公子薑福死在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