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月安排的小屋後面有一片竹林,在這小屋呆了四五天的吳欄也不敢隨意亂跑。
每日在院中發呆,時不時也能看到天空中踏著各類法器一閃即過的修士,想來也是這青陽宮的弟子。
再妖豔的美人久了也會看膩,再獨特的景色久了也會厭煩。
此時的吳欄正躺在一把搖椅上百無聊賴,思考良久還是準備出去轉轉。
沿著小屋院子出去有一條蜿蜒的小路,不知通往何處,吳欄順著小路走了沒多久。
眼前陸續出現一些身穿白色服飾的人,衣服上都統一繡著幾片一樣的綠葉,想來是弟子們專用的弟子服了。
吳欄發現路過他身邊的人弟子們都會用一種異議的眼光審視著他。
“這方向過來,應該是宋長老隱居的小院吧,不是一般都不讓有人踏入的麽”
“看著好像還是個凡人啊,感覺不到一點元氣波動,年齡看著也不大”
“難不成是吳長老那啥??嘿嘿··”
吳欄聽到了那幾位弟子的議論並沒有理會,鍾情於身邊的景色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看到一處好大似宮殿的古樸樓閣。
圓形的紅柱整齊排列支撐,一條寬大的石階很多的弟子在進進出出,他還在猶豫要不要過去看看就聽到那邊似有爭吵。
“這神火器煉訣本就是我先發現的!”
“你發現又怎麽樣?是我先拿的,你猶豫不定難道還要別人等你??我借閱歸還後,你大可再來藏經閣拿!”
“你放屁!藏經閣二層對我們外門弟子來說本就不是隨便能進,藏經閣規矩借閱一年的秘籍必須歸還,你要我等一年?”
眼看兩人爭吵愈演愈烈隨時都可能大打出手,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
“要動手別吵吵,有種就去比武台啊!“
“就是就是,看了半天的,也不見動手,真墨跡啊。“
吳欄看著身邊起哄的弟子忍不住找了一個看著比較和善的小聲問道:
“師兄啊,他們為啥不一起觀摩秘籍,非要等一人歸還了另一個再去看啊”
聽到吳欄的問題那名弟子有點詫異的打量著他:
“新入門的麽?藏經閣的功法秘籍都是儲存在玉簡之內,一年只能只允許一個神識查看”
“哦哦,是這樣啊,小弟其實還未入門,只是暫住在附近這等著十天之後的入門試煉。”
聽到這話那名弟子表情更加怪異看著吳欄也沒再理他,朝著藏經閣內走去。
吳欄也想跟進去看看這藏經閣內部到底什麽樣,剛走到門前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飛數米狼狽倒地。
緩了一會吳欄才從地上爬起,只見周圍很多人正表情詫異的圍觀著他。
吳欄不看他們,起身朝外走去,逛了一天的他疲憊的回到小屋休息。
回想白天,只要是建築他走到門口都會被一股無形力量振飛,每次清醒爬起就看到很多弟子圍觀自己在指指點點的議論。
這一天下來,基本上是沒啥收獲,對於這青陽宮還是沒怎麽了解。
“月兒,你帶外人回宗門了?”
端莊輝煌的長老殿內一名老者正在向著宋清月輕聲問道。
此人正是宋清月的師傅,也是這青陽宮的一名太上長老,地位,實力,都是數一數二的。
“額,師傅你知道啦?”宋清月俏皮的撒嬌道:
“我從太行山回來時,偶然遇到的凡人小子,他正好還要參加咱們的入門試煉,我看著順眼就帶回來啦。”
次日中午,吳欄的小院內迎來了兩位客人,兩人踏著飛劍落在院中時,吳欄正悠哉的躺在他的搖椅上發著呆。
“你,是宋長老什麽人?”不容拒絕的傲慢語氣從為首那人口中傳出,
他豐神俊朗,體格高大,背著一柄寬厚的重劍,他身後的人吳欄倒是認識,是昨日在藏經閣門前交談過的那位弟子。
“你說的是宋姐姐?”
“宋?姐?姐?”聽著那親昵的稱呼那人臉色陰沉一字一頓問道。
“是啊,我跟宋姐姐是無意間相識,我想參加青陽宮的弟子入門試煉,她就帶我來了。”
沉默一會,那男子有點古怪的看著吳欄:
“我的名字叫陳勝,入門試煉不難,這是一件下品法器蒼木珠,給你”
男子說著從儲物袋中揮出一件帶著青光的法器扔在吳欄腳下。
“宋長老不是你這種人能去攀附的,在她身邊就老老實實的,別有什麽別的想法,這是我的傳聲玉簡。”
“你拿著,隨時跟我匯報你知道的宋長老的一切情況”男子說著又給吳欄扔出了一枚玉簡。
“哦哦,我是有點誤會了,我以為你是宋姐姐的朋友,把你的垃圾拿走離開我的院子”
吳欄本可以應她,至於匯報宋清月的情況,隨便亂編就是,還能拿一件法器,絕對是不虧的買賣。
但也不知為何,明知道對面是修仙者,實力跟自己雲泥之別,但看架勢他怕是愛慕宋清月,吳欄就莫名的反感。
“呵,你怕是不知道我是誰,敢和我這麽說話。”
“我管你是··”吳欄的誰還沒出口就感覺到一股巨力撞向自己的腹部向後倒飛出去。
五髒六腑好似都要嘔出,還來不及他緩過疼痛,一隻腳狠狠的踩在他的頭上。
臉部摩擦著泥土深陷進去,感受著頭上的勁道吳欄並不懷疑再重一點自己的頭會不會被踩爆。
“聽從我的命令,盯著宋清月,或者死”冷漠暴戾的聲音從吳欄的頭頂響起。
“窩灼尼抹”吳欄半個臉都在土裡導致發出的聲音並不清晰。
嘶,吳欄聽到重劍割開青草的聲音,外散的劍氣罡風割裂的他的衣服跟皮膚,離他的脖子越來越近。
直到它能夠感受到距離那重劍距離他的脖子不足一指寬。
“喔**”吳欄的罵聲再次響起,但這次能明顯感受到那聲音的顫抖跟恐懼。
重劍繼續逼近,慢慢的,吳欄能感受到冰涼的劍刃壓在了自己脖子上的皮膚,激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輕輕一壓,如同被切開的豆腐進入了自己的皮膚繼續前進,他感受到一股潮濕從脖頸噴出,他知道那是自己的頸動脈破了。
“服從,或者死?”
如萬年寒冰般冷漠平淡到極致聲音又從頭頂傳來,吳欄知道,這真的是最後一次選擇了。
“服了,服了…”
吳欄模糊的聲音從泥土中傳出,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死亡之時,他身上華光一閃,感受到脖頸處一股暖意,痛感居然消失了。
吳欄小心翼翼的摸向自己的脖頸,傷口複原了。他目光有些呆滯,雖然穿越五年來吃的苦不少,但這麽接近死亡的時刻,僅是這一次,
“這是一次教訓,要學會認清自己,辦好我跟你說的。”
陳勝的聲音傳到吳欄耳中像是豔陽天裡突然的暴雨,三月鶯飛草長的飄雪,吳欄來到這所小屋幾日的悠哉跟安逸蕩然無存。
看著空中遠去的二人還有地上的玉簡跟發著淡淡青光蒼木珠,吳欄想著陳勝臨走時的話。
是的,認清自己,還有陳勝身後那個人,那天藏經閣自己唯一有過交流的人。
這整場過程中他都是抱著一副嘲諷譏笑的神情在旁邊看著,像一個路人在看被主人家教訓毆打的狗,想來陳勝就是他通知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