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著我了,我還有事要辦,給你,吃吧,以後自己要注意一些啊,打不過——跑。”
他想起來柳夢漪送給他的話,於是他就說給了小黑貓,柳雲風扭頭就走,又走了幾步,他發現小黑貓還是跟著他,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再往遠處一看,那個肉干還在地上,小黑貓並沒有吃。雲風歎了口氣:
“唉!好吧,我就帶著你。”
說完雲風張開雙臂,這貓蹭得一下跳到雲風的懷裡,雲風搖搖頭,剛要轉身走,小黑貓又從懷裡跳了出來,雲風心想:嘿嘿……還是舍不得這廣闊天地啊,剛要扭頭,結果發現小黑貓回去叼了地上的肉,扭頭就跳到雲風的懷裡,一邊咕嚕咕嚕的哼哼著一邊吃肉干。
“哎!你這個小滑頭……”
雲風搖搖頭,笑了笑,一想也好,這一路上也沒個伴兒,連說話的人都沒有,馬都死了,就把它當作一個伴兒吧。這時小貓吃完了,在雲風懷裡舔著爪子,雲風抱著貓往前走著。
“哎,你這個小無賴,我不能一直抱著你啊,我這雙手不乾別的啦?哎!給你起個名字吧,你這黑不溜丟的叫你煤球吧?”
說完這話之後小貓不舔爪子了,看著雲風喵了一聲,柳雲風不知道啥意思。
“那……就叫你煤球?”
“喵!”
顯然小貓不樂意了,這聲雖然奶聲奶氣的,但是雲風能聽出來是不開心的叫聲。
“好好好,不叫煤球,叫黑蛋兒?”
“喵!”
“土豆?”
“喵!!”
“屎蛋兒?”
“喵!!!”
“哎呀,那叫什麽嘛?!”
柳雲風一抬頭看到太陽鑽到烏雲裡,他再看看小貓。
“唉!有了,叫你黑雲?”
這時候小貓咕嚕咕嚕在柳雲風的臂彎裡半眯縫著眼。
“屎蛋兒?”
“喵!”
“土豆?”
“喵!!”
“黑雲?”
“咕嚕咕嚕”
“黑蛋兒?”
“喵!”
“土豆?”
“喵!!”
“黑雲?”
“咕嚕咕嚕……”
“唉!你真能聽懂什麽叫黑雲,煤球兒,黑蛋兒啊,你不是貓精吧?”
小貓自顧自地閉著眼打盹兒,於是一人一貓結伴上路了。這一路上柳雲風經常和黑雲說話,每次說話的時候黑雲就豎著耳朵瞪著眼聽,柳雲風也並沒忘記介紹自己,沒人說話的日子很無聊,黑雲時不時地和他喵喵叫幾聲,有時候跳入草叢中去逮螞蚱抓蝴蝶,有時又跳到雲風的頭上,一條黑尾巴在雲風的臉上蹭來蹭去,有時又扒到雲風的肩頭上眯著眼睛睡覺,估計這小家夥把柳雲風當娘了。雲風抓兔子等小動物時黑雲也跟著湊熱鬧,顯然它並不能幫什麽忙,黑雲還是太小了,無論力量和體力都跟不上,更多的時候就跳到雲風的肩膀上,烤了小動物之後一人一貓就大口朵頤,自從帶了黑雲上路後柳雲風省了不少心,這野生動物就是機警,它能判斷出來什麽動靜是危險什麽動靜是安全的,柳雲風跟著黑雲也學了不少野外的知識,有兩次夜晚有狼襲擊的時候都是黑雲最先警覺起來,遇到危險的時候黑雲的背會弓起來,會炸毛,還會低聲的嘶吼,在爬樹的過程中它就像一道黑色閃電一樣總是先雲風上樹。雲風越來越喜歡這個黑不溜丟的小毛球了。
到了十月上旬的時候雲風到了潼川路(今四川重慶地區),看到的人物風景又有不同,這裡少數民族主要是侗族、苗族、土家族、彝族居多,雲風這回可開了眼了,自從下山以來這一路的風土人情步步不同、景景相異,這一日申時末刻來到了夔州路東南的一處山清水秀的所在,剛轉過一個彎,黑雲在雲風的肩上就躁動起來,很緊張的樣子,柳雲風感覺了一下,似乎周圍的空氣都緊張了起來,周圍鳴蟲鳥叫也沒有了,這個感覺柳雲風之前似乎沒有遇到過,於是他也警覺起來,他仔細的看著四周,黑雲發出嘶嘶的低吼聲,忽然不遠處露出一個似人似獸的腦袋,柳雲風汗毛倒豎,只見那個腦袋忽然往上一長——原來是個獵戶,那獵戶謹慎地叫道:“哎!快走開!有老虎!”這人話音未落,忽然一股腥臊之氣撲鼻而來,柳雲風一側臉一個巨大的黑影就撲將過來。